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担心,爷自有分寸。”胤禟瞧着她皱紧的眉头,一脸温柔地安抚道。
婉兮回过神,小脸微微有些发热,她这是太过杞人忧天了,若只是夫妻之间的争吵,若是其他阿哥做得太过,想必皇也不会允许皇家后院之事成为别人口的谈资和笑柄。
“爷,虽然有些话由妾身来说并不适合,但是妾身还是想说,若真的无法再容忍福晋,也请不要自动手。”她不值得你弄脏自己的手。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一个孩子,若是董鄂氏死在胤禟手里,这对他本人也好,对大格格也罢,影响都不好,她不希望这些事情给他们父女之间造不必要的麻烦。
“爷明白。”胤禟听了她的话,眼角眉梢间都染了一丝笑意。他何尝不知她的担忧,只是太多太多的事情挤在了一起,让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浮躁。
“爷既然明白,那以后可不能再吓妾身,不然妾身可不是一杯茶能哄好的。”婉兮回想当时的场景,这声音不由地扬高了些。
“好好好,若是下次爷再吓倒娇娇,爷便任凭娇娇处置。”胤禟瞧着气鼓鼓的婉兮,眼含笑,整个人凑到她面前,语气暧昧地笑道。
门外,一直守在门口的林初九等人,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地等着侧福晋将主子爷哄好,谁知半晌之后却变成了主子爷哄侧福晋,这转变无不证明一件事,跟着侧福晋才有肉吃。
跟了胤禟这么多年,他们何曾见过胤禟哄过谁,能好声好气地跟人说几句话是给面子了,哄人,似乎只有完颜侧福晋才能办得到。
也对,只要有完颜侧福晋在,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也能保住小命。
婉兮可不知道这些,此时的她可是打蛇棍,给自己争取福利。而胤禟面对别人可以强硬,可以冷漠,可以不加理会,可是面对婉兮,向来都有他投降的份。
“爷,下次去江南,你带妾身一起去。”婉兮知道这件事过去之后,康熙依旧会像从前那般该去江南去江南,该去塞外去塞外。
“好。只要娇娇想去的,爷都会带你去。”胤禟轻声应合着,却不想只是随口应下的事,竟差点让他们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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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真的要杀了妾身吗?”董鄂氏的声音有些涩,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胤禟听了她的话,嘴角慢慢地露出一抹冷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因着这一抹冷笑变得极其的诡异,“福晋,你以为爷一直留着你是为谁,是为了茉雅。若茉雅有个三长两短,爷不拿别人问罪,只要你一人下去黄泉与她相伴。”
董鄂氏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面色惊骇,好似看见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目光惊惧,甚至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爷,你为何如此心狠,妾身嫁与你多年,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为何你连一点怜惜都吝啬于给妾身。”抖着唇,董鄂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语气悲凉地问。
胤禟听了她的这句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阴恻恻地看着董鄂氏,声音显得十分的阴冷,“功劳?苦劳?你做得那些事,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胤禟的话音刚落,卡在董鄂氏脖子的手掌便开始收紧,瞧那架势,似真想要了她的命,而非吓唬她一番。
周边的奴才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有那胆子小的,腿一软,便直直地跪在了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前阻拦,毕竟胤禟在府里威严还是无人敢挑战的,而且他现在一脸阴森的模样,还真没谁想前去触他的霉头。
婉兮看着杀气毕现的胤禟,心脏狂跳,她倒是巴不得董鄂氏去死,可是这个时机并不好,她不希望因着董鄂氏而让胤禟陷入困境,更不想目前这好好的局面因为她而被打破。
“爷,你冷静一点,大格格已经没事了。”婉兮前几步,由后抱着胤禟的腰,小脸贴着他的背,反复说道。
胤禟感觉到婉兮的颤抖,思绪稍稍清明了些,心的怒火也不自觉地消散了不少。他会这般愤怒,不过是因为董鄂氏欺负了她,又轻贱了他的孩子。董鄂氏那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这般敷衍他,那背后,她只会做出更大胆的事来,如算计陷害婉兮,苛待茉雅。
他并不是那种不念旧情的人,否则董鄂氏也活不到现在,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因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吓倒婉兮,胤禟松手的同时将董鄂氏甩到一边,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丝丝地擦拭手指,那模样要有多嫌弃是有多嫌弃,看得被摔到一旁的董鄂氏不由地气红了眼。
“别怕,万事都有爷在。”胤禟转身将婉兮揽到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抚对刚才的残暴,让董鄂氏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婉兮靠在他怀里,鼻间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原本狂跳的心慢慢地恢复平静,一双柔荑握着他的大掌,轻声道:“爷,不值得,她不值得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