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顺势捏着侯小峰两根手指向相反方向一掰,后者哎呦惨声,“我错了,服了服了,我真错了。你给我手掰断了得帮我带全天课。”
张衍松开他,“我稀罕你呢,帮你带全天课。”
侯小峰活动下手指,“来我这干嘛?是疗伤还是取经?”
张衍冷睇他眼,错身而过时,对侯小峰说:“来帮你活动筋骨的。”
侯小峰心里凉凉的,打个哆嗦。
两人热身后,先打了一场,侯小峰明显感觉张衍的出拳速度又狠又快,好几下勾拳照顾过来,要不是他躲闪及时,挨上肯定疼三天。
第三场开始,张衍连连进攻,侯小峰节节败退,又反客为主,俩人打得不可开交,也越打越兴奋。
侯小峰瞅准时机,一脚踢在张衍小腿上,人轰然倒地,侯小峰走到张衍头侧,伸手拉起地上的人,说:“我算看明白了,你没哄好人,把气全撒在我身上了。”
张衍甩开侯小峰的手,直接坐地上,双臂搭着膝盖,微喘着气,任谁看他那脸,都跟欠他几百个亿的表情一样。
侯小峰按耐住想多踩他几脚的心情,去取两瓶水回来,往他身边一坐,碰碰他胳膊,“喏。”
张衍接过来,拧开昂头喝。
‘呵……’侯小峰先笑下,张衍目光冷冷的斜过来,侯小峰喝口水,说:“有她的照片吗?我帮你参谋下,要是合眼缘你继续追,要是不合,也别浪费时间。”
张衍嗤笑,“你先把自己看明白,再操心我吧。”
“我怎么了?”侯小峰梗着脖子,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我好心帮忙,你跟吃炸|药一样跟我急眼。”
张衍咬下拳套,蹭了蹭额头的汗。说:
“等我追到的,你再看。”
侯小峰转过脸,啧啧叹:“有生之年,我还看得着吗?”
“你特么……”
侯小峰撑地就跑,张衍追上去,“咒我是吧?!”
侯小峰能一直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也多亏有个张衍这样的对手。整个散打馆里,能跟侯小峰真刀真枪的打几场的也就张衍了。
彼时,1905文化创意馆。
周雯有四天没来了,简单打扫下,拐去隔壁咖啡店。
“雯雯,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米可将订餐平台的餐点装好,交给快递员。
周雯说:“来杯咖啡。”拿着手机扫店里的二维码。
“哎,对了雯雯,那个男的找到你没?”
“……”那个男的?
周雯恍惚半秒,想起米可口中的‘那个男的’是谁,也想起了地下室门口发生的事情。
“找着了。”周雯脸颊微微发烫,接过咖啡就走,米可从背后喊,“糖包没拿。”
周雯又掉头去拿糖包。
回到画廊,往沙发上一坐,撕开糖包倒进咖啡里慢慢搅动着,目光不由自主的凝望墙壁上的阿努比斯神。他脚下有杆天秤,一侧托盘里放着心脏,另一侧放着羽毛。当心脏比羽毛重时,会被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后腿的怪物阿米特所吞噬。
这幅画是周雯去埃及时画的,住在异域风情的民宿,庭院中央是老板种的一池蓝睡莲,夜里能听到潺潺细碎的流水声,幽静而舒服。
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清风拂面,窗纱漫舞,听着水声,闻着花香,悠哉的作画。
打扫房间的服务员是位四十多岁的埃及女人,看到画后诧异几秒又皱下眉,继续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