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儿子心里早就不是好榜样了，好榜样是他舅舅。”雪莱摇摇头：“儿大不由娘啊。”

【噗。】

系统没憋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哉这才多大啊。】

但是雪莱觉得差不多了，因为她很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而越到了蓝染分数逼近60的时候，雪莱越觉得自己亏欠白哉的。

她看着白哉活蹦乱跳的模样，还有认认真真地回到练剑，有时候直想哭。

她有点后悔了。

不该生这个孩子的。

苍纯当时的那些话给了她剩下一个孩子，延续自己血脉的勇气，可是她真的低估了一切。

低估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脆弱和命运开玩笑的几率。

哪怕苍纯还在，雪莱现在都不会那么难过。

半夜的时候，白哉累得不行，在房间里沾着枕头就睡着了。雪莱临睡前准备去看看他，半跪在白哉床头，摸了摸他的脸。

小妖怪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然后觉得不对，才摸摸眼睛爬起来。

“妈妈？”

他看着雪莱：“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雪莱抬手，惊觉自己已经掉了眼泪。白哉爬过去用袖子擦了擦，问她为什么哭。

“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白哉很乖。”雪莱坐在白哉床上，理了理儿子的头发：“妈妈真的很为你骄傲。”

只是雪莱觉得自己不对而已。

要是我能像这个世界的普通灵魂一样，看着你长大并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后自然而然的离开该多好啊。

雪莱说：“如果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要听爷爷和舅舅的话。”

小妖怪一惊：“妈妈？！”

他扑到雪莱怀里，问她怎么了：“妈妈也生病了吗？我们可以找医生治疗啊。”

小朋友对“生病”的可能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以前父亲躺在他病床上的模样。

已经到了生命最后尽头的父亲躺在床上，眼神里带着微弱的光，让他照顾好妈妈。

“没有，妈妈只是……忽然想到了爸爸而已。”雪莱说：“然后突然想，要是妈妈也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其实能怎么办呢，朽木家会很乐意接手这个孩子的，并且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成为这个尸魂界顶尖的人物。

只是雪莱不这样希望。

“妈妈只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一些。”雪莱说：“像爸爸一样，跟自己喜欢的女性结婚，然后无论如何走自己想走的道路。”

她说。

“刑军、鬼道众甚至是中央四十六室，那都无所谓，只要你喜欢，一想到每天要去上班不觉得心情沉重，就足够了。”

雪莱拍着白哉的背：“无论你怎么选择，都要记住一件事。”

“妈妈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