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明锐远来说,别人可能会害怕傅锦行,但他可不怕。
“有趣,我还没点名,不三不四的人已经主动对号入座了,算你有自知之明。”
傅锦行面露微笑:“我不屑和一个毛头小子斗嘴,收起你的跃跃欲试。想做我的对手,再等二十年吧!”
几句话,气得明锐远快要跳起来了。
他白皙的脸庞因为气愤而充血,红得不行。
而傅锦行只是淡淡一瞥,就不说话了。
高下立见。
毕竟,两个男人差了将近二十岁,阅历和见识,根本就不在一个高度上。
何斯迦止住了哭泣,她轻轻地扯了一下傅锦行的衣袖,小声说道:“你这是干嘛?和他没关系,是我这几天一直不太舒服。”
就算要怪,也不应该怪阿远。
她本来就想着,这几天抽空来一趟医院的,只是耽误了而已。
“体育馆那种地方,本来就是人多嘈杂,空气流通也不好。我不知道你有宝宝了,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傅锦行一脸严肃地说道。
看到他这样,何斯迦无奈地闭上了嘴。
她几乎已经可以料到,接下来的九个月,一直到孩子出生,他恐怕都要这么小心翼翼,管着自己了。
想想就可怕。
“你先休息,今晚我们就再留院观察一晚,明早再回家。”
傅锦行扶着何斯迦,让她重新躺好。
她一惊:“不用住院吧?连医生都说没事了……”
他态度坚决:“不行,听话,只住一晚,乖。”
说着,傅锦行不由分说地拉高被子,盖住何斯迦,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定定地看向明锐远,目光不善。
“你,和我出来。”
“出去就出去。”
明锐远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他吊儿郎当地跟在傅锦行的身后,跟他一起走出了病房。
两个人在无人的走廊里站定,谁也没有急着开口。
偶尔有护士经过,一见到气氛不对,也都快步离开。
过了半天,还是明锐远先沉不住气了。
到底年纪小,傅锦行的气质又压了他一头,明显让他陷入了慌张之中。
为了掩饰心底的不安,他只好大声问道:“喂,你叫我出来,到底想要说什么?别以为只有你的时间宝贵,我也没有在这里和你耗着!”
明锐远越是大声,就越是显得底气不足,色厉内荏。
傅锦行看着他,微微一笑:“小子,你还太嫩,记得凡事要沉稳,像你刚才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的鄙视,都在神色和语气里,没有刻意张扬,却足够让明锐远感受得到。
明锐远十分愤怒:“用不着你来教育我,你以为你是谁?”
“好,那我就开门见啥,不绕圈子了。”
傅锦行扬了扬下颌,表情倨傲:“说吧,你到底是谁,你背后又是什么人?”
明锐远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但他依旧嘴硬:“我早就说过我是谁了,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越是查不出来他的底细,越说明有问题。
越是看起来正常,越说明反常。
傅锦行绝对不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叛逆少年,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富二代,只有何斯迦才有可能被这种鬼话给骗了。
“你不说实话的话,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傅锦行的笑容多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明锐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轻佻地笑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钟,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手臂已经被傅锦行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明锐远甚至还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自诩为运动达人,没事也喜欢在搏击台上练一练,所以,明锐远平时才那么嚣张跋扈,因为一般人都打不过他。
想不到,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居然一出手,就让自己动弹不得?!
明锐远咬紧了牙关,试着挣扎。
结果却是,他刚一用力,手臂关节就痛得不行。
也不知道傅锦行是怎么下手的,明锐远反抗无果,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阴郁得快要滴出水来。
“现在能说了吗?”
傅锦行微笑着看向他。
僵持了足足五分钟,最后,还是明锐远败下阵来。
因为疼痛,他的额角都已经湿了一大片。
傅锦行可没有一点儿怜惜他的意思,下手的时候,足足用了十分力气。
对于这种小孩,不给他一点儿颜色瞧一瞧,是绝对不行的。
“你放手吧。”
明锐远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
“你先说。”
傅锦行保持着微笑。
“我……我是明氏集团的二少爷!还不赶紧把手给我放开!”
明锐远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他以为,只要搬出明氏集团这个名头,傅锦行一定不敢再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什么?”
傅锦行果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他早就猜到,这小子来路不正。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跟明氏集团有关系!
明氏集团的二少爷……那岂不是明锐思的弟弟?
傅锦行质问道:“明锐思是你什么人?”
明锐远正在活动着手臂,一听到这个名字,他顿时又来了精神,洋洋得意地回答道:“那是我大哥!告诉你,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闻言,傅锦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明锐思一直对他隐瞒着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他对自己竟然也下得去手,可见复仇心切。
“是他派你来的?”
反应过来之后,傅锦行怒道。
他见识过明锐思的手段,只是没有料到,明锐思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对付自己!
而且,还是故意针对何斯迦!
“当然不是!谁能指使我,就算是我爸,我哥,那也不行!”
明锐远似乎被人嘲笑了一样,当即变了脸色,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他正处于变声期,听起来像是一只被踩到脖子的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