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笑道:“是将军让我来找你的!”
倪鸢怔住,莫不是长脩知晓了自己私下和阿四的谈话?!虽然他一直派暗卫跟着自己,可自己与阿四虽是私下见了面,可是阿四来客栈,两人在房中谈话都是极为隐秘的,暗卫若非是贴身,都不可能知晓才是!
阿四见倪鸢震惊的模样,连忙道:“姑娘莫慌,将军叫属下来找你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倪鸢闻言疑惑看着他:“那将军是……?”
“将军说,与其派别人保护你,不如叫我来保护你,总之我近来在朝都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做。”阿四笑着道。
晓蓉闻言惊喜的看着倪鸢道:“姑娘,您看将军,知道您不喜欢暗卫,又知晓您与阿四关系好,所以特意叫阿四近身保护呢!如此替您考虑周全。”
倪鸢却依旧很诧异,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将军意思,叫你来随时保护我?”他要撤掉暗卫让一个战场前锋来近身保护自己?!
阿四眸色沉重了一分道:“是的!”
倪鸢面色也不禁沉重下来,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撤掉暗卫派人明着保护自己可以理解,但是,他竟然派来的人是阿四!阿四可是他如今极为信任看好之人,派来这般重要的人,只为了保护自己安全……
“阿四,”倪鸢压低声音,面色凝重,“近来,是否要发生大事了?”
阿四抬头看着天空,淡淡道:“只怕天色,说变就变。”
倪鸢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长脩之所以叫阿四来保护自己,一方面应该是考虑道自己和阿四关系好,另一方面,应该也是他知道自己暗中见阿四的事情……
她沉默了须臾,才道:“将军既然如此安排,那也正好。”
阿四道:“我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倪鸢愧疚的看着阿四:“你本该在战场建功立业,如今却要你做保护一个女子的事情,着实委屈你了。”
阿四郑重道:“不论大小,都是我的任务,而且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倪鸢微微一笑:“好,日后就有劳你了!”
“这是我应该的!”
倪鸢同着晓蓉及阿四一起抵达客栈,早起的小厮们见掌柜的回来,都高兴不已。倪鸢简单的将近日的账目过了一遍,然后又交待了些许事宜,便吩咐晓蓉给阿四介绍一下客栈具体情况,现在阿四每日都要跟在自己身边,总不能真的寸步不离,只要在客栈里,倒是不可能出什么大问题的。
事情都交待好了之后,她便径直朝着东厢房而去。
来到熟悉的房门前,二话不说叩响房门。
洛凌胥也很快的来开门,见着是倪鸢,顿时面露惊疑:“逃出来了?”
倪鸢白了他一眼:“我是来问你个问题的!”
洛凌胥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你一回来,竟然是找我质问的,真是叫人难过。”
倪鸢抿了抿唇,他与姜华逸的事情,她可没准备原谅,他竟还有心情与自己耍嘴皮子!
晨曦如随风漂泊的蒲公英,温柔的落在了朱红色的梳妆台上,倪鸢看着镜中的自己,忽而面露愁色,又忽而抿唇而笑。
“姑娘,您醒了吗?”门外,晓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倪鸢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床上看了看,已然都处理好了,他也走了须臾,这才放心道:“嗯。”
门吱嘎一声缓缓推开,晓蓉缓步而来,面露诧异:“姑娘您怎么自己已经梳洗了?”
“今日醒得早。”
“奴婢应早些来伺候的。”晓蓉连忙说着。
“现在还早呢。”倪鸢笑着道。
“姑娘,从今日起,您怕是又得早早起身了。”晓蓉含笑,意味深长的对倪鸢说着。
倪鸢不解的看着她:“为何?”
晓蓉笑道:“方才将军出府之前,特意派卫统领来转达,说是解了您的禁足呢!”
倪鸢闻言却并不诧异,只淡淡一笑。
“姑娘,如今又可以回客栈了,您自然是得每日又早早起身去客栈准备比赛了,接下段这段日子,怕是要辛苦您了。”晓蓉说着,又道,“姑娘您看,奴婢就说,将军对您是一往情深,这才禁足几日,便舍不得了。”
倪鸢暗暗叹息,那当真是他舍不得?还是他如今已经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了,逃也逃不了,所以才肯放自己出去呢?
“诶姑娘,您怎么,不高兴吗?”晓蓉试探的问着。
“没,没有。”倪鸢说着缓缓起身,“那准备准备,去客栈吧。朝都第一食府的比赛越来越近了,我们已经耽搁了几日,一定得更加用功了。”
“是!”
两人准备了一番,便出了暮烟阁径直朝府邸大门而去。路经花园,远远便见陌倾雪与翠绿二人坐在花园亭子里面,陌倾雪面容憔悴,手中握着一朵紫罗兰,正失意的一片片剥下花瓣。
倪鸢要经过亭子前方,既然撞上了,也不好视而不见。
“夫人早上好。”倪鸢停下来,朝着亭中的陌倾雪问好。
陌倾雪闻声目光倏地看向倪鸢,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换上浅笑,道:“姐姐早,姐姐这般模样,是要出府去吗?”
“是的。”
陌倾雪疑惑:“可是将军……”
晓蓉欠身道:“夫人,将军今日出门前已经解了我家姑娘的禁足令。”
陌倾雪眸底染疑,隐藏着情绪,笑容不减:“我就知道,将军之前只是一时与姐姐置气罢了。”
倪鸢看着陌倾雪身边摆放着的只剩下叶子与枝干的紫罗兰,又看了看她脚下一地的花瓣,不禁问道:“夫人有心事?”
陌倾雪微微叹息,笑容缓缓淡去,目光幽幽看向出府的方向,道:“将军说不喜欢我兄长送的这花,我便觉着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将它葬了,省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