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里顿时了不少,院里的那些侍妾因着董鄂氏的死也稍稍有些收敛,毕竟嫡福晋说赐死赐死,她们这些侍妾无子无女的,要收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们可不想当炮灰。
府里安静了,宫里却有些不消停了。虽然这件事是康熙的下的令,同婉兮真心没什么关系,但是宫里人多嘴杂,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如意的。
八福晋死后,八阿哥受了不少牵连,甚至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憔悴的不行。这作派在别人眼里是深情,在康熙眼里那是打脸。他认为八阿哥的这种作派是不满他对八福晋的处置,而且八福晋那般决裂的做法遇从前的康熙,牵连的可不只是现在这些人。
良妃虽然位列妃位,却因着早年的某些事情失了康熙的宠爱,现在眼睁睁地瞧着儿子走自己的老路,心里急得不行,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跟着病了一场。
身体稍稍好些,她便想着给胤禩物一个新福晋。至于八福晋,良妃并不想多提,婆媳二人的关系也不算好。八福晋看不良妃的出身,良妃也不喜八福晋的跋扈和霸道,特别是在子嗣这方面,良妃的怨念不少。只是碍于对她颇为照顾的宜妃和八福晋身后的势力,这才一直忍气吞声。后来胤禩自行打破了那样的局面,说实话,良妃是很高兴的。
只是这份高兴没有持续太久,最终却是迎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良妃心里感叹归感叹,却一直没变过主意。待董鄂氏被赐死后,她眼前一亮,相较胤禩,胤禟在康熙面前可是十分得宠的,他若续娶福晋,肯定能让康熙注意,到时她才提提胤禩,说不定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婉兮却不知道这些,她心里清楚董鄂氏没了,这继福晋入府的事情肯定会提日程。即便即将到来的这一界选秀不能给胤禟选出一个合适的继福晋,也会定下适当的人选。可是她没有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再进宫,才见宜妃被问及这件事。
“母妃这话,妾身有些不明白,这继福晋看得不是皇阿玛和母妃的意思么?”婉兮眼里闪过一丝讶意,脸带着几分不自在地道。
自打康熙准许婉兮称呼她为皇阿玛后,太后也好,宜妃也罢,都自行让婉兮改了称呼。
宜妃瞧着婉兮一脸讶意的模样,一脸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继福晋人选是谁?”
婉兮轻轻抬头瞄了宜妃一眼,脸露出几分懵懂的表情,轻声道:“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妾身相信只要是皇阿玛和母妃看的,必定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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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在婉兮的身,婉兮坐在树下铺好的毛毡,身旁被弘煦缠着的茉雅正扬着笑容陪他玩。两人你来我往的,闹成一团,婉兮看着茉雅脸纯净而灿烂的笑容,心底不由地柔软了几分。
这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是爷既然已经决定将她记在她名下,那么她当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一如前世那般。
“姐姐,这边。”弘煦蹬着小短腿跟茉雅玩追逐的游戏。
茉雅陪着弘煦在毛毡跑,小脸红通通的,很难看出她前两天还躺在床榻休养,“弘煦弟弟,你慢点。”
婉兮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眼瞧着玩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地抬手让他们过来,婉兮抱着弘煦,手里拿着帕子先帮茉雅擦干净脸的汗,随后才帮碰怀里的弘煦擦。“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完颜额娘……”茉雅看着一脸温柔的婉兮,心里涨涨的,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她高兴婉兮对她的关心不输弘煦弟弟,难过于她的亲额娘从未像婉兮这般温柔地对待过她。
“好孩子。”婉兮伸手抚了一下茉雅的小脸,伸手拦着她坐到自己身边,见她眼眶微红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才道:“若是你愿意,可以直接唤我额娘,同弘煦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若是你不愿意,也可以继续唤我完颜额娘。茉雅,你要记得你阿玛还有我们都是爱你的。”
茉雅看着一脸真挚的婉兮,眼泪最终还是从微红的眼眶里落了下来。一旁的尹嬷嬷和佟姑姑见她只顾着哭,一直不出声,都急得不行。她们倒是想替茉雅答应,可是看着婉兮一脸耐心的样子,她们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婉兮看着哭得无声无息的小姑娘,心里一阵叹息,她说茉雅敏感并非一句空话,小姑娘被董鄂氏一次又一次地撇在一旁,再大的心也被伤透了,何况前几天董鄂氏还想要她的命,小姑娘要是还像从前一样,她该怀疑她是不是跟她一样重生了。
前几天,董鄂氏被赐死了,葬礼办得很简单而迅速,虽然还顶着一个九福晋的名头,但是下场之八福晋也好不到哪里去。
婉兮虽然遗憾不能亲自去送董鄂氏最后一程,但是听听雨说她是被两个小太监强行勒死的,她不由地冷笑连连。她知道依着董鄂氏的性子,是不可能安然赴死的,那结果很明显了,她不肯自己动手那能陪着别人动手了。
呵!一世的她也是被董鄂氏逼绝路的,这一世,不等她发力,董鄂氏急着把自己作死了,这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茉雅抬头的瞬间看着婉兮嘴角那么温柔的笑意,不由地慢慢走前,抱着她的胳膊,哭道叫了一声,“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