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儿接着道:“五姐姐、八妹妹、九妹妹,昨儿个爹爹赏了我几匹上好的云锦,待会我让梅子给你们送去?”
娴姐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嘲讽道:“不就是几匹云锦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昨儿个舅舅可是送了我和大姐姐几匹上好的蜀锦呢,这蜀锦还是贡品呢,可比云锦贵重多了。再说了,我们府上哪里还缺这些个东西,府上是短了你吗,几匹云锦都让你拿出来巴巴的炫耀。”
好姐儿脸色极其难看,本来是想炫耀两句的,却被这样打脸,“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爹爹赏赐的。”好姐儿说道。
娴姐儿还没说话,雅姐儿就开口道:“你不就是想炫耀大伯宠你吗,不过,再怎么疼宠你,你也不过就是个庶女罢了,几匹云锦就拿到我们年前耀武扬威,你也配!”
娴姐儿虽不喜欢雅姐儿,听了雅姐儿这话却极其解气,她虽是嫡女,却比不上好姐儿受爹爹宠爱,心里嫉妒的不得了,今儿个还眼巴巴的过来炫耀,哼,被打脸了吧。
这话刚说完,玉姐儿、婷姐儿几个庶出的女孩脸色一变,琪姐儿看在眼里,摇摇头,雅姐儿还是太鲁莽了,这一段话可是把府上一半的女孩都得罪了。
可是让她替妹妹圆场子?她是不愿的,不是不想帮雅姐儿,而是她实在拉不下脸来替妹妹向这些庶女道歉,虽然她表现的一贯温柔娴静,心里却是瞧不起这些庶女的,也就是安国公府里嫡庶界限不明确罢了。
她们这些嫡女心里想想就是了,可要是说出来被那些有人心搬到国公爷和老太太耳朵里,可是要被罚的。
琪姐儿想到这里,拉了一下雅姐儿的袖子,雅姐儿虽然被娇纵坏了,姐姐的话还是听的,也收敛了下来,好姐儿白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
只听门口有撩帘子的声音,众姐儿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袍子的女夫子出现在门口,头上插了一枝木簪,打扮的像个男子,瞧着有三十岁的样子,虽穿着朴素,却极其干净整洁,浑身的气度也是不能比的。
这个夫子姓杨,她是没落书香世家的女儿,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其是琴艺更是出众,小时候还拜了薛大儒为师,薛大儒可是琴艺大师级人物,听闻当今皇上景正帝曾请他来宫中为皇子公主们教学,他却拒绝了,理由是皇宫太闷了,他要去云游四海,真真是个怪人。
后来杨夫子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后,她不愿嫁人便在京城谋了个夫子的活计,因是薛大儒的弟子,名头极响,所以她是极难请的,京城还曾流传过“千金难请杨夫子”这样一句话,由此可以看出杨夫子是多么的抢手,也亏得安国公府底蕴深厚,要不非把家底掏空了不成,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看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琴的小童。
众姐儿看到杨夫子来了立马正襟危坐,好姐儿也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回到座位上做好。
记得杨夫子刚来女学的时候,娴姐儿和雅姐儿因嘲笑杨夫子穿着朴素而被国公爷用家法狠狠惩罚了,疼的她俩几天没敢坐板凳,那次大太太和三太太非但没有反对反而都认为她们该打,从此府上再也没人敢顶撞杨夫子了,不光是杨夫子,所有的夫子在国公府里都极受人尊敬,地位颇高。
灵姐儿今儿休沐,她正坐在玉笙楼里自己做蜜茶,就听到院子里的丫鬟吵吵嚷嚷的,她把冰儿叫进来问道:“冰儿,外面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吵吵嚷嚷的?”
冰儿回道:“小姐,刚刚成国公府和平阳侯府来下定了,我们在议论这件事呢,吵着小姐了。”
灵姐儿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心里想着这两府可真会挑时候,竟然挤在同一天来下定,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件事还真让她给猜着了,其实这次两府的巧合是平阳侯府故意为之的,为的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比成国公府差。
平阳侯府本来不打算这一天来下定的,但府里那个庶长子的姨娘听说成国公府要这一天来就撺掇着国公爷说这一天日子好,也想这一天来。
那个姨娘这样做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儿子萧炎不比成国公府的成涵差,她儿子娶的是大房国公爷的庶女,而那个成涵虽是嫡子却娶了一个庶出二房的庶女。
平阳侯仔细思索后答应了下来,他想的是让大家看看他们平阳侯府不比成国公府差。
大太太宋氏一看两家人都来了赶忙去接待,又让丫鬟去把老太太和二太太请过来。
宋氏一个人接待两家有些头大,但又不能把成国公府来的人推到钱氏那边去,成国公府可是皇帝的外家,她可不能得罪。
灵姐儿听了消息后就去了娉婷楼找婷姐儿。
到了娉婷楼,婷姐儿正在处理收集的梅花,看到灵姐儿来了,说道:“咦,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去上女学吗?”
“二姐,今天休沐啊,你这不上女学了爸休沐的日子都忘了。”
灵姐儿看着婷姐儿淡定的样子问道:“二姐,你不知道今天府里发生的事?”
“什么事啊?”婷姐儿放下手里的梅花抬头问道。
“那么大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知道?”灵姐儿惊讶道。
“我真不知道啊,从早晨起来就一直在处理梅花。”
“好吧,告诉你吧,今儿个成国公府和平阳侯府来下定了。”
婷姐儿一听立马脸上飞红,道:“来就来呗。”
“哎呦,二姐害羞了。”灵姐儿打趣道。
“哪里像你啊,厚脸皮。”婷姐儿反击道。
“是是是,我厚脸皮,你薄脸皮。”
“对了,为什么平阳侯府也今儿个来了。”婷姐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