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大皇子身边没有别的侍妾,只是因为不想,而不是不能,如今他选择要有侍妾,徐氏也无法话可说。
确实也是正常的,不论是国公府还是京师里其他权贵之家,哪家的老爷少爷都是有通房侍妾的。
理智告诉徐氏她不能再闹下去了,大皇子做的没错,既然皇上都觉得大皇子应该有别的女人伺候,她还能怎么办?
可是……
明明皇上自己眼里只有姑姑一人,十多年了专宠贵妃,他能那么做,为什么就容不下大皇子如他一般呢。
“阿霞?你不要怕,父皇对你没有不满,我也永远不会让别的女人越过你去,只有你我夫妻一体,与我共享一切尊荣。”
刘承瑞看着徐氏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眼泪依然流个不停,担心的揽过她安抚着。
纵然他没有就即将被封太子表现出太过惊喜的情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今日听到皇上的话后,刘承瑞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冲击。
知道前面那个位子迟早是自己的是一回事,但是亲口被父皇承认了,自己终于达到他的期待,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刘承瑞第一时间想和徐氏一同分享这份荣耀和喜悦,当初指婚后就有传言他即将被封太子,关系不错的勋贵大臣们都暗暗祝贺过他,刘承瑞自己也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
可是一直到大婚当日,都没有圣旨赐下。
婚后刘承瑞依然是不尴不尬的大皇子,甚至朝堂上还一度还传出大皇子地位不稳的风声,引得朝中人心浮动。
对此皇上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也并没有特别地表现出对大皇子荣宠依旧。
因而刘承瑞心里憋着一口气,更加努力办差,一整个冬天都在户部帮着核算来年开春的赋役实征。
户部大堂里的穿堂风呼呼的刮着,连田间的百姓都在家里围炉取暖准备过年,刘承瑞身为堂堂的皇子,却忙的脚上都生了冻疮,治了大半年才除根。
如今知道自己的这些付出都被皇上看在眼里,刘承瑞原本心中存的那一分不确定,也彻底的放下。
刘承瑞觉得最能理解自己的就是徐氏了,婚后三年间的种种不易,他们夫妻一起熬过来了,等到了一个明确的未来。
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可是徐氏像是被他眼底的热度灼伤,强挤着也笑不出来。
“父皇那里,一个金枝怕是不够吧?干脆你再把金莲一起开了脸做侍妾好了……我是不是还要再去母妃那里,把她为你挑的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所谓表妹再接回来?哦对了,原本母妃赐的那个人如今也一起收用了吧……”
在徐氏心里,这个太子早晚是大皇子的,国公府那边早都对二皇子那个亲外甥毫无期待了,实在和大皇子差的太远,皇上又不昏聩,除了大皇子还有谁能做太子。
若是没有金枝的事,徐氏当然会和刘承瑞一样高兴和充满期待,从此除了皇上皇后外,她和大皇子就是大秦最尊贵的夫妻了。
可是如今,徐氏满心酸苦,嘴里能说的话也只有这个了。
刘承瑞被徐氏的话弄的皱起了眉头。
容嫔那里他原本已经想好了怎么安抚,并不打算如她所愿把人塞进自己的府中,对于女色上他一向有限。
刘承瑞以为徐氏是了解他的,可是如今不过是一个金枝而已,就叫徐氏这样心底生怨了,果真如父皇所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生怨”。
“你看着安排吧。”
成亲三年,第一次刘承瑞冷了脸从正房出去。
当晚,刘承瑞留在书房,写了半晚上的大字。
与徐氏的关系弄成这样,他的心里难免也有几分沮丧。
他原本以为徐氏是不一样的,可是事实如此清楚的摆在眼前,却也叫他彻底的明白过来。
专宠真的无益,是他先时做错了,给了徐氏错误的念想,以致让她如今接受现实后这样痛苦。
昨日刚被父皇问起府中情形时,刘承瑞还是懵懂不自知的,直到皇上提到了前朝孝宗的例子,他才有些知道父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