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像是想要阻止泪水一样紧闭双眼,可泪水还是不停的滑落,她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问穆子游。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脆弱很没用。”
穆子游摇摇头,看着白徽的眼神满满的怜惜自责。
“不会白徽,你一点也不脆弱,而且哭也不是脆弱。你已经足够坚强了,你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坚强。可我反而希望,你不要那么坚强。”
白徽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她眼底是悲恸和止不住的泪水,她看着穆子游,小声的问。
“子游,你可以抱抱我吗?”
穆子游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上前一步,然后把白徽揽进了怀中,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白徽埋在穆子游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攥着她肩头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白徽才送开了手,然后她轻轻的推开了穆子游。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表情恢复了平静,除了眼眶有些红之外,几乎看不出刚刚她哭了。
白徽垂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行了,你不是一会还要去见你表哥吗?你先去吧,别迟到了。”
虽然白徽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穆子游还是有点担心。
“那你呢?”
白徽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
“我没事。”
略微一顿后,她挑起唇角。
“言臻应该跟你说过吧,叫你别跟我靠的太近,别太关心我。她说的话,你不听吗?”
穆子游不知为什么有些尴尬,学姐的确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也的确有这样做,可是白徽她怎么知道学姐跟她说过
白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指尖轻轻的将睫毛上沾着的泪水抹去后,垂眸轻声说。
“我猜的,她肯定会这么说,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会为了言清溯。”
白徽见穆子游一脸的尴尬,伸手想要去捏她的脸,只是手才抬起来又立即放下了,然后率先走下楼梯。
“行了走吧,我没事了。”
和白徽一番谈话后,穆子游倒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表哥知情的事情她要去见表哥的事情,她都应该让言臻知道。
知道言臻现在应该在忙,穆子游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白徽看她听了自己的建议,也没说话了,靠着墙边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双手紧紧的攥紧着衣角。
言清溯回来,言臻和她聊过之后,穆子游和白徽就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白徽生病的那段时间,言清溯一直在照顾她,穆子游虽然关心,但也只是偶尔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好像只是短短几天,两人的关系就疏离了一些。
气氛突然一下变得有些尴尬,穆子游低着头抱紧手里的外套,踌躇了一会,然后偷偷抬眼看了白徽一眼。
有些昏暗的楼梯口,白徽站在墙边单薄的身子挺拔的站着,双手抱着手臂,宽大的毛衣包裹着瘦弱的身子,总让人觉得有些孱弱。
她微微侧头,额角有一缕发丝垂落,她看着楼梯下那方小小的窗户,似乎有些入神了。
穆子游抿了抿唇。
“白徽,你和小姑你们怎么样了。”
白徽依旧看着窗外,只是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平淡。
“能怎么样,她要出国了。”
穆子游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让她留下的话,她应该会留下的。”
白徽突然转头,面上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掺杂着无奈和羞恼。
“谁教你这么说的?是她嘛?”
穆子游连忙摇头,一脸的急切解释道。
“不是,小姑她没有叫我说的。只是昨天她喝醉酒,我和学姐一起去接她的时候,她醉酒说出来的,她没叫我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似乎就连穆子游都能看出,白徽其实心里还是有言清溯的,可白徽也不知为什么偏偏要坚持的把言清溯推走。
白徽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穆子游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白徽,我知道小姑骗你,是她的错。可是她最后也为了你离婚了阿,净身出户还不惜和家人闹翻了,言爷爷到现在都还没原谅她”
白徽突然开口打断了穆子游的话,她似乎有些生气,紧皱眉头略带怒气不满的看着穆子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