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叹了口气,“你说你何故如此,这世上的事,解决的方法多了去,你犟着性子硬来,不过只能挨打罢了。”
周叙之低着头,“我这伤,不是因为挨打。”
“那你这是怎么了?”
“都是李家那小子挑事,我因着称心的事心情不好,平日里忍他也就罢了,那日又喝了酒,才打了他的。”
“你跟李丞相家的公子打架了?”李昭险些要怀疑他脑子里进了莫愁湖的水,“李丞相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又是老来得子宝贝的不行,你称心的事情已经惹怒了家里,还干出这等混账事来?”
“我知道,可我不愿意再过这种被人拿捏的日子,我要像明台兄那样,自己干出些事情来,家里如何也管不了我,到时再另置宅子,将称心接过去。”
李昭想,他这些天杳无音信,大约是因为打了人被关在家里了,若不是因为称心在自己这里,恐怕周叙之保不住她。他打得又是李家公子,想也知道老侯爷是如何气急败坏。
“那你怎么出来了,这才关了你几天?”
“我答应了老头子,要去寻个差事干干,他指望我一心一意的袭他的爵位,我偏不。他就说,寻差事这事他绝不帮我,那些老家伙跟他通了气,也都不爱搭理我,我实在无法,奔走了几天,想着去军中谋个差事也好,所以去找了徐家的大哥,昭昭,你与他家娘子要好,若有机会,或可帮我说说?”
李昭觉得不妥,“薛姐姐是妇道人家,男人的事一概不管,我可帮不了你。”
“好昭昭,你既然已经收留了称心,便好人做到底吧,对了,她的伤势如何?”说着便往里头看。
李昭冷哼一声,“我若是她,也决计不会再想见你,周叙之,自己人应该自己保护,希望如你所言,知道长进了,真的能干出些成绩来,把称心接回去,我便好人做到底,在那之前,替你照顾她。”
周叙之感恩戴德,又说起了称心挨打的事情,皆是因为惹怒了家里那位新来的表小姐,是他母亲从家里带来要与他成婚的,本来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不再管称心的事情了,这位表小姐初初到府,便是想着法子地折腾称心。被周叙之遇到一回,警告了她一声,从此便激怒了这位未婚妻,从前是小打小闹,往后的事情便是非要称心的命了。她又有二老撑腰,只说是称心冲撞了她,便趁周叙之不在,捉住了往死里打。等他知道也是追悔莫及。
李昭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这是好笑的事情吗?”
李昭道,“不是我嘲讽你,你实在是蠢极了。”周叙之一脸茫然,他虽不爱读书,可是读的也不差,上私塾的时候算是各家公子里头拔尖的机灵,如今却被李昭讥讽蠢极了。
“我若是你,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宠得人尽皆知,可知你的宠爱便是将她活活树成了靶子,这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我......”周叙之语塞,觉得李昭说的很有道理,可还是反驳,“我承认我没有考虑周到,可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该说出来,藏着掖着像做贼似的,我做不到。”
“你还嘴硬?我是让你藏着掖着吗?我是让你不要这么大张旗鼓,你呢?你喜欢一个婢女又如何?会不让你喜欢?可你的喜欢让你父亲觉得她耽误了你,这就成了她的过错,可是她何其无辜啊?周小侯爷,你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