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晚灵机一动,回答道:“识字表,我刚刚在苏曜洗澡的时候贴的,给他学认字用。”
苏曜立马瞪了她一眼。
小呆子,小看她了。
一句话既不着痕迹地澄清了眼下的状况,又想借他爸来让他接受在房间里贴儿童识字表的行为。苏曜在苏玉柳开口前问:“你有什么事吗?”
苏玉柳听完许星晚的话,果然舒展了眉头,连语气都和悦不少:“没事,我听说你最近在用功学习,所以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苏曜的态度又散漫起来。
苏玉柳闻言,心头火顿起:“什么话,当爹的来看儿子都不行了?”
这两暴脾气碰到一起当真说不过三句就能吵起来,许胭在旁边冷不丁来了句:“苏玉柳,差不多得了啊。”
苏玉柳顿时噤声。
许胭突然朝许星晚招手:“星晚,过来。”
许星晚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许胭伸出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许星晚感觉到痛意,忍不住“嗞”了一声。
她抬手去摸,摸到一个鼓鼓的小包。脑中不由得闪过自己摔倒的那一幕,恍然大悟——之前都没注意,这才发现竟磕出了个包。
苏玉柳见状,第一反应却是质问苏曜:“你是不是欺负星晚了?”
苏曜:“……”
许星晚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许胭也帮腔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星晚的迷糊劲你还不知道?昨天摔了,今天磕了,明天撞了……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父子俩先聊,我带她去抹点药。”
苏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许星晚身上,许星晚一边乖乖跟着许胭出门,一边也在回头望他。视线相对,她嘴唇轻轻张合,无声的口型,苏曜还是看懂了。
呵,为了个破表,都开始求他了。
苏玉柳忽然冲苏曜喊:“笑什么,过来。”
他笑了吗?
许胭替许星晚上完药,顺道问起了苏曜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
许星晚说出了自己和肖让的约定,以及那之后肖让和苏曜的赌约,但是没提赌注是什么。
许胭提出疑惑:“你怎么有把握他一定会同意,万一他觉得无聊,拒绝了呢?”
“凭前几次的经验?”许星晚脑中闪过操场上他和肖让单挑篮球,以及在微博上看到的他两比游戏的画面,吐了吐舌说:“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胜负欲却比想象中强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许星晚觉得,他其实很喜欢受到关注的感觉。
许星晚跟苏曜早上依旧是骑自行车去上学,不同的是,自从许星晚开始教他识字后,现在在上学路上两人也会就学过的字进行复习。
比如许星晚说道:“力口……”
苏曜会接:“加。”
许星晚说:“水少加了一点所以咸咸的是什么字?”
苏曜也能很快猜出来:“减字?”
他的接收能力很快,好多字都是看一遍就记住了,连沈鹿鸣都感到惊讶。
他们中午在食堂打饭,排队的时候许星晚指着食堂窗口上的菜单喊苏曜:“你看第二排第六行那个菜名,认得吗?”
那几个字刚好都是苏曜学过的。
他瞥了一眼,脱口而出:“糖醋肉。”
前后的人被这奇怪的对话吸引,忍不住望过来,还有人在低低的笑。
沈鹿鸣调侃:“这画面真叫人意外!”
苏曜向来都不喜欢晚自习,所以哪怕不能出学校,他也仍不愿意待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