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铭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你…”
苏黎已经不想再听太子殿下发表高论了,他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天下宴我会去的,你放心好了。”
齐铭忽然转过身拉住苏黎:“不,不是天下宴的事。苏黎,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好不好?”
看着齐铭脸上正经的神色,苏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齐铭的脸,亲昵地靠上去,语气温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会是我不放过我自己呢?明明是你们不放过我啊。”
说完苏黎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眷恋,仿佛刚才吻在一起互相抢夺对方胸腔里热气的人并不是他们一样。
是的,苏黎已经和齐铭认识很多年了,他十二三岁能在京城里站稳脚跟,很大程度上是依仗了齐铭的势力,但是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仅仅是苏黎和齐铭之间的,跟什么太子什么世子都不相干。
苏黎一直都很清醒,但是齐铭已经迷失了。
卷耳和卷戈分立在包厢两侧,安静地等待着各自的主子,看到推门出来的苏黎,卷耳迅速迎上去。
“公子。”
苏黎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卷戈,温柔的朝卷耳伸出手:“不用担心卷耳,我没事,咱们走吧。”
卷耳紧紧地拉着苏黎的手:”好,公子,我们走。”
齐铭真是魔障了,苏黎想。
两边的属下互相提防着,谁看谁都不顺眼,这样的两个主子,怎么可能真的在一起呢?
还模仿着卷耳的名字给自己的贴身小太监改了名字叫卷戈,呵,幼稚极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卷戈表示自己很冤,一看到卷耳就说不出话来本来就已经够让他伤心的的了,还要被齐铭怀疑是小太监。
苏黎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闲人,一无官职压身,二无父母管教,如果不是经常要应付京城里这些天潢贵胄们的邀约和来访,他尽可以睡到自然醒,每天看看杂书听听小曲,不知道要有多快活呢。
其实,他现在的日子过的也不错,如果不需要应付老皇帝的话。
两天以后,上午春猎刚刚结束,下午老皇帝回到皇宫里就立即召见了苏黎。
对于这一次召见,苏黎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从他进京以来都是这样,三天不进宫已经是极限,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每每看到他心情就会很好,连饭都能多吃一碗。
比灵丹妙药还灵一些的苏黎,总觉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被那些伸长了脖子等老皇帝死的皇子们悄无声息的弄死。
面无表情地走进御书房,面无表情地坐上御赐的锦墩儿,苏黎作为花瓶的下午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当年,他初初来到京城的的时候,还是一个正常的少年郎,对认识不认识的人,不至于吝啬一个微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但是老皇帝彻底改变了他。
苏黎第一次觐见老皇帝就是在御书房,那时候他还太小,轻易就被当时头发还乌黑着的老皇帝哄住了,在皇帝挥退左右之后故意的露出了少年的神态,轻快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