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而就在夏寻皱眉的一瞬间,场间的风儿忽然大了许多。碧蓝长空徒然阴沉,风卷云涌,一朵灰白色的雷云迅速汇聚于徽山当头。山下的道人们见天象异常,脸露惊容,纷纷停下动作,昂首谨视。
只是风起得快,去得也很快…
“靠!这么小气?我不想了还不成么!”
“忽…”
小瀑边的夏寻无奈骂起一句后,忽起的风儿便说停就停了。天上的聚起灰白色雷云似乎感受到那地下人儿的屈服,也迅速消散。唯山下的道人们依旧呆愣楞地站在原地,方怕那恐怕的玩意,啥时候又回来,打下道晴天霹雳。
“真晦气…”
夏寻稍稍平息心中恼火,也强行屏蔽去有关于余悠然那秘密的思绪,婉转道:“你身体里的秘密,是孙悟空机缘巧合之下通过火眼金睛才隐隐看得的。而我身体里的秘密,是你先前设伏试探才猜得的。皇策算术再高,他也不可能凭空知道隐于深渊的秘密。”
雷云散尽,余悠然始终面无异色死沉依旧。
她摇摇头,冷声说道:“我的秘密你无需过问,既然事涉二十年前一战,皇策必然清楚。而你的秘密他同样清楚。因为皇帝在天坛祭镇国神龙逼迫你身体里的人魂显现,就此目的。天机已漏,皇策便可以此为基,动用通天塔起卦。通天乃仙器,凌驾于苍穹,其卦可断六道。你爷爷的手段,必然瞒不住他。他之所以现在不拿你,必然有他所忌惮的原因,又或者更长远的图谋。难道,你不清楚?”
夏寻显然也知是这道理,没多想就答道:“他应该是想等我去找他。”
“理应如此。”
“那墨闲、墨言的事情就先这么定了?”
“看天意吧。”
“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无情你奈何?”
“我也得尽力试试。”
“那便试试。”
“……”
“随你怎么想吧。”
“……”
震撼至极,是天壤之别的差距使人羞愧。
得夏寻迫切地转移去话题,强行平复去脸上惊容,生说道:“你爱咋说就咋说。总而言之,墨言和墨闲都是人,我不管你们纯阳宫有什么规矩,我爷爷又有什么打算,但你们这些人都没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人生。”
“帮我盛碗清水。”
余悠然忽然提起手,指着放在毛毯子外空杯用命令般的口吻说到。
余悠然的口吻无疑让人听得刺耳,夏寻闻言顿生火气,咧起嘴来不屑道:“余大姐,你真以为我是你的小书童么?我给你做双皮奶吃,就已经是看在你快饿死的份上了。你求我给你办事,还那么理直气壮?这什么人呀?”
虽嘴巴说得不乐意,但夏寻也没和余悠然真计较。他穿上了鞋子愤愤一把夺过空杯,就走过几步来到小瀑边沿,猫下腰杆子将空杯装去清水。
溪水清澈,冰凉清爽,浸手即感觉得舒适。
余悠然瞟眼夏寻的背影,冰冷冷地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懂的这道理,为何还如此理直气壮?”
“额…”
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背对着余悠然盛着水,夏寻硬是一愣。
他瞬间便知道自己又上余悠然这婆娘的当了。余悠然哪是让他去盛水呀?她分明就是想借盛水之事,让夏寻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夏寻上山来本有事求于她,但那语气始终都硬邦邦,像讨债的恶人,这不等同于余悠然如今命令他去盛水一样道理么?
“臭娘们。”
“我真想把水泼你脸上。”
夏寻双手捧着水杯走回,狠力将杯子递给余悠然,切齿道。
“莎…”
余悠然不以为然,提手接过水杯轻饮数口,神色始终死沉沉的,没有半点动静。
“你可知道,我们虽是两个极端的人,但我们却有一个极其相似的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