翟山月比划了一下:“开宴前我见到赵宫宫人将那么大个的磬搬进内宫,后来演奏,那声音直冲云霄,我在外头都能听见!”
那大磬既是赵王所用乐器,阿彤这种卑微的下奴自是这辈子都无缘得见,他颇为羡慕地道:“那可当真是厉害了。”
“咱们回了秦国,郎主既是公子,往后家里头肯定也会置磬的,规制大点小点的区别。”她掏出那半袋子烫手山芋,递给阿彤:“宫里人赏的。”
阿彤接过,急匆匆翻开,之间几片冷掉的鹿肉,尚有余香。他也不记得上回吃肉是什么时候了,慌忙往嘴里塞了一片,鹿肉嫩得几乎在他口中立刻就融化开来了。
“多谢你啊山月!”
山月拍了拍阿彤肩头,他俩如今都是正在长个的半大少年,最是缺乏营养的时候,这点鹿肉虽然杯水车薪,但好歹也是肉食。“赶快吃吧,否则明天就坏掉了,多可惜!”
阿彤喜笑颜开:“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些都记着我的!”
山月道:“是呀,看我对你多好,感不感动?”
阿彤舔着唇边的油脂,笑眯眯道:“感动,当然感动!”
两人分食完那鹿炙,便头靠头睡过去了,清晨时分,翟山月是被自己下腹的坠痛给弄醒的。
晚间那方鹿肉不多,又分给阿彤一半,她自己只吃了一点,但或许是她那倒霉的肠胃太久没有沾到荤腥,竟然在睡下不久之后,开始纠结起来,以至于她被生生疼醒。
阿彤尚在熟睡,发出轻微鼾声,似乎并无所碍。翟山月只得自己捂着肚子跑出去,可刚刚站起来,就着半明半暗的天光,她便发现身下方才躺过的那处,洇开了一团触目惊心的暗色。她不禁伸手下探,果真摸到一片濡湿,散发着铁锈腥气。
来到这个世界久了,一直是小女孩的身体,扮作男装,竟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她大惊失色,连忙俯身卷起自己的毡席,抱着冲出屋子。
屋外清晨的凉风冻得她一个激灵,下腹的疼痛益发难忍。院外,公子涉那匹黑马也还在熟睡,不时发出一个响鼻。而主屋公子涉所居之处,更是未燃灯烛。
她陡然觉得自己的下.体简直是一座随时就要喷发的火山。
作者有话要说:翟山月:果然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瞎吃!
公孙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