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不辨菽麦

“大师这说的是哪里话,就算大师要走,在下也不会允许的,您便在这里安心住下便是。”

说到这里,六角义治又指了指和田惟政说道:“此人乃是在下得力家臣和田惟政,在下见大师身边只有家臣一人,所以想让他传仕足利家,不知大师肯否收留。”

觉庆现在势单力孤,只有细川藤孝这名并不贴心的家臣,怎奈自己才刚刚逃过一劫,哪有这个时间,现在见六角义治竟有如此心意,不由十分高兴,而且刚才和田惟政说的那一番话也让觉庆十分欢喜,所知只听他开口说道:“如此觉庆便先行谢过了。”

“大师不必客气,和田惟政你还不快些参见主公。”

和田惟政实在没想到,主公叫自己作陪,竟然是为了让自己转仕,这不是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自己在六角家虽然身份低微,不过却是衣食无忧,若是传仕了足利家,虽然自己因此成为了幕臣,不过从此将回过上颠沛留离的生活,这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而且,六角家之人基本都知道,主公根本不会出军帮助其夺回领地,如此一来,待自己转仕之后,又该如何解释呢,不过既然主公已经开口了,就算自己不同意,又能怎样,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只见他连忙向觉庆行礼说道:“属下和田惟政参见主公。”

“好,我现在认命你为足利家足轻头,日后若有功劳另行封赏。”只听觉庆笑着说道。

待他说完,只听六角义治又开口说道:“在下知大师来的仓促,所以愿拨领内土地二百石,供大师暂时花销之用。”

“如此就多谢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细川藤孝见三人交谈,就向是在看弱智说话一样,当他第一眼看到六角义治的时候,便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出军相帮,但他之所以没有继续坚定的劝说主公离开,那是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劝说,主公都不会相信的,与其这样,那到不如让主公自己明白过来。

而且,现在留在这里也好,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作,而这些事中,当务之急便是马上前往京都,向朝廷申请官位,为主公正名,而这里离京都不远,且又十分安全,就算将主公单独留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安危,待一切办妥当之后,恐怕主公也已经醒悟过来,到时在走不迟。

想到这里,细川藤孝只是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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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寺城中,评定室内,六角家的家臣基本已经到齐了,而觉庆与细川藤孝也坐在上手位置,自从进入观音寺城之后,觉庆几次想要开口要求六角义治出军,帮自己夺回足利家领地,可每次当他刚一开口之时,对方便将话题转移,这让觉庆感到很是焦躁。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细川藤孝早就看出对方绝无出军帮助主公夺回领地的可能,所以,小声劝道:“主公,属下看这六角义治言词闪烁,并无出军之意,主公不如早些离开,寻求其他大名的帮助。”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平常,不过却让觉庆感到很没面子,在来此之前,自己可是和这细川藤孝拍着胸脯说过,只要自己前来,六角义治一定会出军相帮,若是现在就离去的话,那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想到这里,只听觉庆小声说道:“现在人多嘴杂,我想六角义治一定是怕走露了风声,才会如此小心紧慎,你不必担心,他定然不会负了往日恩情。”说到这里,觉庆将酒水一饮而尽。

细川藤孝见主公说的坚决,也不好在开口劝说,只得默默吃菜等待事情的发展。

六角义治和众家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将酒宴散去,只留和田惟政相陪,和田惟政田见主公单独将自己留下作陪,感到十分惶恐,自己在六角家中一直得不到重用,出仕十年,如今还只是个最下级的足轻头而已。

他到不怪六角义治不重用自己,和田惟政自知,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自己是武家出身的话,根本就成不了一名武士,所以,他渐渐的也习惯了这种生活,而今天。主公却只将自己一人留下,而且还是陪这么重要的客人,这让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难道自己的机遇来了?他那颗平静的心。也随之蠢动起来。

在下人将评定室收拾干净之后,只听六角义治长叹一声说道:“唉,觉庆大师的遭遇,在下已于昨日知晓,当在下听闻三好家敢犯上作乱。谋杀将军大人之后,便立刻命令麾下家臣动员足轻,想要为足利家报仇血恨,为大师夺回领地,不过……”说到这里,只听六角义治又是轻叹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听觉庆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唉,大师应该知道,去年本家与浅井家大战,不但损失惨重。就连目加田町都被对方夺去了。”

觉庆听完,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在他看来,领地的争夺实属正常,今天领地丢了,明天再夺回来也就是了,根本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到这里,只听他开口说道:“此事我去年便已经听说,大人也不用为此太过伤神。待他日再将旧领夺回便是。”

说道这里,只听觉庆又开口说道:“而如今,三好家犯上谋逆,不但夺我领地。并且自兄长以下皆被其谋害,本家如今只乘觉庆一人,觉庆之前本不想参与这些俗事,怎奈事事无常,觉庆不得不出。

今日前来,便是希望六角大人为觉庆。为足利家主持公道,待觉庆继任将军之位,夺回领地,光复足利家后,定要给六角家大大的前程。”说完,觉庆不由双眼放光的望着六角义治等待他的回答。

六角义治听完这番话后,不由心中冷笑,暗道,如今你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给我前程,真是可笑之及,当初他便早就已经知道,这觉庆根本就是无用之人,但他之所以还要接近觉庆,并且讨好与他,还不是想要接近幕府将军,如今足利家已经被灭,若是说这觉庆能将足利家复兴的话,就算打死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