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很快恢复了官方的笑脸，毕恭毕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慢走。”

五楼是音乐类班级的楼层，顾寂掐着时间过来时，还引起了不少音乐班学生的围观。

自从曝出他是hz集团现任董事，大家对他的讨论果然与日俱增，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他走在路上，受到的瞩目就已不输赵米娜。

五楼的自习室下午没什么人，主攻作曲的同学正泡在工作室里，主攻声乐的同学则扎堆在音乐教室里，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倒成了个谈话的好地方。

李柯柯倒是很守时，顾寂远远就看见她等在门口，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她欣喜抬头，却在看见来人是他的同时，逐渐黯淡下去。

“怎么是你？米娜学姐呢？”

“她今天下午有通告，我代她来一趟。”借口倒是现成的，他说得理所应当，末了又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信封：“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直接告诉我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非要说好了时间约在这种地方？”

“额……也没什么……”李柯柯本就长得娇小，一米五几的个子在赵米娜面前都得仰头，更别说是顾寂了，顿时便没了什么气势，支支吾吾地清了清嗓子：“我……我还是等她回来再跟她说吧。”

说着，她急急忙忙就要走，却被顾寂伸手挡住了去路，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只鼓鼓囊囊的信封上。

“你想用那些照片威胁她？”

李柯柯顿时一僵。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顾寂垂着眸子睨了她一眼。

“从前是操纵着底下的人，现在是预备操纵头顶的人了？倒也是，你要是不能捆绑住这个靠山，底下的人也会趁势造反了。”

“你、你在说什么呀学弟。”李柯柯怯生生地缩着脖子，像只兔子般惊慌：“我只是……发现有人拍了这些照片，怀疑她们图谋不轨，要发到网上去大做文章，所以才特地约了学姐要商谈这件事的……”

“她们要想故意抹黑，直接发出去不就行了？还等着你发现后抢下来？”

顾寂可没有赵米娜那些好脾气，也从不愿给人留面子：“你想用这些照片威胁她，告诉她如果你这次落马，你就要把这些照片曝光，说成是她一直在背后授意你干这些事，然后让她不得不出面帮你摆平一切，不是吗？”

“她有那么好的公关团队，压住这些舆论对她而言根本只是小事。”

眼看顾寂把一切都说得如此清楚，李柯柯自知不论如何费力撒谎，都会被他识破，便也不想费力伪装了。

“顾学弟，虽然我如今是比较困难，可这不代表我就没有什么能力跟你们叫板，林琼花说得全是实话，我就是那个抱团组织的头儿，但我们组织现在还团结一心，你听说过三人成虎吗？只要我们都一口咬定一件事，就算是米娜学姐，就算是你，我们也照样能拖下水。”

可顾寂今天来，不是想听她在这里威胁人的。

“不要觉得人人都得听从你，也不要觉得你的抱团组织有多可靠，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倘若帮你会损害自身利益，又有几个人会为你站出来呢？”

他说着，面无表情地递给她几张照片：“想让你日子过不下去并不难。”

照片上，是她父母冲镜头呲牙微笑的脸。

“我算不上什么正义的人，不论是你抄袭还是强抢，是霸凌同学还是说谎欺骗，这些我都不想管，但你要欺负到她头上，那就不行。”

他的声音，从头顶高高落下，是不怒自威的严厉警告。

“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闭上嘴巴，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