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忘了一茬,一个蠢货可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富江撇撇嘴,看向卫生间。被花子出场方式吓到的月子至今还躲在卫生间里,扒着房门,反反复复的问。“姐,她不是真的想让我吃她吧?她的肉没有被你削成片煮了吧?她不是花子对吧,姐,她不是‘厕所’里的花子对吧!?”
富江咽下肉粉色的涮肉,说。“这肉不酸,不是人肉……”她还要说话,忽然听到客厅传来重物砸玻璃的动静。她拉开椅子,在响亮的刺——啦声中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跑调歌声。
哐,哐,哐。
一声重,一声轻。
隔了几秒,外面的人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了。
哼哧哼哧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冬日厚重的棉服与塑料制品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也渐渐清晰,在爬动的声响中,间或夹杂着几声偷笑。
‘嘿,等着瞧吧,可怜哦,有人要倒霉了。’
‘嘿嘿,谁呢,谁要倒霉呢,我不知道呦。’
约莫三四分钟,只听吱呀几声,窗户被人猛地拽开。滚滚烟雾如狂风过境般席卷而来,但很快就被缩在墙角的美代团成团,吃下肚。富江眯着眼,看到披烟戴雾的矮个子笨手笨脚的挪到窗沿上。
他还未坐稳,忽然咿呀咿呀的晃了起来,差点倒下去。但从他嘴里发出的轻快笑声来看,他是要故意摇晃。矮冬瓜将一只脚放进屋内,脚尖还没有触到地板。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倏然收脚,迅速爬到窗外,只留下半颗脑袋。
卷曲油腻的头发搭在额前,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眯起。他的肤色如窗外的雾气般苍白发灰,与他阴沉冷僻的气质十分相称。他发出猫咪挠到尾巴时的咕噜声,手一扬,一个黑影飞过来。
咯噔几声。
一只黑乎乎圆滚滚毛绒绒的……蝙蝠?滚到富江脚边,她踢了踢蝙蝠,刻意踩到蝙蝠肚子上。可它没有反应,脚下的触觉也不太对。她弯腰拾起,在手里掂了几下,确定蝙蝠是拿木头雕刻而成的。
如果双一能放弃他诡异的审美与恶心的性格,他会是世界顶级雕刻家之一。富江想,不过这点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现在要做的是——将这只蝙蝠往双一脸上狠狠砸过去。
两手扒着窗沿,笑嘻嘻的双一比了个手势,示意富江将蝙蝠放在耳边。
什么东西还需要双一做这神秘兮兮的样子?
富江狐疑的挑眉,调小煤气灶的火力。她招招手,月子跑过去。
“你听,”她把蝙蝠丢给月子。
扔出去的木雕蝙蝠打着旋飞过去,突然,它停顿了几秒。短暂的几秒过后,这只蝙蝠……活了?它扇动着有力的翅膀,张开带有尖细牙齿的嘴巴,在空中转个弯,朝月子吐了口唾沫。又重新往富江的方向飞去,它直直的冲过来,速度又快又急,好像根本不想给富江反应时间似的。
富江挺直腰背,左眼眯起,瞄准目标。
在蝙蝠飞到半米之外的地方。
她用力挥出手中的棒球棒。
啪唧——蝙蝠整个撞到墙壁上,震落些许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