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在这里，你不想看看儿子吗？”

“我这个样子——很丑。”

帷幔里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犹豫。

但是，离渊却丝毫没有犹疑，反而大踏步地走上前去，一把扯掉了帷幔。

“你的样子，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离渊握着妻子的手，脸上满是柔情。

她此刻的样子美吗？恐怕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吧？尤其是和其他的仙人进行比较之后。

但是说她丑，其实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仅仅是头发已经变得全白，皮肤稍稍有些松弛而已，即便如此，无论如何也和字沾不上边。

对于有生以来一直和美丽相伴的仙人们来说，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丑陋了。

“母亲——”

离默远远地跪在了地上，用极为标准而优雅的仪态对自己的母亲行了一个大礼。

离默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了一丝微笑。

“来，快过来，让妈妈看看你。”

“是。”

离默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跑到了自己的母亲面前。

看着自己那年轻而英俊的儿子，离默的母亲满意地笑着，她拽着离默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过往的事情。

在太阳已经走到最高处的时候，离默的母亲松开了手，对着已经泣不成声的离默和离渊说道：

“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说实话，如果离默的母亲耗费自己的真元给自己续命的话也并非做不到，但是那样一来自己会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衰老下来，最后真元耗尽，就会变得跟一个衰老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了。

即使是死，也要有仙家风范地步入九幽，这是绝大部分仙人的共识。

所以，在一片嚎啕大哭中，离默的母亲静静地闭上眼，任凭自己的身体耗尽最后一丝的寿元。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离默的眼眶依旧红红的，望着那不断下沉的太阳绽放着最后的光辉，那仿佛人之迟暮的景象让离默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