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都觉得殿下放过了他们。
然而并没有。
今日又病了,而且瞧着和当年一模一样。就是皇帝没守得住阵地,被殿下的娇声细语打得溃不成军的那一次。
时过境迁,殿下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贪嘴。
苏太医觉着真是比自己家里的小孙子还难伺候。至少小孙子不会偷偷藏烤肘子吃。
“苏太医,公主如何了?”坐在床榻边的皇帝,替公主弄了弄因汗水而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转头瞧见太医高深莫测的模样,担忧的问道。
你女儿啥样你不知道吗!
饿了一天的苏太医心里在咆哮,动作却诚实的很,只跪下恭敬答话:“殿下是旧疾复发,臣也是束手无策。这些年替公主料理着的都是秦大夫,臣怕用错了什么药与他的相冲突了,如今臣拿了让殿下入眠温和的药,少些痛苦的等着秦大夫来。”
皇帝没有为难人,这群人医术不精,为难了也治不好清河。他只是叹了一声,挥挥手道,“让外头跪着的都回家去吧,留你一个在这儿。”
苏太医怀疑皇帝有什么读心术。可能知道了他心里的腹谤。不然这会儿怎么大家都能回家吃饭,就他不能吃饭了。怀疑只是怀疑,他也明白皇帝是怕公主一会儿醒了,那位神医还没来,没得照料,他恭声,“是。”
病榻上的小女儿面容枯败,即便因药睡了下去,眉头也紧紧皱着,显然是疼极了。
皇帝此刻也不顾及任何世俗礼仪,如她年幼时犯病一样的寸步不离。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指,平日里便不算热的手,在此刻更如冰石一般的寒,皇帝心下更急,忙吩咐,“手炉呢,汤婆子呢?还不快去拿来?”
立在他身侧的是从月,一听他的呵斥,忙回:“都在备着呢,只是这会儿银炭没有置备,内务府的人还在寻呢。”
“去催,若是寻不到,让他们把自己做成碳送过来。”皇帝冷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