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说道:“我们先找这个莱森,莱森不可能不知道老板是谁。”于是林远问道:“那您知道莱森住在哪里吗?”
男人摇头,说道:“那种货色谁不远着,谁会打听他住在哪里啊,不过有钱人肯定都住租界。”
沈晚晴说道:“现在上海的租界一共有两个,一个是英国和美国共同拥有的公共租界,还有一个是法国租界,虽然说只有两个,可是却占地将近三万亩,里面房屋无数,而且都成立了工部局,自行拥有行政权与司法权,我们绝对没有能力清查!”
林远说道:“我也明白,我们得换一个法子。”林远灵机一动,说道:“我们去找上海道台刘麟祥,莱森一出事情就把他给搬来了,两人关系肯定不错,刘麟祥一定知道莱森住在哪里。”
沈晚晴说道:“那你去找刘麟祥,我回报社加印一份号外,好好报道报道这件事情!”
林远说道:“你在报道的时候注意,要把读者引导到这样一个方向上,那就是:这次大火,是工厂的人为了掩盖他们虐待女工的事实故意放的,明白了吗?”
沈晚晴说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尽管火未必是他们故意放的,可是对付他们这种人就得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法子。”
两人于是分开,林远去找刘麟祥,到了道台衙门,里面的师爷就走了出来,对林远说道:“林大人,实在是抱歉,我们刘大人最近身体抱恙,不能见客。”
林远心想:“前天的时候他还带着人和我作对呢,今天就身体抱恙了?分明就是在装病!”林远也不好点破,冷笑着问道:“刘大人得了什么病?让他出来,我给他治!”
师爷急忙赔笑道:“林大人,不用麻烦您了,我们家大人得了水痘,过上一阵子自己就好了。”
林远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得了水痘?他都快五十的人了,能得这个病!”
师爷笑道:“说来也巧,我们家小少爷刚刚出水痘,我们家大人不留神碰了一下痘里的水,便得上了,如果大人有事情的话,等上半个月,水痘去尽,我们大人必定登门相问。”
林远点点头,没好气地说道:“那就让他养着吧!”原来刘麟祥即不敢得罪洋人,也不敢得罪林远,又把装病不出时间太长朝廷怪罪,所以就选了一个水痘来装,既能暂避林远锋芒,又不至于病的时间太长让上司训斥。
林远回到报社,二妮子也听说了同伴被烧死的事情,哭成了一个泪人,报社里的人也都纷纷落泪,沈晚晴他们还在写着稿子,稿子上还配上了那双抓住铁窗的烧得焦黑的手,沈晚晴看到林远回来就问道:“刘麟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