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话一出,桌上众人的脸色就更加惊恐。
百万军力同时出手,已经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刀起刀落,一刀过,人头落地,是杀人。对仗一方,只要有明显的优势便能做得到。若要活捉,可就得有绝对性的优势才成。那所需要的军力,必然就不能是两倍军力那么简单…
黄脸男子平下些许惊恐后,缓缓举起手掌,缓缓摊开,伸起五根手指,郑重道:“至少五倍于敌的兵力,方可无损活捉。”
“五倍…”
“……”
无话,语塞。
众人脸色沉如死水,是惊恐已无法表达心中的慌乱。而与此同时,急奔在岳阳楼外的那些信马,已经6续驶入楼下马房。信使急上楼,没有大声通报,只是悄声疾步去到各个围桌,躬身捂嘴,低声切语说着些什么。那些闻讯的食客,无一例外,都顷刻煞白了脸蛋,随之低眉四望,悄然地打量着周围人儿的神色…
“看来,这天肯定就得翻了…”
大腹便便的商贾,看了看周遭这些和自己一样惊慌失措的人儿,便抖着嘴皮子,弯下些许腰杆,朝着自己桌上的几人,低声说道:“只是,这头猛虎弄这么大动作,到底想些做什么呀?”
“……”
商贾这个问题…
其实,问得很多余。
龙腾九天,地蛇打滚,如果连他们这些商道小人物,都能知道那位大人物的心思,那人家就不配站在那个层次上了。黄脸男子,执起筷子,往茶杯里沾了些茶水,接着在商贾的手边,写下四个字…
“正月十五。”
“呵呵…”
写罢,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一个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的答案。
正月十五夜。
自从三日前那封请柬,通过各城军士传遍大唐南域大小势力以后。谁都知道,这是个非同寻常的时间节点。无论是官榜重贴,衙门重启,还是这几日来的军中势力变动,纯阳分支遭劫,又或昨晚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每一件事情的终点,无不都在与数日后的那个夜晚息息相关。
只是,那个夜晚,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这才是此时此刻,所有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贵妇人微涩笑起…
“那是个忌日。”
“啊?”
“……”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81中Δ文网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昨夜风云之生息。
正月十二,阴。
名义上叛出仙行的三十余脉纯阳分支,于午后时分,便6续抵达渔阳、襄阳、咸阳、洛阳四城城外。由于,此次迁途,事之突然,而本城的纯阳道观,一下子也无法安顿的下如此多的人马。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把营地暂时安札在城郊之外了。待过上几日,各自观中负责日常事务的道长,把城里的地皮给买好咯,再行入住。
这,其实已经挺好得了。有瓦遮头,有暖暖的被窝可呆,除了一夜奔波有些路途劳累以外,这三十四路纯阳分支并没出啥子大的意外,这就算得上是件安稳事情儿了。
不像某些后知后觉的倒霉人儿,一夜过后连人都已经找不着了,就更别说要去找睡觉的地儿咯…
“让开,让开…”
“哒哒哒…”
“啪!”
午后,岳阳楼。
一位大腹便便的商贾,抓着张皱巴巴的信纸,匆忙从岳阳楼大门跑入,跑上二楼的大堂。没有停留,他直接就来到靠中央的一围酒桌前,把信纸往桌子上大力一拍。没来得及说话,先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巴里灌水。
看他那狼狈样子,估计是被啥事情给累得不轻了。
“啧啧啧…你赶着投胎呢?”
“咕噜…咕噜…”
而,原本坐在这酒桌上的七八位中年男女,很显然是认识这位大汗淋漓的商贾的。其中一位正夹着蒸饺,放入口中的贵妇人,见状停下了筷子,玩笑问道:“你这是偷鸡还摸狗去了呀?”
“啊…”
大腹便便的商贾,一口气喝光水壶里的所有茶水。方才大大嘘出一口乏气,放下水壶,执着袖子抹一把脸上的臭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又…又…出…大事了!”
“呵呵…”
玩笑更浓一丝,贵妇人把夹起的蒸饺,一口吃到嘴里,边咀嚼着,边玩笑道:“天都快塌咯,还能出啥子更大的糟糕事呀?”
“噫?不对…”
妇人的话,刚说完。坐在商贾身旁的黄脸男子,突然就有些不淡定。眼睛缓缓撑大…他正紧紧地盯着,先前被商贾拍到桌子上的信纸!
“这真的假的…”
似乎,真有大事生了。
黄脸男子越看就越是苦涩。最终,他一手拿起信纸放置眼前,用不可自信的眼光,逐字逐字地细细看去。而在坐的其余人,见他这般惊弓之鸟的样子,顿时也都盛起了许多的疑惑…
“什么一个情况啊?”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喉咙,妇人平平问道。
“你们看吧…”
看完信纸内容的黄脸男子,神色显得阴沉非常。他没回答贵妇人的问题,直接把信纸递给旁边的另外一人。接着,便转脸看向一身大汗仍不消停的商贾,沉沉问道:“哪来的风?风这么大,该不会是市井里胡吹的吧?”
“这事哪能胡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