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明白。”春嬷嬷想着在庄子里见到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愁苦。
没有铺子,福晋名下虽然还有几个庄子,但是人多地方少,她丈夫能得到一个庄头的位置已经不错了,但是她儿子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去别人的铺子时做事吧!可是不去别人的子,这样一直呆在庄子里头,又能有什么前途。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奴婢能改变的,她们现在能做得是帮着乌拉那拉氏稳住现在的地位,只要保住福晋的地位和权力,商铺也好,庄子也罢,迟早都会有的,所以她们现在要做得是谋算侧福晋的位置,想办法不让强而有力的对象夺得这侧福晋的位置。
乌拉那拉氏这段时间过得颇不如意,整个人像热锅的蚂蚁,没有一刻能静下心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问题,这段时间没一件事能如她的心意。不过回过神来,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早已成了众人眼的笑话,也成了完颜家的威名,但是她却不能此放弃,她还得守着自己的位置。即便面对胤禛的质问,她百口莫辩,但是她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早不在了,她能抓在手里的从来都不是胤禛的宠爱,而是独属于嫡福晋的尊荣。
胤禛虽然只是让人给乌拉那拉氏送了一封信作为警告,但是当他知道康熙对此事的态度时,紧锁的眉头便再没松开过。之前他觉得乌拉那拉氏作为嫡福晋打理后院可谓是名正言顺,对于弘晖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一直将这个唯一的嫡子当成继承人在培养。可谁能想到乌拉那拉氏这般不配合,刚出来闹出这些有的没的,若早知道会这样,他必定不会放她出来的。
真要说选择,胤禛也不是没有选择,来年选秀,只要有身份不错的秀女进府,不管是他自己谋求的还是康熙亲赐的,这府里必定会有她一席之地。只是他到底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争斗的牺牲品,这才做了这样一个砸自己脚的决定。
“九弟,皇阿玛那边爷会去解释,而乌拉那拉氏这边,一切等选秀结束之后再做定论,毕竟她是嫡福晋,也是弘晖的额娘,要处理的话必须得做到干净利落。”胤禛看着坐在对面的胤禟和胤祥,清冷如他,此时也不禁有些脸皮发热。
说起来一直都是他得九弟他们的帮助,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弘晖,都各自欠着人情和恩情。即便婉兮那边他从来没有张过嘴,更没说过一句谢谢,但是他心里却是记着婉兮的付出的。只是明明是对他和弘晖都有恩情的,他们身边偏偏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福晋(额娘)死命地拖他们的后腿。
胤禟心虽气,却没想把这件事算在胤禛的头。拧着眉,看着胤禛一脸内疚的模样,脸不由得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低声说道:“四哥,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四嫂瞧不弟弟的侧福晋没关系,但是瞧不不代表要三番四次地置对方于死地。说实话,弟弟最想知道的不是四哥如何处置四嫂,而是婉兮到底哪点得罪四嫂了,让四嫂恨得这般想要除之而后快。”
一旁的胤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他也怪,不然怎么说女人难懂呢!
“哎!”胤禛轻叹了一口气,最终只能收了这话题,不过他心里却想着也许他真该找个机会问问乌拉那拉氏,不说解决这个矛盾,最起码搞清楚原因在哪里。
“四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要注意的不是四嫂,而是不让八哥和十四弟他们钻空子,毕竟这个时候,一切都显得无的敏感,一招踏错,指不定影响全局了。”胤祥瞧着胤禛这表情,连忙转移话题,说出今天过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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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春嬷嬷回来了,马到内院了。”双儿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脸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
乌拉那拉氏闻言,脸的烦躁稍稍褪去几分,轻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抬脚往外走去。一旁的双儿跟在她身后,脸的表情却没有一丝轻松,相反地带着几分凝重。
“老奴给福晋请安。”春嬷嬷一进内院,瞧着乌拉那拉氏迎来的身影,不仅没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相反地压力备增。
“嬷嬷,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可有引起头的注意?”乌拉那拉氏低声问道,目光看向春嬷嬷时,还不经意地伸手指了指天,眼见春嬷嬷摇头,心里头这才算是安定了些。
她怕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引起宫里的注意。她已经失去了胤禛的敬重,不能再去这个福晋之位了。被软禁的那些日子,度日如年只是感觉,生不如死才是她真正的感受。若一直没有出来,她可能那样认命了,但是她出来了,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不再不接受软禁。
“福晋,即便宫里头没有反应,但是王爷那边肯定是知道了,福晋不如趁着王爷还没有发火之前,主动到庄子去认个错。”春嬷嬷瞧着好似松了口气的乌拉那拉氏,急声劝慰道。
乌拉那拉氏脸闪过几分不悦,却又很快隐去,想必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身边的人是真的不能再出问题了,“嬷嬷,你这说得什么话?让我去庄子,你确定爷是想我道歉,而不是想将此事给压下来?”
“这……”春嬷嬷看着面露不悦的乌拉那拉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件事明显是瞒不住的,而且主动承认错误和被动地接受教训,那完全是两回事。再者,春嬷嬷可不认为主子爷那么好说话。乌拉那拉氏不肯承认,她们在旁边却看得清楚,从福晋一意孤行地选择对付完颜家开始,主子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怎么可能,而唯一的解释便是主子爷见福晋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便选择了直接放弃她。
“嬷嬷,这事咱们先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宫里的态度,另外也让人打听一下爷那边的动静。”乌拉那拉氏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响亮,想必在这件事,她自己也显得无的心虚。
春嬷嬷面恭敬,心里却止不住地叹气,福晋这是在硬撑,而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在心里祈求天能让王爷看在大阿哥的份,将事揭过。
“老奴明白,老奴这让人去打听。”春嬷嬷冲着乌拉那拉氏行了一脸,转身又匆匆出去了。
若说乌拉那拉氏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的话,那么当春嬷嬷带回胤禛的口信时,她便知道自己的算盘算是彻底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