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还痛着呢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乖巧,杜峰心中生起无穷的欲望,那舌描绘完唇形后,抵开牙关,凶猛地探了进去。

像火一样燃尽了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勾着她的舌,强迫着与他共舞。

纪子期躲避不及,被逼得狠了,吸得痛了,便用那丁香小舌主动去引诱他一下,惹得身上男子身体越发紧繃,气息粗重,引来更疯狂地追逐。

明明是初冬的夜,杜峰身上却越来越烫,烫得被他包裹在怀里的纪子期浑身颤抖,连那寒风吹到身上也感受不到冷意。

空气越来越稀薄,喘息声越来越重。

抱着她腰的双手开始慢慢向上移。

察觉到他意图的纪子期开始挣扎起来。

杜峰喘着气离开了她的唇,挑着眉略有些不满地看着纪子期。

纪子期原本想说的“不准摸!”到了嘴边,不知怎地就变成了,“还,还痛着呢!”

这不准摸和不能摸可就是两个意思了。

杜峰咧着嘴笑了。

纪子期羞红着脸瞪他一眼,恼羞成怒了,“好了也不准摸!”

只是那瞪杀伤力甚小,杜峰很自动地将她的警告忽略了。

然后盯着那高耸处,想着那处的诱人光景,心中暗暗后悔。

难得有那么好的机会,居然被自己一怒之下给毁了!

杜峰伸出舌尖舔舔双唇,即使看不到眼里的神色,也知肯定满是浓厚的欲望。

良久,他艰难地咽咽口水,声音暗哑,“那,下次让我瞧瞧可好?”

什么?居然敢直接提这么色情的要求?这个下流胚,就不值得原谅!纪子期磨牙道。

“不行!”纪子期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行?”杜峰理直气壮,“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就是我的,我有权验货!”

“我说不行就不行!”纪子期抬高下巴,“你要是不满意的话,退货好了!”

“我们杜家从来没有退货之说!”杜峰不满,再次强调,“我有验货权!”

纪子期磨牙,“不准!”

杜峰忽地暧昧笑了,俯身她耳边压低声音,“你若不让我验货的话,我让你验验如何,嗯?包你满意!”

纪子期面孔臊得不行,胸膛急剧起伏,横他一眼,“杜峰!”

可惜在那昏暗中,杜峰只看到了那眼里流动着的一汪清泉,在他心间缓缓流过,以及声音中的娇嗔,像风一样拨动着他的心弦。

腹部一紧,低头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

十二这天,轮到程清休息。

纪子期一到客栈与几人汇合,唐大公子立马感觉到了她今天的不同。

双眸含情带着笑与莫名的羞意,盈盈眼波中那一汪春水像被阳光照耀着,反射着粼粼的光。

粉面上像施了胭脂般,带着桃花般的淡淡红晕。

偶尔会不自觉地走神,陷入沉思,于是那桃花般的颜色犹如经过一夜绵绵春雨的滋润,更显艳丽。

连带着那唇色也更加的嫣红,好像芙蓉花开在了那里一般。

初识情滋味的唐大公子不知道她为何会有此变化,只觉得心时莫名痛的厉害。

那人儿浑不自知,在他面前散发着越来越惊人的美丽,他却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

唐大公子的落寞落入了吴三多的眼中。

吴三多轻叹一声:老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哥哥我现在帮不上你,也顾不上帮你了!

愫衣坊的生意果不其然开始回落了。

倒不是那新鲜劲已过,恰恰相反,是因为附近的商铺那些个精明的掌柜,立马借用了愫衣坊的点子。

因着铺头内的所卖的东西不同,有些请来唱戏的,有些请来耍猴的。

是夸张的莫过于,不远处的一家男子成衣坊,请来了几名青楼女子。

一下子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当然啦,主要是男子。

那火爆程度绝不亚于像在现代车展上围观那些车模,或是当街走了一场性感内衣秀,所吸引到的疯狂人群。

这样一来,那些正经人家的小姐便不出门了,就算有些出了门,一打听发生了何事,也立马掉头回府了。

逛不了街是小事,万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登徒子,失了名节是大。

所以这几日,街上人流不减反增,但各铺头的生意反而淡了,特别是像愫衣坊这种专做女子生意的铺头。

为了防止出事,这几日程清和江嘉桐也不出来充当门面了,老实地待在二楼上。

店里静得可以拍苍蝇,与前几日人来人往的情形一比,落差实在太大,几人都闲得慌。

这人一闲下来,心里想法就多了,想法一多,思绪就乱了。

江嘉桐:“子期,你说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吧?这马上就要缴租了,虽然前几天挣了一些,可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程清:“我也知道不该心慌,可这一闲,心里就发慌!”

纪子期笑着安抚:“没事没事,这街上的情形最多维持两天!而且昨天的画像集已经送了不少出去,那才是咱们的大客!”

吴三多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街上的情形最多维持两天?”

“那家男子成衣坊所卖成衣价格不高,中下水平,因此请的几名青楼女子,想必样貌身形均属一般。

但其从早到晚聚在门口的人群只多不少,能被这等姿色吸引住的男子,想必也是一些在这附近打零工见识少的。

这整天只聚在人家门口不干活,拿回家的家用肯定也会少了。

一天两天倒没啥,三天一过,那家中媳妇怎会不生疑?

这一生疑之下,定会悄悄打听,或是跟过来瞧瞧。

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吴三多咋舌,“纪子期,你竟然连这种事情也懂?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真是一点歪心思也不能生!”

纪子期调侃道:“怎么的,吴三多?你是打算以后成了亲,还要生歪心思吗?”

吴三多桃花脸瞬间通红,眼睛飞快扫一眼程清,结巴道:“怎,怎么可能?我,我要是成了亲,定会对自己娘子一心一意,绝不负她!”

那表白似的誓言听得江嘉桐捂嘴直乐,大喇喇地看着程清不说话,意有所指。

程清的脸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染上一抹嫣红,羞得连头也不敢抬。

纪子期却有些走神,貌似她还未同杜峰讲明白,若日后二人真的成了亲,是绝对不会许他纳妾的!

他若有此念头,休想她嫁给他!

若成亲之前答应了不纳妾,成亲之后感情变淡,生了此念头,那她就和他和离!

纪子期在心中暗自决定,虽说她没打算这么快成亲,但有些话还是早早挑明的好。

若双方的观念不一致,还不如早聚早散!

可真正当散这个字浮现她脑海时,纪子期发觉她心中竟有丝无言的痛意滑过,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到了十八这天,男子成衣坊门前的青楼女子不见了。

之前聚在门前的汉子,要不是不见人影被自家媳妇拘在了家中,要不就是由家中媳妇亲自陪在身侧。

经过那铺子时,媳妇便拉着自家相公快速走过,有些个泼辣的,直接朝门口吐水,或是揪着自家相公的耳朵不依不饶。

那男子成衣铺的老板得意了不过两三日,随着人流渐少,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男子成衣铺的生意一半来自男子,一半来自女子帮自家男性亲属购买。

这小家小户的,多数是由家中媳妇管理钱财,若那些媳妇对这铺子生了怨恨,以后不光自己不上门光顾,还禁止自家相公上门光顾,这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那老板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一点,后背一阵发凉。

都怪自己一时眼红,脑子发热,想出了这么个臭点子!

当下立马就遣了那几个青楼女子回去!

街上清静了,回温还需要几天。

不过纪子期几人已将买卖的重心,转移到了那些深闺中的小姐身上。

初步还是很成效的。

那次一共订了二十套的大户小姐,收到画像册的第二日,便遣了人过来,说要先预订那上面的二十套,要求同上次一样,并要了五本画像册,准备后日送给一起相聚的好友。

纪子期立马与程江二人商量后,将衣衫的改良建议写在信上回了信。

江嘉桐问道:“子期,程姐姐,咱们为何不要求那位小姐,后日带咱们一起去,咱们可以带些衣衫样过去,当面展示讲解不是更好吗?”

程清:“那位小姐此次是和好友相聚,送她们画像册只是其次,也或许是某种小姐要求的。

但人以群分,咱们现在不是以前的身份,是商贾,贸贸然提出这种请求,反会惹人反感!

若那位小姐和她的朋友们有需要,定会专门要求咱们上门去的!”

那位小姐的回信还没收到,店里却来了一位意外的人。

其实也不能说意外,因为除了吴三多外,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初初都以为是个普通的看上吴三多美色的小娘子。

反正这种情况不是天天有,隔三岔五的还是会碰到一两个愿为吴三多和唐大公子美色买单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已经是连续三日过来了,纪子期和程清一人前天休息,一人昨天休息,而且在店的时候,若底下人不多,也多数待在楼上。

所以对这小娘子就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但吴三多却不同了,他已经被连续纠缠了三天!

关键是这小娘子,还是认识的!

而且还是得罪不起的!

吴三多从十四开始便由他爹带着,在年前过京城里拜访各上官,盼望着吴三多能被哪个上官家的小娘子或是夫人看中!

纠缠吴三多的小娘子便是其中一个上官家的小姐,姓卢。

卢小姐年岁不大,与纪子期几人岁数相仿,前几年初见吴三多时,只觉得这少年长得真真好看,比那画上的仙人还要美上几分!

只是那时年幼,还未知情为何物!只是感叹他绝世的容颜而已!

这次意外相遇,卢小姐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一见吴三多,忆起是三年前相见的那个绝色少年,一颗芳心便托在了他身上。

卢小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自知京中小姐若想冒出头,除了本身的才貌之外,敢于展现自己也是一项必备的特点。

{}无弹窗小妇人原来微笑含情的脸立马褪去血色,苍白一片,身子摇摇欲坠。

在她前面的曹云清未曾发觉,纪子期却看到了。

她笑着对曹云清道:“是为了第二题考试的事情在此。大人,这位是?”

她看向那小妇人,面上含着笑。

曹云清似乎此时才想起他身后的小妇人,转过身有些尴尬地介绍:“这是拙荆!杜将军的表妹,杜元帅夫人是她小姑!阿柔,这是纪子期,是…”

他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是如何与纪子期相识的。

纪子期大方道:“见过曹夫人!子期去年因差阳错,女扮男装进了天凉军营,在粮草署担任文书,承蒙大人多有照顾!”

反正她在天凉的事情,曹云清知道,杜峰一家也都知道,她想着没必要单瞒着曹夫人一人。

而且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情上还是不要说谎的好!

“原来如此!”曹夫人唇边绽开微笑,看起来娇柔得惹人怜爱,“纪小姐你好厉害!”

“曹夫人过奖了!夫人不必客气,唤我子期即可!”纪子期回以微笑,“曹夫人和大人今日来此地,可是想选些字画带回去摆设?

子期有一朋友与这掌柜的相熟,价格上可优惠些。”

还好聂管事的已经先行离去了,不然心中定会暗自吐槽,人家掌柜是看在蒋大师的面子上,可也不能将蒋大师的面子如此贱卖啊!

“小姑也就是杜元帅夫人下个月中生辰,趁今日清哥沐休,想着出来选份礼物!子期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帮忙过过眼!”

纪子期正想着如何拒绝,曹夫人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瞧我这记性,你刚说为了考题的事才在此地。

我虽然不知具体是何事,但也听过术数大赛的事情,想必你的时间一定紧迫。

你先去忙吧,我和清哥就不耽搁你了。”

“那子期就先行告退了!”纪子期拱手向二人行礼,“曹夫人再见,大人再见!”

曹云清望着纪子期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发怔。

难得碰上面,却只能简单地打个招呼。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上次寒服工坊的考题,他还可以借巡察进度的名义,偶尔去看上一眼。

这次的考题,林尚书大人说明了不需要巡察,不许有人去打扰。

他连一个借口也找不到。

今日无意中撞见,他很惊喜,然而不过一瞬,就换成了浓浓的失望。

“清哥?清哥?”曹夫人轻声唤道,“你在想什么?”

曹云清回过神来,看着身边依然美丽温柔的妻子,突然生出一丝罪恶和内疚感。

他收回神思,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好!阿柔,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曹夫人点头道好,依然温柔的面孔下,掩藏着深切的担忧和恐惧。

夫君人在她身边,可心却不在了。

当初从天凉回来时,她初时还以为他只是不习惯而已,慢慢就会好了。

可日子一日日过去,夫君待她温柔如初,可她却再也走不进他的心。

他的心好像锁上了一扇名叫天凉的门,任凭她怎么推,那门也打不开。

曹夫人想起刚刚那巧笑倩兮的少女,那把钥匙就是她吗?

她乖巧地任曹云清牵着她的手,顺从地跟着他朝里间走去。

低垂的眼眸泛起一丝红意,却在抬头望向曹云清的那一瞬转为了浓浓的情意。

马车在去愫衣坊的途中,经过了杜府。

纪子期下意识地叫停。

刚刚曹夫人说曹云清今日沐休,不知杜峰今日是否也沐休呢?

她现在就在外面,他能感应得到吗?

她是不是应该趁着今日去跟他说明,她那天的话不过是气话而已?

纪子期望着杜府紧闭的大门,想着愫衣坊人手不够,他们都等着她回去。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大喇喇地上门去找杜峰。

万一杜元帅和杜夫人都在怎么办?

那不是还得先拜见他们?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准备好啊!

还有刚刚曹夫人说的,下个月杜夫人生日的事情。

她要送礼吗?

毕竟从名份上说,她现在是杜峰的未婚妻,杜夫人未来的儿媳妇!

哦,晕!纪子期想想就觉得头痛不已!

先不管了,反正她也没打算这么早嫁!万一到时候杜峰等不了,解除了婚约,她和杜夫人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一想,纪子期放下车帘,让车夫继续前行。

马车刚行到前面拐角处,杜峰便骑着追风到了杜府门口。

就那么一息而已,两人就此错过了。

回到愫衣坊时已至午时,两位画师经过二个多时辰的奋战,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画像。

纪子期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二人。

一切暂时顺利了。

纪子期又将画像送至画坊后折回,恰好铺头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便关了门与几人商量轮休的事情。

“现在一切上了正轨,咱们也该略微放松一下了。从明日开始,咱们一人轮休一天,如何?”

刚刚才出了点成绩的几人,正在兴头上,便不愿意了。

江嘉桐:“反正待在客栈里也没事干,而且我休息的时候,你们都在铺头里,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也挺无聊!

还不如在店里多卖几件衣衫。”

程清:“是啊,如若在天顺,还可以约上一两朋友出去游玩。在这京城,还是和你们大家待在一起比较好!”

罗书和吴三多也点头附和。

唐大公子却道:“我同意子期的说法。咱们这些日子繃得太紧了,需要适时放松一下。

哪怕在客栈里睡觉,或是画两幅画,或是解两道术数题也好。

我觉得咱们需要从现在这种状态下抽离开来,专心做一件事不是不好,可太过专心容易患得患失,钻入牛角尖!”

纪子期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面对比赛,咱们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但比赛毕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咱们不能完全被它控制。

而且既然是比赛,有赢就会有输,有时候即使竭尽了全力,可若老天不帮忙,结果还是会输!

所以只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心态,才能坦然地面对输赢!”

这一说完,程清几人都沉默了。

理智上已经接受了纪子期和唐大公子的说法,情感上还是不愿意离开。

“这样吧!咱们用抽签的方法,分别在纸上写上一至六的数字,按抽到的顺序休息如何?

当然若其中一人有急事,可以与另一人商量好后对调!”纪子期提议。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点头同意了。

好巧不巧,抽到一的人,就是纪子期。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好运!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她提议的,由她来开个头最好不过。

临分别的时候,纪子期笑着挥手同几人告别:“明日不要太想我哦!”

这几日,纪子期一直很累,不只身累,而且心累。

自从那天晚上她想明白后,就一直想要去跟杜峰说清楚。

可愫衣坊里事太多,根本走不开。

于是那几句话便在一直在她心里纠缠着她,缠得她很难受。

今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暂时放下愫衣坊的纪子期,想起那晚的杜峰,想起他的所作所为。

心里有些痛,有些怨,有些恨,又有些甜。

那个讨厌的家伙,莫非真的生了她的气不成,几日也不来找她!

这一想面上又开始发热:纪子期,你竟是在盼着他来跟你私会吗?

她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个声音暗中骂自己:纪子期,你个不要脸的!竟想着要和男人私会!

然后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不是,我只是想跟他说清楚而已!

对!纪子期掀开被子,露出头,吐出一口气。

对!她只是想跟他说,她那日说的是气话而已!仅此而已!其他的就还跟以前一样!

还有那晚他如此凶狠地对她,咬得她胸口发痛的事情,就,就一并算了!

但,以后不许再如此对她了!

天!纪子期这下不止脸上发烫,边胸口都烫了起来。

她捂住脸,这么羞人的话,让她如何说出口?

可,不说也不行!万一,万一他以后还如此对她该如何是好!

对了,还有打她屁股的事情!

她长这么大,还人未被人打过屁股!

居然被杜峰这厮打了!

思及此,纪子期又有些恨恨了。

讨厌的大坏蛋!

纪子期就在这种纠结与甜蜜中睡着了。

早上蒋灵来的时候,看到纪子期还未起身,大惊失色,“小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睡?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昨晚纠结了半夜的纪子期睡得正香,被蒋灵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