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顾盼飞扬的模样。

养病期间可以说是蓝染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在这段日子里，他的要求没有被驳回过，但蓝染也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了。

除了劝阻雪莱下厨，蓝染觉得日子美好到意想不到。

白哉从族学中下课后，会去瀞灵廷内的商业店铺那里买点小点心给蓝染，以报答舅舅当时的救命之恩。

“嗯……我知道舅舅是不需要的，但是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小少年叹了口气：“当然如果舅舅实在不想吃的话，那我就不浪费食物，替舅舅吃掉了？”

……这个小混蛋。

而由于蓝染卧床，所以剑道和刀法的授业又由雪莱接手了——蓝染坐在廊下，看着雪莱很严格地要求浦原挥刀，看都没看背后就抓住了偷懒的白哉。那个画面又生动又鲜活，像是徐徐铺开了的一副画卷一样。

而这个时候，蓝染竟然能体会出朽木苍纯当时的心情。

把这个刻在了脑海里，相当于将自己的梦具象化之后再储存好。

这个图景里的每一个动作，都一个笔触，都是完美的。

嗯……

蓝染撇撇嘴，想自己一定要身体健康一些。

比起临终前回忆这些，他还是更喜欢亲身体验更多。

朽木苍纯那种感觉固然不错，不过蓝染还是觉得那是身体不好的人的苦中作乐，最后挣扎。

对吧。

蓝染的假几乎是转瞬即逝，最后一天的时候跟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了。雪莱把一家子带到酒楼里吃了顿大餐，乘兴而归之后，蓝染沏了茶，端过来，跟雪莱一起喝。

“白哉睡着了？”

学来问了一句：“乱菊回宿舍了？市丸银呢？”

“嗯。”蓝染回：“银今天晚上值班，实在是不想麻烦同僚替他，所以还是回去了。”

雪莱拿着茶杯，点点头。

“嗯，也是。”她说：“我刚刚差点都忘了，阿银也已经是死神了。”

银发的女性抿了一口茶水：“时间过得好快啊。”

蓝染不知道她心里又有了什么要抒发的情感，不过多少应该还是跟岁月相关——他给雪莱又倒上茶水，看着她在月光下的模样。

很奇怪的是，即便是卯之花看起来也有点苍老了——眼神跟蓝染小时候相比没有多少变化，而雪莱却好像还是一样的。

别人说当了母亲之后会有巨大的转变，可是这个定律对于雪莱来说似乎不起作用。

“有时候，我还把你当成小孩子。”雪莱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件事应该听我的，那件事也应该听我的。就算有时候让你去做什么事，你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却做得很好，我心里也会有点不高兴。心里有时候会有种念头，就是……你要是真的长大了的话，可能就，不再需要我了吧。”

蓝染僵了一下，想说点什么，被雪莱抬手制止住了。

“之前你去相亲，我也在这其中想了很多事情。卯之花也跟我说过很多。我一直就还在想，再拖一段时间看看，在观察观察，万一你还不成熟呢。”

雪莱把茶一口喝光，放在桌上：“但是现在来看，可能不成熟的还是我，是你一直在迁就我而已。”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雪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