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就这么单人孤剑,站在擂台上,睥睨着擂台下的众人。
台下的众多楚郡修士,本来还仗着人多势众,骂得甚是难听,被萧勉目光触及,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渐渐地,擂台边上再无声息。
“我——南越萧勉!今日坐在这里,邀战各位楚郡英豪!”
仅此一言,一言过后,萧勉盘膝坐在了擂台上。
台下众人纷纷色变,指着萧勉窃窃私语。
终于,有好事者做了那出头鸟。
只是还不等那人在擂台上站稳脚跟,星磁神剑过处,那人连同他的飞剑,一起被蛮不讲理的轰下擂台。
这一下,众人可再不敢小巧萧勉了。
渐渐地,关于萧勉的来历和事迹,传递开来……
此后三天,萧勉一动不动的坐镇擂台。
其间不是没有上擂台和萧勉比斗的,但其中最强的一人,也不过就是和萧勉斗了十个回合,便自动认输。
上擂台争锋的十数人中,竟无一人能让安坐的萧勉起身。
一日之间,此事在天下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次日,便有不属于武学院的楚郡修士,前来擂台,意图与萧勉交锋。
结果无一例外,尽数败于星磁神剑之下。
管你是谢家精锐,还是金家弟子,管你是胡家修士,还是侯家剑客,上了擂台,便注定是我萧勉的敌人!
三天之后,萧勉一振星磁神剑,飘然而去……
整个武学院,竟是无一人敢阻拦萧勉的离去。
任他外界沸沸扬扬,萧勉自顾自得回到了胡家寨。
却在走入分拨给自己四人的大院时,萧勉神色一动。
剑气!?
而且是从荆楚房中传出来的剑气!
等萧勉到了荆楚房门口,又是一愣,却是青丘子,先他一步守在房门口。
不等两人稍待,房门开启,走出了荆楚。
“荆楚!方才那股剑气……”
“我已经重炼了无殇剑!”
平淡的,荆楚微微一笑。
萧勉闻言却是一愣,荆楚并没有炼器的经验,再说这静室中也没有炼器的条件,他是怎么重炼无殇剑的?
却是青丘子,一愣之后,猛然一惊。
“你……你将无殇剑同化了!?”
“同化?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说着,荆楚摊开右手,就见一团无形的气旋陡然凝聚起来,形成了一枚细小的飞剑模样。
这柄飞剑,可不就是之前折断的——无殇剑!
{}无弹窗下一刻,萧勉收起了五灵壁。
与此同时,殷剑生也召回了那道血光。
偌大的演武场上,五色气旋消失殆尽,两轮血月和漫天金光,也纷纷退散,便是星磁神剑和血杀剑,也分离开来。
只因为,殷剑生——已然顺利突破至金丹顶阶!
倒不是说萧勉就打不过金丹顶阶的殷剑生,只是殷剑生刚刚突破,总要先稳固修为才好。
再说以殷剑生的傲气,此前之所以一直压制着修为,便是为了找个机会,以同阶境界与萧勉公平一战。
如今他突破至金丹顶阶,还战什么战?
最主要的是,通过之前的斗剑,殷剑生早已经心知肚明。
便是他突破到了金丹顶阶,怕也不是萧勉的对手!
点到即止,这一场延误了十数年前南越斗剑的巅峰一战,竟是以这种近乎儿戏的结局,划上了一个句号。
相比起十数年前的万人空巷,今日一战却无人知晓。
收起血杀剑,殷剑生欲言又止。
萧勉摇了摇头,才要恭喜对方顺利进阶,却陡然见到孔元仁冲了进来。
“荆楚——出事了!”
“什么!?”
萧勉一声惊呼,周身气势陡然一放。
便是殷剑生,也是剑眉倒竖——打从当日荆楚意外突破至金丹高阶之后,殷剑生就曾经和荆楚一战。虽然殷剑生战胜了荆楚,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反倒更加亲近——荆楚敬佩于殷剑生的卓越实力,殷剑生敬佩于荆楚坚定的持剑之心。
如今乍闻荆楚出事,便是殷剑生,也战意凌然。
“元仁兄!且慢慢道来,荆楚怎么了?”
“唉!都怪我没能劝住他……”
幽然一叹,孔元仁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却原来就在萧勉闭关的这些天里,荆楚三人闲着无聊,便时常去天下城中的武学院闲逛。
一来二去的,不免碰上些楚郡剑修。
双方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自然是谁也不服谁,难免便会有些磕磕碰碰,也是在擂台上公平比斗。
到最后不打不相识,倒是让三人在武学院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还结交到几个楚郡的后起之秀。
今日殷剑生偶有所感,感觉到自己恐怕再也止不住修为的突破了,这才没有去武学院,便只有孔元仁和荆楚去了。
事情发生时,荆楚正和武学院中一名学员在斗剑。
不想——荆楚的无殇剑,竟是意外折断了!
“无殇剑断了!?”
“所幸荆楚本身没什么事,那断剑之人倒也不是故意的,乃是被荆楚以精妙绝伦的御剑术逼入死地之后,临危反扑,这才仗着中阶法宝飞剑的强势,斩断了荆楚的无殇剑!”
“……,荆楚怎么样了?”
“他……,唉!抱着断成两截的无殇剑,一言不发!”
孔元仁才这么说着,殷剑生已然转生要走。
“殷兄!你如今刚刚突破,根基不稳,务必在第一时间踏实修为,日后才能更进一步!再说此事也不能全怪那人,无殇剑毕竟只是初阶法宝飞剑,今日不断,来日必折!”叫住明显是要去武学院给荆楚报仇的殷剑生,萧勉言道:“兹事体大!稍一不慎,便会演变成南越州和祥福商会的公然对立。还望殷兄先行稳固修为,此事,便交由小弟处理!可好?”
“……,萧勉!你若堕了南越第一人的名号,我饶不了你!”
头也不回的,殷剑生这么说着,便离开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