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芳听吴松林这么一说,不敢再去接战了。
这边陆美芳声势一弱,那边罗春花就半推半就地被肖大江推进了屋子。
“师父,他们这是准备砍这棵枫树?这么好的风水树也敢砍掉?”小道长问道。
“他们家要建房子,不砍了这树,建不下。我说让他在别的地方找个新地基,他不相信。”肖大江无奈地说道。
“常兴,你讲这树砍得么?”罗春花进了屋,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贤淑家庭主妇。这个乾坤大挪移,让常兴当真是吃惊不小。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发什么愣,师娘问你呢。”罗春花看着小道长傻傻的样子,噗嗤一笑,也立即明白了小道长被自己刚才的一面惊吓到了。
“当然砍不得。这种大树,早就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砍这样的树,必定惊动天地之气,天地之气一旦反扑,后果谁能够承受?”小道长说道。
“那会怎么样?”罗春花问道。
“我也不晓得。这种事情谁能够说得准?不是病就是灾。”小道长说道。
罗春花担心起来:“我们家离得这么近,会不会也遭殃啊?”
小道长出门看了看,那棵大枫树的枝叶有大片在肖大江家的屋顶上。荫蔽着肖大江一家,树一倒,对肖大江家自然会有影响。
“维山哥,你听我劝。这树砍不得。你建新房子为什么一定要建在老屋边上呢?找地仙看个新屋场地不就行了么?”肖大江问道。
“他们两兄弟的房子在一个地方,做么子事情不是方便多了么?新屋场地哪里有这么好找的?以后他们两兄弟一人赡养一个的话,我们两口子还不是一个住一个地方?讲句话还要走老远的路。”肖维山说道。
肖大江则说道:“维山哥,那你怎么不想一下,将来两兄弟和气,两兄弟讨的婆娘也和气,那还好,要是将来他们讨了婆娘,两兄弟不和气,天天骂架,你们两口子住得再近,夹在中间怕也不舒服。反而不如两兄弟住得远一点。真正两兄弟和气,就是住远一点,也没什么啊。”
仙基桥的人都讲肖大江讲得对,这种事情仙基桥多的是,两兄弟共着一堵墙住着,天天骂架,关系比陌生人还要紧张。住得远的话,相互之间的矛盾反而少了很多。
见肖维山开始犹豫,肖大江又说道:“维山哥,这事你还得看长远一点。现在他们是两兄弟,他们以后一个生几个细伢子,将来这个屋场地还能建几座房子?只怕到时候,两兄弟争屋场地都要争得头破血流。”
众人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一点地方,建两座房子就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如果将来这两兄弟有了小孩,想再扩建房子,一点余地都没有,到时候还真是有可能会因为屋场地的事情吵架。
肖维山婆娘陆美芳见肖维山被肖大江说了几句,就开始犹犹豫豫,很是不悦。肖维山婆娘陆美芳跟肖大江婆娘罗春花平时有些不大对付,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比如肖维山家的鸡跑到肖大江晒谷坪呷谷子,罗春花用棍子赶一下,陆美芳立即会跳出来跟罗春花骂一架。
“肖维山你这个猪脑壳,别个讲什么你就这么信。你以为肖大江当真是为你好啊?你把屋建到外面去了,将来肖大江就可以把这棵树砍了,占了这个地方。你还以为他是为你着想。风水先生都讲这个屋场地好,只要砍了这棵树,以后我们这个屋场地就是仙基桥数一数二的。”陆美芳骂道。
肖维山最听他家婆娘的话,听陆美芳这么一说,看肖大江的眼神竟然立即多了一丝愠怒。显然他觉得刚才被肖大江忽悠了。
“随便哪个讲也冇得用,这棵树我砍定了。风水先生马上就会过来,敬了神就开始砍树。”肖维山说道。
肖大江本来以为这事基本上已经说通了,结果被陆美芳这么一搅合,刚才费尽心机说的话全都白费了。
“哎,别个屋里的事情,你莫多管闲事。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操那份闲心干嘛?这棵枫树是仙基桥的风水树,到仙基桥来,老远就能够看到这棵树。这公家的树,说砍就砍了,大伙都不讲什么话,你一个人出头做么子?这种老树都是成了精的,谁砍了它,将来就去找谁,找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罗春花见自己男人呷了亏,哪里肯干,立即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