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呵呵，有意思。你眼光不错，行吧，这请求，我答应了，只不过，交给我的保管的话，那我可是要回我的世界的，到时候未必会过来，你若想找回你的亲人，到时候就要来我的世界找我。”白衫男人说道。

“嗯。”乐毅点点头，这不是冲动，而是三思而后行的结果。

这些亲人如果留在他身边，他根本没能力保护他们，还得时时挂念他们。

与其如此，倒不如交给这个白衫男人。

虽然他跟这个白衫男人很陌生，彼此不熟悉，但感觉得出来，对方不坏。

而且对方修为这么高，连天道的印记都压得住，水晶球交给他保管，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不然的话，将水晶球留在这里？等待吴涛那个家伙再次恢复人性，然后带走水晶球，激活这些亲人？

他父母若是见他变成这样，那还不如一直沉睡着。

“既然如此，这些东西就当是孝敬前辈的，请前辈收下。”乐毅将自己身上的所有宝物都拿了出来，储物戒指和储物手镯摆在地上，成一列。

这里面装着海量的宝物，足矣令绝大部分的人眼红的。

“呵呵，这算是酬劳？不过我要么不收酬劳，要么就要收很高的。”白衫男人笑着，就用神识扫描了一下那些东西。然后咦了一声，手一招，一个储物戒指里，一个翠绿色的东西飞了出来。

那是乙木牌，已经被激活的乙木牌。上面筋脉纵横，这是真龙的生命要复苏的迹象。

迟早，这乙木牌会化为一条真龙，这是时间早晚的事而已。

“乙木牌，啧啧，还是真龙血脉，不过，不怎么纯净，但也不算差了。你身上居然有这东西。”

“前辈喜欢就好。”乐毅无所谓了，两手空空而去，再次回来时，他决定不在人世间留任何羁绊，在恢复记忆之前，要做个无情的人。

只有无情的人，才不会被任何人要挟，不会被任何人拖累，不会被任何人耽误时间。

“呵呵，笑话，我会稀罕区区一块乙木牌？这东西我是不稀罕的，不过嘛，对你倒是有用，你是梼杌命格。而梼杌跟真龙其实差不多的，你如今的梼杌命格被毁，如果转世，估计也只能是个凡胎，顶多是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但如果有这东西的话，啧啧，就难说了。真龙入命，搞不好到时候真能逆天。”白衫人笑着玩味地说道。

“好一个胜者即天道，好一个万物即天道。你对道的理解还可以，很不错。能了解到这一点，足见你不是个愚蠢的人。很多蠢人，都认为，天道万道都是固定的，都是生而有之。殊不知，都如皇朝更替，今年你称帝，明年我当王。所谓道，本就无常，无论任何的道，都是无常。你的回答，很好。”

白衫男人笑看着乐毅，眼眸一转，忽然容颜上绽放了一个很具期待性的表情，说道：“话说，我在这边随便动一动手，会不会最终改变你们这边世界的格局呢？呵呵，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你虽也修有黄泉道，但升华之道，我不能传你，这是道之禁忌需要个人领悟。可意会，不可言传。言传而学，对你无益。但，看在你对道的理解还对我胃口的份上，赐你一庄造化，许你一个重生，要是不要？”

“重生？”

“正如你之前所言，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这具身体已经被天道禁锢，那个印记就是一个枷锁，去不掉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掉，但这就要结很大因果了，你我非亲非故，我没必要帮你。但赐你一个重生，这方法比较简单，而且不沾因果。因为这一世的你死去，重生归来，虽然还是你，但也不再是你。这就不关因果什么事，你想不想要？”白衫男人眉眼带笑地说。

“重生归来，我虽然还是我，但也不再是我。这……”

这话，他不是不能理解。相反，他很理解这句话。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再浅显不过了。

就如秋之野草，一把火烧尽了；待到另一个春天来临，土中又有嫩芽发出。

此草像彼草，虽然都是草，但你能说今年所生长的草跟去年生长的草，是同一株草吗？

不，虽然像，虽然同一个根，但草，已经不是去岁那一株草了。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逝去的，便再也会不到从前了。

“你犹豫了？舍不得这具将死之身？”

“不是舍不得这具身体，只是……”乐毅看向身边的那个水晶球，里面有他的所有亲人。怀孕的女人们，都在沉睡着，等待着苏醒。倘若他去重生，那这些人该怎么办？

等他？

如果等，那么这个等候的期限是多久？

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上百年？

乐毅不敢去想，内在的良心，也不愿去想。

“哦，舍不得亲人羁绊？可你这样，守护得了谁？还不是在这里等待死去，然后他们一起陪你沉睡？你重生的话，倒是有机会让他们重新苏醒。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施加一个小法术，可以令你重生后，模样不变，会跟如今一模一样。而且还可以摆脱你额头上的印记，如何？”

“那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