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不多血迹喷出,小鬼在方才那么长时间,血早流得差不多了。
连动脉里的血都喷不高了,因为他的心脏早就跳不动了。
也许,心脏也在等待着休息的那一刻到来吧。
咕噜噜。
脑袋毫无意外地滚落出去,沾了泥土。
“对不起、对不起!”
咣当!
圆刃掉在地上。
严琭努力仰着头,看似无恙,颤抖的身子却暴露了心情。
少顷。
又拾起一把刀,默默走向下一个。
心里默数,却不再言语。
手起刀落!
滚滚人头。
他能做的,就是让这些稚童在昏迷中无痛苦的死去。
就像凯米尔说的,这是场无法共存的较量,胜者生,败者亡。
精神受创的小鬼们,已经被严琭打上失败者的烙印,不想进乱坟岗,不想像扫垃圾一样被编入炮灰,他们就只有搏命——去杀掉严琭,赢下考核。
严琭,不是强者,他不是规则的制定者,所以无法反抗,多余的善心也是无用。
因为他没有怜悯的资格,他给不了小鬼们生的希望,他想活。
只要他想活,在生存边缘境地下,一切道德善念都得为自身生存让路。
凯米尔想告诉他的,就是这样残酷的事实。
他救不了别人,但可以救自己。
败者,在败亡后没有死于胜者,而是被空耗而死,这是胜者的不屑,也是败者的屈辱。
严琭不想这样,他能做到的,只有给他们体面的死亡。
麻木地斩下最后一颗头颅。
“我,赢了。”
这次是肯定的声音,却意外的沙哑。
凯米尔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教官看了眼严琭,跟上凯米尔。
跌坐在尸堆里,严琭感觉到的不是阴森恐惧,而是悲哀,身为弱者的悲哀——无论是成了尸堆的他们,还是尸堆里的他。
不同的是,严琭已经走上了变强的道路。
一月后,严琭正式进入到少年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