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大将军将狄白整个人高高举在头上方,抬手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了他的四肢,廉将军手劲强大,叫他连动弹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是挣脱这道束缚了。
狄白被他掐得皮肤疼得要命,但依旧皱眉咬牙,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现在,我不是你的师父,而是你的敌人,你必须要使出所有功夫来对付我,莫要手下留情!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上,你该怎么办?”
他深吸了口气,似是鼓起了勇气般,“既然这样,那我就……”
廉大将军心头有些好奇,挑眉反问:“你就干嘛?”
虽身处高处,但狄白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之感。
他低头,像一只可爱的小狼崽,张口就咬住了廉大将军敏感又脆弱的耳朵处。
说话故意吐气,害得他痒异连连,浑身绵软、难以发力。
狄白朗目含笑,他话语清晰,响亮地回答道:“我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语毕,成功分散开廉大将军的注意力后,他一手,忽奋力地从他掌心内抽了出来。
廉大将军很快就发现了狄白要挣脱的动机,脚下立即打旋,试图把他的神智弄晕。
而狄白偏偏是个意志力很坚韧的孩子,他不仅不为所动,那只腾出来的手,反而还死死地勒住廉将军的脖子,似只饥饿已久的巨蟒。
也不知是廉大将军实在招架不住,还是在故意让着狄白。
“不愧是我廉某人的徒弟!小小年纪,功夫就如此了得,他日定能成大事!”
廉大将军将狄白轻轻放下,他捋须,慈爱地大笑了起来,神情自豪无比。
狄白随之跪下,对廉大将军行了个高礼,眼底闪烁着希翼的光芒,“成大事不敢当,功名利禄乃是身外之物,徒儿只求将来能够和师父一样,披甲上阵、保家卫国!”
“好!有志气,大丈夫就应当如此!”
廉大将军揉了揉他的头,脸上的笑意更甚,语气豪迈:“就冲你这句话,我要再教你几招。”
“徒儿,看好了!这儿是人迎穴。”
廉大将军指着自己喉结旁开一点五寸处,认真地介绍道:“被击中这里后,人会立即气滞血瘀、头晕眼花。”
“我要是你,刚刚就会往这边致命之处打。”
他的手依次往下,在自己上半身中上部停留:“还有,这儿是膻中穴,击中这里后,人会内气涣散、心慌气短,往这里打的时候,出手速度一定要快……”
在霖雨、韩非桐他们心急如焚的呼唤之下,狄白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脸颊湿漉漉的,汗水和泪水混凝在一起,完全分不清。
廉大将军常常领兵在外征战,而狄白又公务繁忙,他们师徒俩已多年未见,廉大将军对他亦师亦父,如今甚是思念。
狄白抬起头,望向苍茫的悠悠远方。
那边的天气,应该快要入冬了,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多穿衣服、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