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出使苍月(三)

一说到此事,苍月皇帝和苍奇面上的笑容便隐去,表情变得凝重万分。

纪子期继续道:“所以下官想着,这开办术数学院之事已经着手在进行,一个月后进行考核,便可收入第一批试读的学子。

下官希望皇太孙殿下亦可去参加考核,成为这学院中的一名学生。”

苍奇叹口气:“皇兄和本王何尝不希望如此,但若朝臣诸多阻拦,是后也只能妥协。”

“以凤子龙孙不应与凡夫俗子混在一起为借口吗?”纪子期轻哼一声,“我黎国当今皇帝陛下,在还是大皇子时,十五上战场,与军中将士同吃同住五年,未曾有过一句怨言。

如今的大皇子,亦同下官同拜在术师协会古夫子门下,学习术数之能。

下官不明白我黎国的凤子龙孙可以与平民百姓一起,为何苍月不可以?”

苍奇苦笑:“纪使节难道真不明白?”

纪子期道:“下官是明白,朝臣之所以不想皇太孙殿下与百姓混在一起,一是希望日后好操控,二是希望他登基为帝后,在无人能用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朝臣。

但,这些心思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又如何?他们敢拿出来在明面上说吗?若说了出来,便是大逆不道!

所以,下官认为,既然朝臣用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上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黎国可以,为何苍月不可以?”

为何?因为黎国皇室强,苍月皇室弱!

然而,纪子期铿锵有力的话,让听完后的苍月皇帝和苍奇,心中不自禁浮起一丝希望:是不是该趁黎国使臣在此,尽力博一博呢?

两人还在犹豫中,纪子期却不得不催促二人尽快下定决心,因为她无法在苍月停留太长的时间,更不愿见到日后阿夜登基时,成为一个无人可用的傀儡皇帝!

“皇上,王爷,下官知道两位心中对皇太孙殿下的疼爱,而两位此举,其目的未必不是为了保护皇太孙殿下。

可皇上和王爷应该更明白,皇太孙殿下生在皇室,已注定了一生不可能无风无险,因而逃避或许能解决一时的问题,然而并不能解决长久的问题。

请恕下官直言不讳,皇太孙殿下已经十二,再荒废个年,他再有才能,那时也已成为废人,以后的苍月皇室,只怕更加没落。

这是皇上和王爷想看到的情形吗?”

苍月皇帝和苍奇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苦于无机会打破目前的僵局。

两人对视一眼:或许眼下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该说的,纪子期觉得她已经说了,苍月皇室愿不愿意崛起,其根本始终在苍月皇帝身上,若他下不定这个决心,她再有心帮阿夜,也是枉然。

苍月皇帝闭目沉思,面上神情几变,片刻后,似是终于下了决定:“朕年岁不小了,朕的太子已经养废了,有心而无力。

朕原本想着,再撑多几年,直接将皇位交到阿夜手上,因而有些事,一直下不了决心。

可如今看来,就算朕撑到了那个时候,阿夜顺利登了基,又有什么用?

朕所留给他的,不过是个烂摊子而已,自身学识不够的阿夜,无人可用的阿夜,又如何能让群臣听命于他?

到时候,阿夜不过是另一个朕,甚至于更悲惨于现在的皇帝而已!

纪使臣,为了苍月皇室和阿夜的未来,朕愿意赌一次!

亦请纪使臣看在阿夜视你如至亲的份上,尽全力护他周全!”

“皇上,下官一定尽全力护阿夜周全!”苍月皇帝下了决心,纪子期松了口气,她面色坚定:“皇上,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纪使臣不用客气,请说!”

“下官想让阿夜住到别馆,由下官教他术数,由幕僚杜安教他学识,由别馆黎国护卫教他防身的功夫。

另外,请允许下官随从到皇宫,挑选几位练武资质奇佳的小太监,以陪伴皇太孙殿下的名义来到别馆,一同接受习武训练。

皇太孙殿下身边,必须有几个武艺高强之人贴身保护,这样一来,也可缓皇上之忧。”

这里里外外花尽心思,都是为了他的宝贝阿夜,苍月皇帝焉有不答应之理,他面露喜色:“一切如纪使节所愿。”

阿夜在收到要去别馆住的消息后,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却不知道,他去别馆后,一天早晚各一个时辰的武艺练习,四书五经、兵法、权谋、治国之道等学习又要花三个时辰,

除掉用膳午休,他能见到纪子期的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

阿夜满肚子的心酸,跟着杜安学习也就罢了,他只听了一小会,虽然学识不够,亦能懂得杜安之能。

可是,为什么要跟那个同他有仇的杜乐学武?别馆里那么多禁军,为毛偏偏是他?

只让他不停地跑步,站马步,拎沙袋,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吗?

只是他与纪子期难得有时间单独见面,不想为了这等人浪费时间,也知道纪子期如此安排,肯定是为他好。

因而几日后也未曾提出要换人的想法。

当然,这些都是几日后的事情了。

与苍月皇帝约定好的纪子期回了别馆后,小心翼翼地将此事告诉了杜峰。

她咬着唇,“杜峰,关于阿夜来别馆住的事情,我先前没想得这么深,所以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你不会生气吧?”

杜峰横她一眼。

纪子期以为他生气了,正想要好好哄他,却见杜峰轻笑道:“傻瓜,为夫哪是这么小气的人!皇太孙殿下不过是个小孩子!”

什么嘛?纪子期被他的言行给弄蒙了,那早上还跟阿夜吵架的那个男人是谁来的?莫非这厮婚后出现了什么人格分裂症不成?

杜峰见她一眼狐疑,忍不住沉沉笑道:“期期,你知道的,这男人有时候火大又发泄不出,总得找人撒撒火才是!

皇太孙殿下不过是不好彩,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而已!”

呸!纪子期面上一热,瞪了他一眼。

“而且,”杜峰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我很快就要走了,杜安杜喜杜乐几人,跟你始终主仆有别,又男女有别,定会恪守礼仪。

偶尔休息的时候,有皇太孙殿下陪着你说说话,你也不用一个人那么无聊!”

纪子期鼻头一酸,倒入他怀中,搂住了他的腰。

却被杜峰略带嫌弃道:“只能看不能用,就别来撩拨为夫了!”

嘴里虽这样说,手却紧紧地搂着她不放。

纪子期心里的感伤立马散去,忍不住抬起手轻轻锤了他两下。

却被他大笑着抓住,放在唇边狠亲了两下。

——

第二天早朝上,苍月皇帝提了让阿夜进入黎国使臣开办的术数学院一事,朝臣果然极力反对。

这一次的苍月皇帝不像以往那般被迫保持沉默,反而疾言厉色:“我苍月皇室中人既为凤子龙孙,如何教育这些子孙,何时轮到众爱卿来指手划脚?还是说众爱卿心中,认为自身已经凌驾于我苍月皇室之上?

黎国皇室规定,皇子十五必须上战场五年,现任大皇子虽未上战场,却拜在术师协会门下,自愿做一名普通学子。

黎国皇室中人能够与平民百姓一起,我苍月皇室为何不能?”

苍月皇帝自上位以来,从来没试过发这么大的火,底下的群臣一下子楞住,忘记了要反驳。

苍月皇帝心口怦怦跳,面上却冷眼扫过众人,“还是说,各位爱卿别有企图,不想我苍月皇室向黎国皇室学习,造就有能之下任帝王?”

此话一出,谁敢接腔?

无论这些大臣们在心里,多么地瞧不起现在的苍月皇室,在面上还是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暗中操纵皇室可以,但若公开反对皇室,则等同于谋逆之罪了。

苍月皇帝见无人应答,直接下了定论,“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休得再议!”

下朝后,众大臣围在了陈之澈身边,有人出声埋怨道:“陈大人,刚刚那事,您为何不出声阻止?”

陈之澈清润面容上露出温和笑意,“皇上的话说得在理,本官辩驳不得!”

“皇上这几日为何会变化这么大?”一位大臣想起刚才苍月皇帝的怒火,心有余悸。

“是因为黎国使臣在的缘故吧!”

“本官前两日听说,那黎国纪使节与皇太孙殿下是旧识。”陈之澈嘴角轻勾,似是随意道:“许是因着这份情谊,皇上觉得有了些倚仗吧。”

“真的?假的?”不少群臣纷纷讨论起来,“倘若是真的,咱们的权不会被皇上趁机收回去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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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心乔的眼里,当军嫂代表着寂寞空虚冷。换言之,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不打算找军人当自己男人。

初见他时,她把他当成抢劫犯。

再见,他是她要相亲的对象。

“我这人脾气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气之下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她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他只呵呵两声:“正好,我喜欢制服一切暴力分子,尤其是女暴力分子。”

她嘴角猛然抽了抽…

{}无弹窗这些大臣们虽然暗中利用职权肆意谋取私利,然而终究是朝廷官员,面子上的那一层伪装,还是不能撕去的。

所以一听说有黎国使臣主导,都将心思转到了借多少银给皇帝,以及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皇帝相信他们这些银的来之不易。

陈之澈拱手道:“关于此次的加工厂建造一事,微臣想与黎国使臣一起多多学习,以便日后为我苍月更好效力!请皇上恩准!”

“这……”苍月皇帝有些犹豫了,陈之澈处理国事甚有手段,有他在,面对各位大臣,他会省心不少。

但他若要参与加工厂建造一事,怕是有段时间不能上朝。苍月皇帝这一想,就觉得不能让陈之澈离开。

“皇上,”陈之澈突然出列跪在了大殿中央,“黎国国土是我苍月数倍,却不过半年多时间,其民间经济便已发展至如此规模,而未来之发展更是不可预估。

臣身为苍月宰相,在位已快三年,苍月国库却只是微弱增长,民间商行仍是一片萧索。

臣常常夜不能寐,心中亦时常怀疑,是不是臣的能力有限?

如今,令黎国突飞猛进的纪使节便在我苍月,臣实在是想向她学习,哪怕只是一两成,想必也够我苍月用了。

还请皇上怜悯臣的一片为国之心,准了臣的请求!”

陈之澈这一跪,不仅满朝文武百官吓了一跳,苍奇和苍月皇帝亦吓了一跳。

苍奇眼尖地看到苍月皇帝欲起身,看样子是打算亲自下了龙椅,来扶陈之澈。

他立马走到陈之澈身边,扶住他:“宰相大人,有话好好说,皇上一定会听的。”

苍月皇帝欲站起的身子坐了回去,顺着苍奇的话道:“是啊,陈爱卿,朕刚刚只是在考虑,这事若纪使节不答应,朕该如何说服她!”

他顿了顿,“来人,传朕旨意给黎国纪使节,宰相陈之澈为黎国使臣团在苍月的总迎接使,一切事项细则,若有需要帮助之处,可全权由陈宰相处理。”

“谢皇上。”陈之澈恭敬叩了个头,才在苍奇的搀扶下起了身。

——

昨日哭了好久的阿夜,吃饱喝足睡了一觉后,便将先前的事抛在脑后,又前来别馆找纪子期。

却被杜乐给拦在了门外,“皇长孙殿下,少夫人累了,需要休息,不宜见客!”

“本殿下不是客!”阿夜恼道。

“对不起,皇长孙殿下,小的只是按上头吩咐行事,请皇长孙殿下莫要为难小的。”杜乐面无表情。

阿夜咬牙切齿,“是那个大胡子是不是?那个大胡子吩咐你,拦着本殿下不让本殿下进去?岂有此理,太岂有此理了!小罩子,给我往里冲!”

阿夜的贴身随从小罩子亦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看到高出一大截的杜乐,浑身的冷然气势,早就吓得手软脚软。

可皇太孙殿下有令,不敢不从,只得闭着眼睛,抖着身子,往杜乐身上冲去。

杜乐伸出一只手将他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又手一伸,抓住正偷偷摸摸,想趁着杜乐分神之际偷溜进去的阿夜。

阿夜个子虽不矮,还是比成年的杜乐要矮上许多。

加上杜乐又是练武之人,两手用力一提,阿夜与小罩子便被拎到了半空中。

衣服卡在脖颈处十分不舒服,两人用手拽住脖颈处的衣襟,双脚在空中乱蹬,样子十分可笑。

阿夜脸涨得通红,大吼大叫道:“你个死奴才,快放本殿下下来,否则本殿下找人砍了你的头!”

因呼吸有些不顺畅,边说边咳嗽。

杜乐充耳不闻,拎着两个小鸡仔,权当练功。

苍月皇帝陛下派来传旨的太监见到这一幕时,差点惊掉下巴。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好汉饶命!皇太孙殿下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好汉,请好汉恕罪!”

杜乐见来人装扮,猜其应是苍月皇帝派来的人,便放了阿夜和阿罩。

“老奴谢过好汉!”传旨太监年岁与苍月皇帝相仿,是从小伴随苍月皇帝一起长大的太监,对苍月皇族十分忠心,阿夜和他亦十分亲近。

“大监,本殿下刚刚和他打赌闹着玩,看他能将本殿下和小罩子举多久。没事,您回去不用告诉皇祖父。”

阿夜咳了两声,喘了几口气后道:“您怎么会来这?可是皇祖父有什么旨意?”

听到前面半截话的杜乐,倒是有些意外,阿夜刚刚一脸的嚣张,又满口死奴才砍头之类的,他还以为是个讨人嫌的熊孩子。

如今见他对一个年老的太监说话十分客气,亦将刚才之事小事化无,倒是对他有几分刮目相看。

黎国使臣团身份特殊,老太监亦不愿多生事端,如今见皇太孙殿下无事,且有意小事化了,也配合地自动揭过了此事。

“回皇太孙殿下,皇上派老奴前来传旨给纪使节。”

“什么旨意?”阿夜兴奋道。

“这个,皇太孙殿下恕罪,这是皇上给纪使节的旨意,老奴只能当着纪使节的面说。”老太监垂低身子。

阿夜也不为难他,转过身对着杜乐下巴一扬,傲声道:“听到没?唤纪子期出来接旨!”

那嚣张得意的态度,让杜乐刚对他生出的好感一扫而空。这小子,看来是没被人揍过!

冷冷扫了他一眼后,向身旁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应了声是,往别馆里走去。

不一会,纪子期出来了,随行的还有杜峰。

她看到阿夜楞了楞,然后又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在为昨天的事道歉。

身后的杜峰看到他时,却不由轻哼了一声,眉眼都懒得扫他。

见到手持明黄圣旨的老太监,纪子期正欲跪下,老太监忙道:“纪使节,皇上交待奴才了,纪使节无须行跪礼!”

纪子期依言站直身子,拱了拱手,恭敬道:“大监,皇上有何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老太监将圣旨内容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辛苦大监了!”纪子期双手举高接过圣旨,“大监,请慢走!”

老太监一走,阿夜立马缠着纪子期开始撒娇了。

不过,有杜峰在一旁,他自是无法靠近纪子期三尺范围之内。

“子期,小爷一大早来找你,你为何不见小爷?”阿夜委屈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纪子期还以为他是同宣旨太监一起来的。

“来了好久,那个奴才说你吩咐下来要好好休息,不见任何人!”阿夜一指杜乐,纪子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杜乐忙侧过身子佯装望天。

如此一来,纪子期哪有不明白的,转过身狠狠瞪了那个装出一脸无辜表情的男子一眼。

阿夜心里大感得意,他才不会那么傻,无凭无据就直接说是大胡子吩咐人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反正只要将话说明,纪子期自会知道是谁在后面捣鬼。

阿夜趁纪子期转过头的刹那,冲杜峰挑衅地做了一个鬼脸,对方则回他一脸漠然。

阿夜深感无趣,撇了撇嘴。

“阿夜,你今日来找我有何事?”纪子期转过头看他一眼不开心,柔声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府里待得有些闷,想找你来说说话,谁知你都不理小爷。”阿夜装出一副可怜样,“子期,你要抛弃小爷吗?”

纪子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怎么会呢?阿夜,刚刚杜乐不让你进去,想必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你以后想来就来!”

“真的?”阿夜惊喜道。

“咳咳,”同时两声重咳响起。

纪子期并不理会后面那声音,对着阿夜笑道:“当然!不过阿夜,我来苍月是有事要做,不可能天天待在别馆里等你找我,陪你玩,你明白吗?”

“明白的,明白的!”阿夜忙不迭点头,“当初在天凉的时候,小爷也从没阻过你做正事。”

纪子期一回想,发现还真是的,那时候的阿夜才八九岁,虽有时候调皮捣蛋些,倒是从来不会阻人正事。

她放下心来,笑眯眯道:“这一想来,阿夜还真是个乖孩子!”

听到赞扬,阿夜的心里既痛快,又不痛快,八九岁时,他就已经很讨厌别人说他是孩子了,何况他现在已经十二岁了。

只是说这话的是纪子期,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小爷才不是孩子呢!”

“阿夜,你岁数也不小了,”纪子期正色道:“你皇祖父没给你请夫子吗?”

听到此话题,阿夜变得懒洋洋,“有啊,不过那些夫子太笨,教的不好,小爷把他们都打发了。”

“阿夜!”纪子期眉头微皱。

阿夜知她不赞成,心中也很委屈,“子期,小爷虽嚣张了些,可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辈,难道连夫子是有心教还是无心教,都分辩不出来吗?”

说完一声冷笑,“那些个大臣,巴不得小爷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待小爷登基后,将小爷尽数掌控在手中!这来教小爷的人,会尽心教小爷吗?”

纪子期对苍月朝廷与皇室关系了解并不深,但从阿夜要从苍月离家出走,且差点被杀害这件事来看,皇室在众位大臣眼中的地位,只怕比她先前以为的还要低得多。

她知道怪错了阿夜,温声道:“那阿夜现在完全停止了求学吗?”

“也不是。”阿夜闷闷道:“宰相陈之澈陈大人,每月会抽三天出来教小爷。”

“一个月才学三天?”

“嗯,”阿夜点点头,“他一个月沐休四天,其中有三天都用来教小爷了,小爷也实在不好意思多去打扰他。

剩下的,就看皇祖父、五叔祖什么时候有空,会抽空教导一下。”

纪子期皱皱眉,“你现在正是求学的时候,不学习可不行!”

“小爷也知道啊!”阿夜耸耸肩,“你个女人别以为小爷,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到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