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见那朱姓女子,李相之都要提心吊胆的,甚至提着脑袋度日。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请!”梦茹见吃惊异常的李相之顿时摆出邀请的姿势来。
李相之暗叫倒霉:“这可是我家啊,鸠占鹊巢啊?你们这些杀人犯,想怎么样?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我生活容易吗我?这还有王法吗?信不信我报官啦!”
但是李相之也就是心里活动活动而已,这些话也不敢喊出来,连表现都不能。
李相之一走入门墙,顿时发现之前小到发霉的两室一厅,如今焕然一新,至少李相之认为,应该被里里外外洗了三遍以上了。
小小的客厅之中,那朱姓女子还是原来的黑衣装扮,翘着二郎腿,那醒目的两根黑粗大大辫子顺在她的黑裙上,此时正悠闲的坐在茶桌前,手里转动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李相之进来,一双锐利的双目才转到李相之身上并直勾勾的盯着李相之。
李相之与之四目交接之后,立即移开目光。心里也惴惴不安,至少他认为没得罪过她,甚至还救了她一命。
“朱姑娘身体可好些了?”李相之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朱姓女子也不回话,伸手向前挥了挥,梦茹马上躬身退了出去。
“他们……我是说门口那两个,是你的保镖吗?”
“算是吧!”朱姓女子双目一直盯着手里把玩的茶杯,根本没有抬起来的意思。“这是你家,自己坐吧。”
“好,好的,谢谢!”
朱姓女子美目一斜:“最近捞了不少银子了吧?包裹里至少三百两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包裹里有银子?”李相之惊到。
朱姓女子双眼眯了起来,戏谑的看着李相之,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李相之茫然的顺眼望去,那女子的耳朵晶莹透,借着一缕夕阳余晖下,还能看到那薄薄的朵叶间一丝丝的血管。
“嗯!耳朵挺好看的!”李相之只见那朱姓女子双眼一厉,画风转道道:“额,在下的意思是,姑娘双耳灵通,挺厉害的,包的这么严实也能听得出是银子的声音。佩服,佩服!”
朱姓女子看起来兴致不高,眼神时不时的游离在手中的茶杯上,茶杯中的茶已降了余温了,却也不喝一口。
朱姓女子将手中的茶水一推,推到李相之面前,道:“你的治水防地龙之策,我已经转述我兄长了。这杯茶就是他的意思,给你喝的。”
“茶?什么意思?”李相之茫然的道。
“访陆处士羽!”
“哦!明白了。”李相之恍然道:“我对茶不大熟。”
朱姓女子气道:“谁让你懂茶了?我兄长是赏识你的才华,希望能见你一面。”
“哦!这样啊?诶?你兄长是干嘛的?当官的吗?”李相之现在只有两种猜测,一种是这个朱姓女子的兄长是做官的,毕竟能暗通锦衣卫。还有一种是做贼的乱党。没办法,以朱姓女子的所作所为,在李相之眼里,完全是偷偷摸摸的,而且杀人不眨眼,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啊。
“不是!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朱姓女子的回答更是让李相之心中凛然。然后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明朝这个时候,到底有哪些人造反或者说有什么地下恐怖组织。
“我这不是对令兄的胸怀天下心生仰望嘛。那个什么……最近挺忙的,有空,有空的话在下一定上门拜访令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李相之心道:“小丫头片子,知道就好,知道了就得上道啊。”
“对了,那日寺庙里面是什么情况?后来……后来……那个官府……”
那朱姓女子一见李相之这种唯唯诺诺的语气就来了气。
“叫了人把他们都杀了!”
李相之顿时语塞。果然是女魔头啊。
朱姓女子双目一眯,道:“这两日你就不要外出了。”
“为何?”
“因为锦衣卫随时会来找你去问话。”
李相之惊叫道:“与我何干?不都是你干的吗?”
“是吗?里头最厉害的当属一僧一道,都死在你手里。你说与你无关么?”
李相之面容一怂,委声道:“朱姑娘,你可不能这样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这过桥米线吃不得啊。”
“谁让你救了?是我么?”
“你……”
“这样吧,我在锦衣卫里面也有一两个熟人,我可以替你摆平。”
李相之大喜:“朱姑娘果然侠义心肠,好人呐。”
“不过……”
“不过什么?”
“锦衣卫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得有些银两周旋周旋。”
“我没钱!”李相之尖叫道。随即捂着包裹问道:“大概需要多少?”
“一千两”
“什么?我没钱!”李相之坚定的大叫:“这是我的老婆本,我都快要成亲了,姑娘行行好,结个善缘吧。最多一百两可好?”
那朱姓女子一听,顿时一拍桌子,怒喝道:“我说一千两就一千两,你可以赊账,但少一里都不成。”
李相之真是欲哭无泪。真他么什么世道。即使知道那朱姓女子无理取闹,故意刁难,但李相之也毫无办法,原因无他,他确实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