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瞧了眼手机,拿起来就听到丁言一的声音。
“王医生,你能出山吗?我妹妹她突然抽搐口吐白沫,被送到了省中医院抢救,你快过来看看吧。”
丁言一都带着哭音了,王博想想也过了七天,狐臭味道消了近一大半了吧?
“那行,我和姝丽这就过去。”
“我派车接你?”
“不用。”
王博和徐姝丽跑到村里,找人借了辆摩托车,就载着她往县里跑。徐姝丽开始还不想碰他,可王博开得飞快,她只能抱着他。
上了二级公路才不那么颠了,出村前都颠得她胸口痛,撞在王博的后背上,都快吐血了。
先到青河镇找到冯思加,再由他开车载二人去南京。
好在离南京并不算远,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路上不停的跟丁言一保持通话。
“我妹妹被救过来,又陷入了昏迷中,医生说这是好事,要不人醒了,还畏光,这好些事没办法做。”
“人还晕着,对,来了好几位专家……”
“刚醒来又昏迷了,王医生还有多远?”
冯思加指着窗外说:“进城了。”
徐姝丽只来过南京一回,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城市变化太大,她不停的朝外面望。怀里还抱着个药箱,药箱还是刘建国的。
王博看她虽没说话,眼里却是羡慕。
“高楼大厦,哪座大都市没有?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看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
徐姝丽别过脸,耳根发烫。
“这话就不对了,这些高楼千篇一律,可我这美少年万中无一啊。”
徐姝丽噗嗤笑出声:“没这么自夸的,要点脸不?”
王博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不要脸,你过来拿吧。”
徐姝丽看了眼在透过后视镜笑着看后面的冯思加,低声说:“放开啦。”
“你害羞的样子,我很喜欢。”
王博也凑过头低声说,两人靠在一起,她的脸颊更烫得灼手。
“到了,省中医院。”
车在缓慢的开进停车场,门卫想要让冯思加做登记,他指了指车前面的通行证,门卫就挥手让他通过。
王博好奇地想去看,冯思加说:“丁言一的妹妹叫丁婉琳,你们先上楼,我停好车就过去。”
丁婉琳,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王博带着徐姝丽就往急诊大楼里走。
一个男的却小跑过来,隔着车窗一脸谦卑地说:“冯哥,你怎么过来了?”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王博拿到药碾子时,大加惊叹。
张浩然的手艺确实好,河边石的槽不好开,有电动机械还好说,光是用凿子那就完全是经验了。
碾槽和碾盘的空隙也几乎完美,试着将干透的巴戟天切片放进碾槽中,再抓着碾盘滚动。
花不了多少力气,就碾成了颗粒状。又拿来一张凳子,让徐姝丽坐凳子上,双脚踩在碾盘把手。
“还挺好玩的。”
“你要一整天碾药就不觉得了。”
张浩然点着旱烟,拿过王博给的钱:“神仙草种在哪儿?”
“我带张爷爷过去看,姝丽你继续试,把握好力道。”
“知道啦。”
王博领着张浩然来到坳子里,此时神仙草又高了些,已到人的肩部,一排郁郁葱葱的,像是芦苇荡,又像是狗尾巴草。
张浩然一闻到草里的香味就精神大振,走上前拉过草叶嗅了一口。
“果然明不虚传,这壮肾的功能,我一闻就闻到了,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
王博咳嗽道:“也没那么玄乎了,光是吃草,没多大作用,必须要入药,配合几味关键药材制成成药,才能达到壮肾养阳的效果。”
“这草你哪儿弄来的?”
apf?!
“我师父求来的,我只负责种。”
“你师父是哪位高人?”
“张爷爷,咱们还是聊聊这山里的草药吧。”
王博避而不谈,张浩然也识趣,笑笑,跟王博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
“我知道那一片的巴戟天你给采走了,那地方有银环蛇,你还好端端的,自然没被蛇咬了。不过你这作法我不赞同。”
“张爷爷是说我采太多了?涸泽而渔?”
“对,你要用药,大可采一些就行了,没必要把一片都采走。我看你也不缺钱,拿来也不是为了卖钱吧?”
王博点头道:“我原想拿来卖钱,后来不缺钱了,就打消了主意。取走这一片,是为了能制药。我有一方子,用巴戟天配合神仙草,在强肾健身上有特殊功效。”
张浩然眼睛一亮:“能还阳吗?”
王博心想,张浩然都快七十了,莫不是不行了?
“当然不是我有问题?我是采药人,却也识得一些方子,身体保养得还不错。我是有位老战友,在南京市住着的,早就退休了,可一直有那方面的问题。”
这都多大了?还想着这种事?
“等制好了,我再给张爷爷拿去试试吧。”
“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件事要拜托张爷爷,你要有空闲,就教教姝丽认药。”
张浩然眯起眼:“我看你跟徐姝丽并不是村里传说的那种关系,你还硬拉着她住在山里做什么?”
“她的病还没好,外人也治不了,还要过大半个月,我把她的病根除了,她想走就让她走。到时我会再给她一笔钱,回到她娘家,她家里人也不会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