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月映西墙,树影斑驳,姑娘我便望着那在夜风中摇曳不止的树影想得出神。
正当我想到眼皮渐沉的时刻,却忽见一道黑影从窗下掠过。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敲了敲墙板。
墙的隔壁正是秦朗。
示警之后,我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蹲了下来。
须臾,便见窗纸被悄然捅破了一个洞,紧接着,一段燃烧着的烟卷似的东西便伸了进来。
放毒?我心中冷笑,没有创意。
迅速以衣袖掩住口鼻,我灵机一动,伸出一只手去,将那烟卷似的东西掉了个头儿。
“毒倒是没有,且此药解毒化瘀,倒是很适合这小子吃……只是你这等吃法,简直是,暴殄天物!”
“哦。”听说没毒,我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您刚才说想到了,想到了什么?”
“治病的法子!”老道士瞬间望了心疼他的龙背青叶,一张脸得意到胡须都在嘚瑟,“先以水银灌入他左耳,铅块溶入水银,便随之流出;再以金针深入右耳,水银可附于金针之上,慢慢取出。最后以螃蟹捣汁敷眼,便能化解眼中之生漆!对不对?”说罢一副负手傲娇地望着我,满脸写着“我很牛求表扬”。
我一时兴起,“医治之法许是对的,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为难地望着老道士,“我当时要问的问题是:请问似这般心理变态、下手歹毒之人,师父认为应如何挽救?”
“啊?”老道士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上。
“所以说,”我用指节击桌面敲重点,“审题很重要啊师父!”
老道士身形晃了晃,口中不甘道,“可这算哪门子疑难杂症?”
“心病也是病啊师父,若能医好了这变态的心病,让他放下屠刀一心向善,岂不等于解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这……”老道士一张鹤发童颜的脸由白转红,忽然一拍桌子愤然道,“无量他娘的寿佛!这种狂魔就应该下江湖追杀令,人人得而诛之,诛完还要挫骨扬灰,让西北风刮他个一干二净,才算是怜悯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