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顿了顿,接着笑骂:“你个鬼精灵,理由找的比我穿衣服还随意,这事儿如果真像我猜的那样,你去了也办不了,对方肯定等我豁下这幅老脸过去求饶,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真差点意思。”
“对方是人还是神?”我直不楞登的问。
齐叔迷惑的反问我:“你什么意思?”
“只要他是人,你能办的事儿我就肯定能办。”我笃定的出声:“叔啊,这一路走过来,你替我挡了多少次刀了,我不能总跟个窝囊废似的躲你身后,不替你干一次正事吧,这两天把中介公司的事儿弄妥,我马上启程,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行不?”
电话那头的齐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足足能有两三分钟,他才悠悠叹了口长气。
“真不叫事儿叔。”我语气诚恳的安慰他:“你都这个岁数了,总让你东跑西颠我心里不落忍,况且你一直想让六子和中特跟着我办事,这种时候,我要是不做点啥,将来就算你让他们跟我,他俩心里也肯定不服。”
齐叔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那边是直辖市,而且各种环境错综复杂,你个小崽子才多大,要人脉没人脉,要关系没关系,过去万一闯出来祸,不是抻直脖子被人收拾嘛。”
我苦口婆心的说服他:“除了你把我当孩子,别人谁这么认为,孙马克不会因为我是孩子,往后就跟我言归于好,陆国康不会因为我岁数小,就再也不挑唆我和杨晨不,叔,你得让我去尝试,再说了,万一我折了,不是还有你从后面给我撑摊子嘛。”
齐叔犹豫着说:“算了,再等一两天看看具体情况吧。”
跟齐叔通完电话,我趴在床上前前后后琢磨好半晌后,打定主意,等中介公司一弄起来,我就马上出发,迷迷瞪瞪中,我就睡着了,感觉睡了也就两三个小时,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我极其烦躁的接了起来:“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躁的男人声音:“朗老弟,我是八子啊,今晚上咱们一块喝过酒的,你还记得不?”
我硬压着心底的怒火问:“啥事啊八哥?”
八子粗声粗气道:“是这样的,你不是让那个叫大涛的兄弟帮忙办我的事儿嘛,今晚上我给他拿了六万块钱的定金。。”
我一头雾水的呢喃:“等等,我啥时候让他办你这个事儿的?老哥,你是没醒酒呢,还是又喝了,今晚上我不是说的清清楚楚,你的事儿我考虑考虑吗,你是社会上玩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考虑的意思不就是拒绝嘛,非让我说那么直白才有意思啊。”
八子嗓门瞬间提高几个分贝:“咦,不对呀,你们走以后,大涛兄弟不是代表你又回来找的我嘛,说是你同意办这个事了,我们商量好三十五万,他替我扫清障碍,六万块钱的定金,我手把手的交给他的,大海和我好些兄弟都看见的……”
听我一五一十的数落完自己的想法,卢波波沉寂好半晌后龇牙笑了笑。
我从他胸口轻怼一拳头嘟囔:“别笑啊,你一笑我心里就没底,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卢波波搓了两下眼圈吧唧嘴:“我没和李少东接触过,也不了解这人到底多深多浅,你让我咋表态,既然你已经决定好的事儿就照着你想法来呗。”
我嬉笑着调侃:“我不寻思你见多识广嘛,你可是连内供烟都能分出来品阶的狠手。”
卢波波搓了搓后脑勺,表情正经的接茬:“朗哥,我家里真是农村的。”
“我又没说你不是农村的,往上翻八辈儿,全华夏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祖上不是九代贫农。”我白了他一眼笑道:“不用跟我刻意解释啥,我是跟你当兄弟的,不是跟你家里谁。”
卢波波豁着嘴角憨笑:“操,吓我一脖颈汗,我以为你要拿我当阶级敌人处理掉呢,得了,不唠了,明天我到齐叔给咱们整的中介公司去瞅一眼,看看有啥需要补强的,您老该忙啥忙啥。”
“关键时刻谁也不好使,还得是我卢公公最。”我勾住他的脖颈笑闹。
闲聊一会儿后,我俩各自回屋睡觉。
不知道是刚换的地方缘故,还是我这个人有点轻微的认床,躺下身子好半天就是睡不着,实在闲的没意思,我掏出来手机想着跟江静雅聊会微信,结果发出去好几条信息,全都石沉大海,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睡了还是没看见。
本来我想着给他打个电话的,结果苏伟康的号码先一步打到了我手机上,我乐呵呵按下接听键打趣:“怎么个意思啊大外甥?大半夜不睡觉,骚扰你朗舅。”
“朗舅,这边情况特别不对劲。”电话那头的苏伟康声音严肃的说:“刚才我和大侠、大鹏一块去了六子他们要账的那个老板家里,那老板说货款早就给他俩了,还亲眼看到他俩开车走的。”
我沉吸一口气道:“嗯,你们去重庆,就是为了办这事儿,有点不正常才是最正常,齐叔不是告诉大侠,六子和中特最后出现的地方,你们没去找吗?”
苏伟康轻声回答:“去过了,他俩之前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中档次的宾馆,大侠花了点钱让宾馆的经理帮我调的监控录像。”
我赶忙问:“有啥发现没?”
苏伟康声音有些焦躁的说:“监控录像显示,六子是在失联的前一天晚上离开的宾馆,而中特则是第二天的早上和好几个人一块走的,录像画面太渣,看不出来具体啥,大侠刚才给齐叔打过电话,齐叔很肯定的说,除了他俩以外,没有派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