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要?”神棍苦笑问。
夏侯看傻子一般看着神棍:“不要白不要,我干嘛不要?”
“那好,贫道便赠你一言。”
“成大事,不拘小节。谋大事,小节必拘。”
“额,这啥意思啊?”
“自己悟去吧。”
“我靠!你耍老子是不?”
“懒得理你…”
“……”
撇开夏侯,再懒得搭理。
神棍迈过半步,站在夏寻身前,而后执拂尘点着数丈外的墨闲,勾了勾手指头:“你站过来。”
“噌。”
不说不错,不言不过。
墨闲向来性冷少语,是深得此道之精髓。
如果说夏侯的呱噪是先下手为强,那墨闲的冷漠便是以静制动,面对连夏寻都摸不清楚底细的老神棍,他此时便更沉默了。举手把青锋归鞘,冷冰冰地走过几步,来到夏寻身旁,冷冰冰地凝视着神棍,不言不语,直像一块冷漠木头。
对于墨闲这番作态,神棍也见怪不怪,猥琐的小眼珠子转悠向夏寻,别有深意地问道:“很奇怪对吧?”
“对。”夏寻没否认,直接点头应承。
神棍再道:“奇怪无妨,若我换做是你,同样也会被夏隐那虚虚实实的手段,弄得晕头转向。只不过…”说着,神棍话锋稍转,忽显痛惜:“只不过,贫道曾有心助你化劫,你却视而不见,终引在元夜动乱世祸根。而今夜贫道不计前嫌,再来助你,你依旧把良心当狗肺,可着实让贫道心寒呀。”
夏寻微微诧异…
因为他从神棍最后一句话中,仿佛又听到了神棍准备讹钱的味道。毕竟,按老神棍先前的套路,铺尽肺腑煽情之后,那必有所图啊。
“道长,咱们问卦的酬金,可是给足了哦。”
“呵,开玩笑。”
还没开腔,便被人点出要害,神棍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你以为贫道的一字千金是浪得虚名么?君不见为解那秃驴灾劫,我将太上至宝都能送出。你那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想买贫道之卦象?小友,你想多了吧?”
“额…”
果然如此,神棍的狐狸尾巴又露出来咯。
只不过,夏寻此时的理解却有所不同。如果神棍在解卦之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是神棍为了讹更多银子的忽悠。那但当神棍连为四人解卦之后,夏寻可不敢有这种想法。神棍所说一字千金有没有,暂且不说。至少先前神棍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送出去的金圈,绝对是无价之物。况且,他还随口道出如此多的密辛。由此可见,神棍现在说的这一番话,还真不是啥子忽悠,反倒是大大的实话了。
因为…
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嘛。
夏寻问道;“不知道长,想要小子身上何物?”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额…”
“谁敢说我不是天机!”
神棍的耳朵也是够尖呀。
夏寻、夏侯在这头嘀咕得细声,隔着数丈距离他居然都能听见。只见他猛地一回头,执拂尘,就怒指着夏寻便喝道:“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如果吾非天机,你这趟京都之行就必死无疑!”
“额…”
背后说人风凉话,最怕就是被人听到。
夏寻这下可就尴尬咯,苦着脸,陪笑道:“道长莫怪,小子没见过天机仙人所以也只是随口说说,说说而已,您莫要往心上去。”
“哼!没见过?”
撇下三和尚,神棍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回到夏寻面前,左手把旗蟠大力朝地面一插,而后用黑铁拂尘指着旗蟠上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斥喝道:“这么大的五个写在旗子上,难道你还不识得字呀?”
“识得,识得,此为一字算天机。”夏寻连连点头赔笑。
“哼,识得便好,待会贫道再你与讨说法。”
神棍愤愤甩手,执拂尘指着夏寻身旁的夏侯,点了点:“你,给我走前两步来。”
“……”
说实话,现在的夏侯可是打心底里发虚。虽然夏寻打包票,眼前神棍绝非那蓬莱岛上的仙人,可夏寻也没说他是谁呀。一想到自己先前居然在拿一个很可能比村里那位村长更加恐怖的存在来欺负,这小心儿呀“便不由得乱蹦。现在神棍让他站过去,他还哪敢有啥子反抗?
乖乖地便畏缩着走了过去…
“脱衣。”
“啥?”
神棍不耐烦,重复一遍:“脱衣服。”
“我靠!你想干啥?”
夏侯蹦跶的心脏就是一紧,拳头又是一绷。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神棍这等辱人,夏侯即便再怕,恐怕也得拼命:“我…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神棍见状顿时没脾气了,喝道:“怂货,你本相为虚,贫道看不清楚,待你脱去上衣本相方可显露,真相即可大白。”
“额…”
夏侯仍不自信,稍稍回头,询问去夏寻一眼。
夏寻点点头,道:“脱吧,上衣而已,反正不脱裤子。”
夏侯饶有不信,定定地看着神棍。
既然夏寻说无碍,他便也无可奈何。如夏寻所言,反正脱件衣服被人看个光膀子又不会掉块肉啥的,屁股别被人撅了就成。想着,夏侯左手扯腰带,右手解围袍,扭扭捏捏地便把外套内袍都脱了下来…
“莎…”
“赶紧看。”
道袍落,光泽显。
不得不说,夏侯确实拥有一副让男人羡慕,女人趋之若鹜的好身板子。一身精壮的像牛犊似的筋肉,在昏暗烛光的映照下,柔柔发亮。肉成坚石垒砌,筋似蟒蛟盘缠,皮如战甲披身。同时也可以看得出,这些年他在天枢院长的下,恐怕还真没少吃苦头。
“恩…”
神棍不言不语,围着夏侯健壮的身板,慢悠悠地走上两圈。他似乎特别注意夏侯的后背,因为他在夏侯的后背停的时间,足足比前身多出数倍有余。
而夏侯的后背,也确实有让人细观的东西。
那是一道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