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太原寿家的独苗苗,能好好端着他的身份吗?
“酸!酸的很!你就这么喜欢这玩意?”常季一指寿勋手里头的画卷,“你家满是铜臭味,怎么教出了你这种穷教书先生的样子?!”
寿勋说:“君子以德服人。”
常季扇子一叠,“啪”的一声。
他就差用扇骨指着寿勋的鼻子。“你是说我小人吗?”
“不是吗?”
寿勋淡淡道:“不仅是小人,还是泼皮。”
常季不怒反笑,他扬起眉毛,一张阴柔的面庞看着更张扬。
他捋起袖子,露出胳膊,“你信不信我就泼一次给你看?!”
寿勋皱着眉头道:“你丢的起脸,我丢不起。”他跨开脚,先一步穿过人流。
赵胖子看见寿勋朝这里过来,赶忙抱拳,道“寿二爷好。”
寿勋微微皱着眉。
天杀的常季给他弄了个这么样的外号,二爷?虽然听不出哪里有问题,还是感觉不舒服。
寿勋摆摆手,“免了吧。就叫我寿爷就好。”
赵胖子点点头。
他反应快得很,人精一条,该改口还是改口。
常季站到寿勋左手边上,那把扇子扑棱棱扇着。这把做工讲究的扇子活活被当成了一文钱一把的蒲扇来使。
“赵胖子,我给你那么多银子……你就活成这个穷酸样?”
他把赵胖子从头到脚打量,挑剔了再挑剔。
“你不置办处房产,买几个丫鬟小厮打理?这时候不用,留着做棺材?甭说什么好棺材了……这人都死了,木匠给你偷工减料你也不知道不是?”
赵胖子苦哈哈笑:“常大爷甭说丧气话,送死我是不怕的……我留着给我未来媳妇还不行?”
“你还有媳妇?”常季问。
“我也不瞒着您……我啊,看上了镇子上开酒铺的小花姑娘,还打算以后下了聘把人八抬大轿娶回去呢。”赵胖子说,“看远点总是……”
赵胖子话音未落,常季忽的抓起旁边的木头板子就挥了下来。
好家伙,那木头不轻,硬邦邦像块石头。
赵胖子一个不提防,被打的眼睛发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常季跟疯了一样,扑上来一阵劈头盖脸的拳脚。常季看着纤瘦,可下起手来重的很,一拳一脚净是气力,不比那些卖气力的家伙差。
“赵胖子?!你活腻了!”
“你这个猪生狗养的东西!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胖子被打的头破血流,一脑袋糊的是血。常季的话骂的不堪入耳,赵胖子一听,眼睛也血红。
常季的话听着扎耳,足足的泼妇样,骂起人来恶毒刻薄。常季向来嘴贱,寿勋是清楚的,可这一回,他听得也不由得恼火。
只是常季还在气头上,他一出手,保不准连他一齐打了。
常季生气起来,那是正儿八经的狠。下手毒,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脑袋上招呼。
“我说了,你是去送死的!要死就给我好好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