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当初菊香在发现吴妈妈的蝎子之后,便就动了心思。
所以偷了蝎子,本想害她,却是害死了皎月。
后面又怕自己若是查不出凶手,说不得会将她们全都处置了,所以才故意撺掇甘蓝前来,想要将所有的矛头都引向吴妈妈。
看着菊香因为自己的话彻底慌乱了,华蓁心中冷意更甚。
只觉得从心底一股冷意蔓延开来,竟是让她连着手脚都是冰凉。
看来自己当真是太过仁慈了,竟是叫她们还能活着算计自己。
菊香瞧着华蓁的脸色,心中明白,只怕自己的算计已经都让她猜到了。
顿时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
华蓁见此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你可知道皎月死的时候有多疼?”
菊香没说话,只是瘫坐在地上,看着地面。
“到底是谁让你下手的?”华蓁看着菊香此刻的样子,冷声问道。
闻言菊香却是犹豫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地面,似是强撑着想要保护什么一般。
华蓁见此顿时冷笑起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么?你以为离开沈家我便奈何不了沈家了么?”
华蓁说着顿了顿,随后看着菊香问道:“沈玉琳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是让你到现在还要为她隐瞒,你为了她当真就不怕死是么?”
闻言菊香顿时面色大惊看着华蓁,眼中满是惊恐。
华蓁心知,自己这是猜对了。
不过想想也是,整个沈家除了六姨娘和沈玉清,旁的人都恨毒了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沈崇茂和老夫人此刻却是明白的,眼下他们要是对自己动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除了他们便就只剩下沈玉瑶和沈玉琳姐妹两个了。
虽说沈玉琳从未将沈玉静这个孪生姐姐当一回事,但是沈玉静死了,只怕她心中也是记恨自己。
所以吩咐了菊香暗中寻找机会,伺机报复。
心中想着,华蓁面上的冷意更甚。
站起身来,朝着菊香一步一步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前天晚上在怜影院里,皎月她当时疼的恨不能死了,可是身上钻心的疼痛,却是让她格外的清醒。因着这种清醒,她所承受的疼痛便是加倍的,加倍的让她再也承受不住,她开始祈求,求我杀了她,她告诉我太疼了,她受不了了,她情愿死了也不想再这样,她求我求江芙,求我们杀了她。”
华蓁见此朝着吕韦点点头,江芙当即会意,将瓦罐递给吕韦。
吕韦接过瓦罐,很是仔细的闻了闻,随后轻声道:“这罐子本该不是黑色的,这是用药汁浸泡久了才成了现在这个颜色,若是郡主不信可以将瓦罐砸碎了,应该还能看出来这里面培土的颜色。”
说着吕韦将罐子搁在一旁的茶几之上。
华蓁眼中的冷意更甚看着吴妈妈:“吴妈妈,你现在可识得这罐子?”
闻言吴妈妈整个身子都开始打摆子,却是强撑着摇摇头:“奴婢从没见过。”
“是么?”华蓁闻言看向甘蓝和菊香:“甘蓝你说你和菊香都曾见过吴妈妈抱着这个罐子,当时你们多嘴问了一句,还遭了她的埋怨可是?”
闻言甘蓝点点头:“奴婢和菊香姐姐都见过这个罐子,当时吴妈妈抱着的就是这个罐子,绝对错不了的。”
“吴妈妈,现在你可识得了?”华蓁闻言转而看向吴妈妈。
吴妈妈见着甘蓝和菊香此刻出卖了她,顿时更是吓得不轻,整个人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华蓁见此却是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多了几分苦涩:“皎月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外面没瞧见皎月的模样,这些蝎子被人给喂了毒,喂了很是丧心病狂的毒,它不会直接将人毒死。而是让中毒之人浑身都如同被针扎一般的剧痛,最后活活的给人疼死。”
说着想起皎月的模样,华蓁只觉得鼻子微酸,眼中也有些酸涩:“当时你们没瞧见,我却是生生的站在那瞧着的。当时皎月疼的,用最后的理智求我,求我杀了她。求我给她一个痛快,你们知道那是有多痛么?到底是有多痛,才会让一个人情愿去死也不想忍受这样的痛苦,你们能想到么?”
说着华蓁闭上双眸,眼泪自她眼角溢出。
好半晌她才睁开眼,却是再没有半点悲伤,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害怕的冷静。
冰冷的眸子看着吴妈妈,顿时叫吴妈妈再也撑不住了,趴在地上,身下更是传出来一股子骚味。
华蓁瞧着冷声道:“吕先生是懂医术的,也知道这喂养蝎子的法子,需要先将这盛蝎子的器皿给喂了毒。虽说你把她丢进了水塘里,的确这面上是没什么了,但是这毒早就渗入罐子里。只要拿水煮一煮,这毒液也都会重新渗出来,吴妈妈你说可是?”
吴妈妈不敢说话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皎月死的时候她是没有亲眼看到,却也一直站在外面,听着皎月的哀嚎。
那般大的声音,她怎么会忘了呢。
这两日她更是不得好歇,只要一闭眼就会听到皎月的惨叫,折磨着她几乎快要叫她的心都受不住了。
眼下听着华蓁的意思,是要让她尝一尝皎月中的毒。
顿时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也彻底的被击垮。
吴妈妈趴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声音都带着颤抖:“郡主,这蝎子是奴婢带来的,但是净房的蝎子真的不是奴婢放的,郡主一定要相信奴婢,这净房的蝎子真的不是奴婢放的。”
听着吴妈妈终是忍不住开口,华蓁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说着蝎子不是你放的?”
“是,郡主奴婢绝对不敢再欺骗郡主,当初二小姐将这蝎子给了奴婢,让奴婢寻了机会,将蝎子倒在郡主的屋子里。奴婢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为二小姐办事。但奴婢虽然拿了这蝎子,却一直没那个胆子下手。那天出事之后奴婢才发现不对,等回了院子才瞧着藏在床底下的瓦罐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