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杜夫子就是杜峰?

然后一转眼,后背便被抵在了门上。

这什么情况?

纪子期有发蒙,抱着琴的手不敢松开。

杜夫子低头看着挡在二人中间的琴,微微皱眉。

纪子期咬咬唇,疑惑道:“杜,杜夫子?”

离得这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男子气息,但并没有酒味。

没喝酒,没醉,这是发什么神经?

雪白小巧的贝齿深深地隐入下唇,白的更白,红的更红。

杜夫子的眼光更加幽深,曾经香甜的味道在记忆中苏醒过来。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向那抹嫣红靠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放大的俊脸,纪子期慌乱不已。

她用力挣扎,想推开杜夫子。

杜夫子却悠地放开她,后退两步,又伸手勾住她下巴,拇指在她唇上快速辗转一抹,然后收回了手。

指尖的薄茧与娇软的红唇相遇,那轻微的刺痛感,勾起纪子期极力想要忘却的记忆。

她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嘴。

杜夫子轻笑出声,面上神色恢复正常,“本夫子刚见你唇上沾了些东西,想离近点看清楚些!这一近看,果然如此!”

只露出半张脸的纪子期瞪着眼,当我是小孩子吗?有脏东西,你可以直接说啊!做那种惹人误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此时苏谨言三人已快到苏府,远远看到一陌生男子,苏谨言有些奇怪,问道:“子期,这是谁?”

纪子期放下手,深吸两口气,极力将刚才那一幕抹去。

然后神色平静如常,“这是学院里的射御代课夫子,杜夫子,恰好有事经过这里。”

又转向杜夫子,眼睛向着他的方向,却是掠过他看向他身后,“这是苏府小少爷苏谨言!”

却不向他介绍小雨小风。

杜夫子面上轻笑,心中暗哼一声,这只没爪子的小猫咪!

他朝着苏谨言三人一点头,转身离去。

这月的月考除了艺之外,射御终于过关了,虽然是踩着乙下的擦边线。

不过纪子期已经相当满意了,这射御的功夫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是吗?

趁着月考后可以沐休两日,纪子期打算带小雨小风再去一次春末游。

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游玩,纪子期打算准备再充足一些,比如买个风筝什么的,绑在自行车前面边骑边放,也还蛮有趣味的。

老鹰给苏谨言,小鸡给小风,美人头像给小雨……

纪子期看到旁边一个画着钟馗头像的风筝,那双眼圆瞪,满脸的胡子,让她忽然忆起大胡子将军杜峰。

真是见鬼了!纪子期烫手似地将它扔到一边。

这店家真奇怪,竟在风筝上画这些,一个大黑头在天空飘,也不担心会吓哭小孩子!

纪子期给自己买了一个普通的蝴蝶形风筝。

在旁边小吃店买甜食的苏谨言摸摸荷包,发现没带银子,“小雨,我忘带银子了,你有带吗?”

小雨摸摸袖子,手一摊,“我也忘带了!”

于是苏谨言大喊,“子期,子期,我忘记带银子了,快过来付账!”

正在挑选红豆糕的一十几岁少年,听到唤“子期”的声音,忙左右寻找,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红润的少女,抱着几个大风筝从门口走了进来。

秀眉高鼻,脸颊纤细,越看越觉得熟悉。

纪子期无奈道:“少爷!小点声!我听到了!”

那声音虽与记忆中有些差别,可那语调那神情,明明就那么相似!

他跳到纪子期身边,狐疑唤道:“子期?纪子期?”

纪子期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转头。

眼前的人仅管已长高了不少,但那面容纪子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惊讶出声:“杜康哥?”

杜康又激动又不敢相信:“纪子期,真的是你?可是,可是,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

纪子期生怕他说出在军营的事,忙阻止他:“杜康哥,你先在这等一会,我马上过来找你!”

苏谨言三人也听到杜康那句“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那话,正想问个明白。

纪子期走过来,先开了口:“这是我在乡下的朋友,当时认识的时候穿着男装,所以他一直以为我是男子!”

原来如此!小雨恍然大悟。

纪子期将手中的风筝递到小雨怀中,“少爷,小雨,小风,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跟那位朋友先聊两句再过来!”

三人点点头。

纪子期便带着杜康向外走去,直到一处人流少时才停了下来。

杜康还沉浸在“纪子期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的事实中不能自拔。

“杜康哥,我当初女扮男装去天凉是逼不得已,具体原因我却不能与你明说。

不过,我弟妹均以为那几个月,是在乡下养病,你是我在乡下认识的朋友。所以还请杜康哥代为保密!”

纪子期简单说明缘由,又对着杜康问道:“杜康哥,你怎么会来天顺了?”

杜康的思绪还停留在天凉,他想着与纪子期勾肩搭背的情形,想着带她去红帐的事情,想着怀疑自家少爷对她好,还担心他喜欢男子的事情!

莫非少爷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纪子期是女子的事情?

那我做的那些事,不是在阻挡少爷的姻缘吗?

回京后,我还让杜喜找了个未开苞的青楼名妓,脱光光放在少爷床上!

天啦!我都干了些什么?

难怪少爷罚我在京城洗了一个月的马房!

杜康欲哭无泪,为自已的后知后觉悲哀。

纪子期看着杜康精彩万分的脸,莫非他被自己是女人的事实给吓傻了?没那么夸张吧?

“杜康哥,杜康哥!”

杜康哭着一张脸,望向纪子期,“子期,我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什么错事?”纪子期不解。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少爷不近女色,说不定是有隐疾,建议我找个女人给他试试吗?

去年年末少爷回京城后,我便怂恿杜喜,从青楼找了个未开苞的清伶,脱光送到了少爷床上!”

杜康的表情好似真的要哭出来一般,“难怪少爷不疼我了,还罚我洗了一个月的马房!”

纪子期无奈地翻翻白眼,我现在是女子身份了,不是以前扮成男人的纪子期。

你在我面前说什么隐疾,开苞,脱光光,真的好么?

纪子期不想与他讨论关于杜峰的隐疾之事,转向她关心的话题,“那个,杜康哥,你为何会来天顺?”

“因为少爷来了啊!”

杜峰也来了?纪子期心头止不住一阵狂跳,“你家少爷,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月了!”

杜康刚还沮丧的脸突然展颜色,然后伸出手,朝不远处不知站了多久的男子挥手,“少爷!小的在这!”

纪子期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双手环胸、看似慵懒实则危险的杜夫子。

纪子期只觉得额头突突地跳。

身边的杜康已朝杜夫子的方向跑了过去,“少爷,小的碰到子期了!天凉的纪子期!”

纪子期只觉得有东西在她脑袋里爆炸开了。

她全身冰凉,四肢僵硬。

什么,杜夫子就是杜峰?

不对,杜峰就是杜夫子?

啊!纪子期你个笨蛋,这有区别吗?

她只觉得呼吸骤停,一扬脸对上杜夫子侵略的眼,杜峰似笑非笑的神情与眼前的杜夫子重叠了。

然后,她腿一抬,跑掉了。

杜峰双眼一眯,气笑了:纪子期,你能跑到哪里去?

跑回纪园的纪子期,完全忘记了还在糕点铺等着她付钱拎走的三人。

不顾大白天的,鞋子一脱,钻进被子里,像条蚕一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杜峰是杜夫子?杜夫子是杜峰?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都没有认出来?

纪子期懊恼地用头直撞床板。

纪子期你个笨蛋,你说你什么眼神?什么眼神?

不就是剃光了一脸胡子吗?有那么大差别吗?

谁叫你平时一见他就发怵,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下出糗了吧!

可是,关我什么事?

被强吻的人是我,明明知道我是纪子期,故意不相认的是他!

而且,我为什么要躲?

我不是应该上前去踹他两脚,指着他大骂“色狼”吗?

纪子期想着想着,这火气就上来了!

对啊,我又没错,我躲什么躲?

“姐!在吗?哪里不舒服?”门外传来小雨叩叩的敲门声。

噢,小雨!

糟!把苏谨言小雨小风拉在小食铺了。

“在!我没事!”

纪子期赶忙掀开被子,可被子刚被她踢来踢去,裹来裹去的折腾得太厉害,缠在一起一时竟无法打开。

“姐!杜夫子来了,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杜峰来了?凭什么?

啊,不,为什么?

“杜…夫子为何会来苏府?”纪子期的动作立马僵硬,这时才发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涸。

“姐你刚刚出去后好久没回来,少爷就出来找你,然后碰到了杜夫子。

杜夫子说刚遇到你,你说不舒服先回府了,少爷于是向杜夫子借了银两,付了糕点钱,杜夫子就一起来了苏府!”

刚刚还想着不是自己错不应该躲的纪子期,停止下床的动作,立马躺回床上,“小雨,姐刚发觉有点头痛,就不去谨园了,你帮我跟少爷说一声!”

{}无弹窗纪子期拿出前几日抽空去买的,被缝成正方形的一块红白相间的碎花棉布,展开铺在地上。

取出篮子里的三文治、果汁还有水果放在地上,伸手招呼二人过来。

二人好奇地走了过来。

纪子期向苏谨言三人介绍:“这是程姐姐!这是江姐姐!”

“程姐姐好!江姐姐好!”三人乖巧喊到。

程清微笑点头。

江嘉桐高兴极了,伸手捏捏小雨的脸,“这丫头长得可真漂亮!我上次见你,就想捏捏你的脸了!”

脸被捏得有些痛的小雨,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怎么姐的同学也这样?专爱捏人脸!

江嘉桐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出声。

然后又伸手捏了小风一下,苏谨言见状立马闪到一边。

江嘉桐追赶着要捏他,苏谨言哇哇叫起来。

纪子期看着这一幕发笑,程清叹息一声,嘴角却含着笑。

“来,坐下!”纪子期坐在布边上,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程清坐下。

程清与其他女子交往,大都是闺阁女子作派,从未试过在人面前,直接坐在地上如此失礼的动作。

她只犹豫了一小会,便斯斯文文地坐在了纪子期身边。

不一会便感觉到了妙处。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花香野草泥土的香气就在鼻子底下飘过,偶有风吹过,小草轻轻划过她的手,有些痒又有些奇妙。

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感觉,好像人生的一切纠结,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程清全身放松,双眼微眯,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当然还有放在正中间的,那样子奇奇怪怪的食物的香气,在不自觉地引诱着她。

纪子期拿起一块三文治递到她眼前,“来,试试!我亲手做的!”

程清依言接过,一手托着,拿着三文治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眼见客人开动了,小雨和小风也不客气地一人拿起一块三文治,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程清吃了两口后,眼睛开始亮了起来。

“稍微冷了点,没有刚出炉那时候好吃?你觉得怎样?”

程清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好吃,真的好吃!纪小雪同学,你手真巧!”

纪子期扑哧笑出声,“你以后叫我子期吧,我叫你程清如何?”

程清点点头,“子期,这东西叫什么名字?看着挺奇怪,里面每样食材也普通,但合在一起,味道真好!”

纪子期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为什么叫三文治,干脆道:“没名字,就是有一次无意间混在一起,发现蛮好吃的,就想着做给你们试一试!”

程清略一思索,“我看这里面用了五种食材,不如就叫‘五味香’吧!”

那边被捏脸成功的苏谨言,气咻咻地跑了过来,拿起三文治大嚼特嚼了起来,像在发泄心中的怨气。

得逞大笑的江嘉桐也随后就到了。

别看江嘉桐一女孩子,皮起来许多男孩子都比不上。

眼看这岁数大了,开始要说人家了。

她爹娘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拘着她,除了学院轻易不让她出门。

今日要不是说跟程清一道出来学习,她爹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门的。

于是爱玩又被憋坏了的江嘉桐,像被放养的小羊一样,满地撒野。

“咦,这是什么?样子好奇怪?”江嘉桐在程清不认同的目光下,大喇喇往花布上一坐,拿起一个三文治,整个塞进了嘴里。

然后原本就红晕半脸的脸上,顿时发出了光,她瞪大眼睛,一边嚼一边道:“纪小雪同学,这个好好吃!你快教我,这个怎么做的?”

程清对她如此不雅的行为表示有些不满,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嘉桐,我以后叫你嘉桐如何?你叫我子期吧!”纪子期被她的单纯热情感染,“很简单的,就是将松软的馒头切成方块,铺上煮熟的烟肉,煎鸡蛋,将青菜叶子和西红杮洗干净后,用开水烫一烫,然后放在一起,斜着交叉切两刀就成了。”

“这么简单?”江嘉桐开始有些不相信,拿起一块三文治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果真如此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得意道:“以后我娘要是说我不善厨艺,逼着我学的话,我就做这个给她吃,看她还会不会说我不善厨艺!”

程清呆了一下,又气笑出声,伸手虚点她额头,“你呀你,成天就想着如何耍小聪明偷懒!”

江嘉桐边吃边朝她做鬼脸。

眼看三文治的数量已不多,边上的苏谨言想与小风比赛,看谁能用最快的时间吃完一个三文治,赢的人可以多吃一个。

小风不上当:“少爷哥哥,你岁数大过小风,个子大过小风,嘴巴大过小风,牙齿大过小风,小风不跟你比!”

江嘉桐笑眯眯赞道:“小风好聪明!”

她连续吃了三个之后,看着一旁与苏谨言玩耍的小风小雨二人,好奇问道:“子期,你们不是苏府的丫环小厮吗?怎么会跟苏小少爷这么般要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主仆!”

“嘉桐!”程清抚额,这个口没遮拦的丫头,真是什么都敢问。

纪子期从没觉得当过丫环是件什么丢人的事情,“我和小雨之前的确是苏府的丫环。

之前少爷身边无般大的孩童陪他玩耍,我姐弟三人进府后,因年岁相仿,少爷待我们便同其他人有所不同。

后来苏老爷苏夫人怜惜我们姐弟三人身世,送小雨小风上了学堂,而我则因缘迹会考上了棋林学院。

苏老爷考虑到我们将来的前程,便解除了丫环合约,并且让我们三人借住在苏府里!”

程清轻轻叹道:“苏老爷苏夫人真是心善!”

江嘉桐又好奇地追问:“那你三人为何会进府?”

“说起来倒是缘份。

二年前我与小雨小风随着爹娘在外游玩,有一对人贩子夫妇见小雨样貌生得好,就起了心想绑了她卖到扬州去。

当时我牵着小风发现了异常,那贼夫妇便索性将我三人都迷晕了。

去往扬州途经天顺的路上,遇到两位好心人搭救。

后来来到天顺,听说苏府再招丫环,我姐弟三人身上无银两傍身,便自卖入了苏府。

原本去官府报了案,官府派人寻找过,却没有找到。

再后来苏府王管事找人帮忙寻我爹娘,才知道我爹娘卖了祖产筹了银子,已外出寻我们三人了。

然后就这样错过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

程清见她讲述这些过往经历时,面容平淡,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般,与自己全不相干。

这其中的惊心动魄与辛酸苦楚,全然被掩藏在那平静的语调下。

可越是平静如常,她越觉得心里有些发疼,又有些佩服。

江嘉桐已红了眼睛,像只小兔子似的,清脆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子期,我以前不喜欢你,都是因为吴三多!

今日听你说出这些事,才知道你是这么坚强勇敢的一个人!

我决定了,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

我也要帮你找你爹娘!”

纪子期其实真觉得没什么,她本就不是原主,而是个思想成熟经历过曲折的现代人,具有很强的适应和生存能力。

她心疼的只是小雨小风两个未成年的小孩子。

所以她很自然的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但看到眼前二人的神情,纪子期反倒觉得有些不知措,又有些感动,“其实,最辛苦最无助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也过得很好!

只要爹娘还在世,早晚会有相聚的一天!”

“嗯。”江嘉桐含泪点点头。

程清的眼里也浮着点点泪花,气氛有些凝重,她想起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嘉桐,你的术数题带了吗?”

“啥?”话题变得有点快,江嘉桐有些反应不过来。

程清故意板着脸道:“嘉桐,你不会是偷懒没想,然后想说忘带了吧?”

江嘉桐不依了,噘着嘴抗议:“程姐姐!”

程清被她的撒娇样逗乐,笑出声,“逗你玩呢!你还真当真?”

江嘉桐吐吐舌头,“我也逗你们玩呢!哈哈!”

也不知哪好笑,自顾自笑了起来。

然后伸手唤站在亭子里的丫环,“小香,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鬼丫头!程清心情好转,也伸手唤来自家的丫环。

江嘉桐接过丫环小香递过来的,记着术数题的纸,递给程清,“程姐姐,请检查!”

程清接过去,看了几眼,“算你没偷懒!”

江嘉桐脸一抬,鼻孔朝天,“哼,当然!我江嘉桐说到自然会做到!”

程清轻笑两声,转手将题递给纪子期,“子期,你看看!这上面的三道题,第一二题我会解,这第三题,我之前曾想过许久,也没想出解法!

你有什么思路,尽管说出来无妨,咱们就当是讨论讨论!”

程清觉得虽纪子期上月月考甲上第一,但她自己也是甲上,只是排名排在第四而已,第二名是罗书,三名是唐宋。

她想着这双方差距不会太大。

所以当纪子期提出大家一起探讨术数时,程清并未想过从她身上学到什么,真的只当是水平相当的人,相互切磋而已。

因此这话也说得比较婉转。

先说自己解不出,这样一来,纪子期就算解不出,也不会觉得尴尬。

纪子期接过题一看,与之前教过唐大公子他们的题类似,只略思索了一下,便讲起了解题思路。

程清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题自己苦思不得,她竟然只看了一小会,就已经知道如何解了?

莫非是之前曾解过类似的题?

程清遂拿出自己的三道题交给纪子期。

这其中有一道题,是她从一本古藉中抄录下来的。

这题程清一见就很喜欢,独自研究了很久都无头绪。

程清术数天份很高,一直苦于无人切磋。

江嘉桐天份也很不错,但她天性懒散,对术数没什么追求,不愿花功夫时间在这枯躁无味的术数上。

程清身为女子,家中老爹管得严,也不方便与男子进行切磋。

所以她算是个很孤独的求学者。

难得碰到志同道合的同性时,程清本着分享的念头,便将这题抄了过来。

可是,

接过题的纪子期,同样只思考了一小会,便又将这题解了出来。

而且讲解的思路清晰无比,简单到令她都怀疑,这是不是之前惊艳到她的那道题!

程清完全被震惊了!

江嘉桐从纪子期解开她的第一道题时,那张红润的小嘴就没合拢过。

到了程清那题时,江嘉桐已经完全石化了。

她是懒,不是蠢!

那道题一听就知道有多难了!

程姐姐想了许久都解不出,纪子期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解出来了?

二个看向纪子期的眼神立马变得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