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临江城,应当还有一块升仙令罢?”
香炉上的袅袅青烟骤然一颤,断成几节,几息后,便若无其事的重新恢复细长模样,升到半空中,消散而去。
…………
今日的春雨下的颇大颇久,街上来往之人少了许多,即便是有,也都一个个行色匆匆,丝毫没有驻足闲逛的意思。
因而,洗笔斋今日除了那躲雨的几个客人,竟是再无银钱进帐。
江白用手撑着脑袋,坐在柜后,看着店门口如帘的春雨,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
微风吹进店内,墙上挂的那些字画一阵摇摆,江白看着上面一个个自己写的飘逸字迹,面露微笑。
他忽的感觉有些手痒,想要磨砚提笔纵情的写上一番,不论是横幅中堂小楷都好。
不过现在是在铺子里,江白从来就不在店内写东西,尽管这洗笔斋里面挂着的都是他的笔墨,往来顾客也赞不绝口,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洗笔斋里的字画,不是什么大家,而大多都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之手,无论写的如何,总归会让人有几分轻视的意思。
目光从墙上收回,江白有些焦灼的走出柜后,在店内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今日怎地,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江若雨竟是迟迟未回。
“买个菜也不用这么久吧。”江白嘴里念叨着,走到店门口,探出身子,想要看看街上有无她的人影。
只是探身间,却不小心的和店外经过的一个汉子撞在了一处,江白忙不迭的道歉,汉子却是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也不多话,匆匆把手上东西往江白怀里一塞,便奔进了一帘春雨中,在行人间消失不见。
“好古怪的人,出门也不打伞么?“江白嘟囔了两句,看向手中物什,不知道刚刚那汉子塞给自己的是什么。
入眼是一块黄色的油纸包,通体细长。防水的油纸上却不知为何渗出了块块水渍,似乎是里面放着什么湿漉漉的东西。
江白好奇的拆开纸包,里面放着的一柄粉色的纸伞。
“这不是姐姐的伞么?”江白奇道,想来可能是江若雨不慎把伞丢了,被人捡到认出了这是洗笔斋老板娘的,故而送回。
难怪江若雨迟迟未归,原来竟是没伞。
江白快步奔到门口,想和那汉子打听一番究竟是何处捡到的,自己也好接姐姐去。
只是街上细雨和伞影交织,又哪里还找得到那汉子踪迹?
江白摇摇头,想着只能等这雨停下,姐姐自己回来吧。
转身回店之间,却是看见干净的石板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纸条,也不知是谁掉的。
江白弯身捡了起来,拆开这叠成四方的形状,入手处后发现,这也是油纸,防水的。
只是一眼扫向纸条上的字迹,江白却是浑身一震,似是被春雷劈过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想要救你姐姐,城西旧货仓,带上升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