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和寒风紧密地交缠在一起,颇有些一层秋雨一层凉的味道。
闻缨赶着去剧院彩排。
她左手拿伞,右手手腕挂着的薄荷绿的北极狐双肩包还没来得及背上,就直接拉开了门。
下一秒,她意外地停下了脚步。
娄鹤侧对着她站着,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定制西服。
白衬衫的褶皱处理衬出了他年轻矜贵的气质,西服两边黑色的对称设计既低调又独特。
他撑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黑伞,白鹤造型的木头伞柄和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搭配完美。
闻缨几分钟前就收到了娄鹤的消息,但此刻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四天。
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几天她都没见到娄鹤,但还是每天都能收到他的问候。
除了给她发些有趣的段子之外,他也很乐意地分享他的日常。
“要走了?”娄鹤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闻缨收回思绪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他戴了一款复古的金丝眼睛,乌沉的藏在镜片后,斯文俊秀。
“一起。”娄鹤朝她递了个眼神,迈开长腿走在前面。
他身骨挺拔,修身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丝毫不输模特。
闻缨跟在娄鹤身后,莫名的紧张。
娄鹤该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妥帖得令她反感不起来。
她定了定神,就见娄鹤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等她。
他似乎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处不现奢华。
闻缨无奈地收了伞,他便很妥帖地将自己的伞移到了她头顶。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坐会聊聊天。”娄鹤笑得一脸无辜。
好几天没看到她了,他这会儿自然不想分神开车。
唯一遗憾的是剧院离星禾湾不算太远,最多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提前祝你演出成功。”娄鹤上车后,递给了闻缨一个礼盒。
这是英国皇芭时隔五年再度在国内亮相,同时也是团内唯一的华人首席闻缨在舞团里的最后一场演出。
外界对此一无所知,娄鹤却隐约知道一点内情。
闻缨的父亲闻明远因操劳过度得了肝癌,三年前因病逝世。
闻明远在伦敦经营餐厅,父女两见面的次数没有很多,但感情一直很好。
父亲的去世对闻缨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她知道父亲其实一直很想回国,但因为她还是留了下来。
闻缨对此很是自责,孤身在外的生活也令她愈感疲惫。
“谢谢。”闻缨不得不伸手接了过来。
之前她和他不熟,他送她的礼服她后来又还给他了,这次却不太好拒绝。
娄鹤显然也想到了。
“不打开看看?”他侧着身子,抬手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那套礼服还在我那里,改天给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