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僧人打着哈气,站在山门前的广场上,皎洁的月光将他们的光头照的是雪亮。大统领元青扫了一眼现场的众位僧人,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画像一出站立在人群中,换了一身普通僧袍的玛蒙僧人,以及理了光头的纯阳子相视一眼,纷纷骇然,只不过两人的动作十分隐晦,落霞谷的众人均为发现。
大统领元青走下台阶,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和现场的和尚一一比对。他的动作很慢,比对的也很仔细,往往一个和尚他都能够看上数分钟之久,并且还伸手在他们的脸上不停的摸索,企图查找人面皮之类的东西。
当他走到纯阳子的面前时,纯阳子脸色微变,藏在大袖中的手不由的捏了起来。而站在他旁边的玛蒙僧人,也不自觉的运足法力,暗暗戒备。
两人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当元青的画像一拿起了,纯阳子和玛蒙僧人就发现画像上的人,身着白衣,样貌俊美,背负一柄长剑,腰间斜跨一个帆布袋。
“师弟?朱施主?”两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的有些紧张。他们抬头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空性老和尚,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下紧张的心理。
一个小时后,现场的僧人全部检查完毕,均为发现朱晨逸的身影。大统领元青眉头紧锁,再次吩咐众人前去仔细搜素一遍,并提出一草一木均不可放过。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策是英明的,约莫小半个时辰,一个哈喽一脸古怪的走了过来,附耳轻轻的说了几句。大统领元青目露喜色,大手一挥跟随哈喽往偏殿的地方走去。
空性老和尚微微一笑,跟了上去。纯阳子和玛蒙僧人心中虽挂念朱晨逸的安危,但不敢贸然前去,引起对方怀疑。
一行数十人,在哈喽的带领下,来到了偏殿。在偏殿的墙角位置,盘膝而坐着一位僧人,在他旁边摆放着一只被掀翻的大缸。
这位僧人从外貌上来看,年龄大约在七旬左右,满脸红癣,看不清容貌,裸露在外的肌肤显得有些干枯。一眼望去,就是坐化多日的老僧。
“这是……?”看了一眼盘膝而坐的老僧,元青眉头一皱,目露疑惑之色。空性老和尚见了,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这是我灵贞观的了然禅师,于十日前圆寂,本寺欲塑其金身……”
塑金身,按照佛家的说法那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高僧,在坐化后,使用佛家的缸葬。七天之后,若发现缸内泄漏异味,则送至化坛,掀掉缸帽,掏开发火孔或于木塞下堆薪燃火,点燃缸内木炭。反之,停放七天之后,未火化者,一般要保留三年,然后揭缸看其是否成为肉身菩萨。
元青虽非佛门弟子,但对于佛家的缸葬,塑金身也有所耳闻。他见盘坐的老僧尸体并未有丝毫的腐烂,心中暗暗有些称奇。当下他也不敢大意,三两步走到老僧的身边,先是行了个礼,然后伸手轻轻的在老僧的身上抚摸了几下,这一摸他却是失望到了透顶,百脉四肢一时俱冷,就连皮肤都是土色,俨然是死去多日的迹象。
这时,他发现站立在一旁的空性老和尚脸上不善,心中一突,暗道:“这具尸体明显是灵贞观某位高僧的法体,看样子那人早已逃之夭夭,我若继续在此纠缠下去,万一惹得这老和尚杀心大气,岂不是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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