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刘同又开始草拟发给周边国家的相关文书,告知其他国家散盘子去世的消息,邀请人家前来参加散盘子的葬礼等等。
在刘同一手操作下,散盘子的葬礼如期举行,周边诸多国家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主动放弃前嫌来参加散盘子的葬礼。
这些人里面自然少不了秦人的身影,毕竟从表面上讲秦人还是人家的散国的臣子呢?国君去世,能不来吗?
参加完散盘子的葬礼之后,嬴康专门来到了刘同府上。
嬴康的到来让刘同感到非常高兴,“哎呀呀,司马大人怎么会想到来我府上呢?真是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
嬴康见状拱手道:“相国大人还兼任着千邑大夫,我这次前来除了参加君上的大丧之外,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向您禀报千邑的情况来了。”
“哎呀呀,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何德何能敢担当千邑那么多的事情,也就是挂个名罢了。”刘同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处境,也很是谦虚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相国大人对我秦人的恩德,嬴康永生难忘,您的这份情我也一直记在心里,他日相国若需要帮助,嬴康定当在所不辞。”
从嬴康的话里,刘同能够听出秦人愿意帮助自己的意思,但当下的散国还控制在自己手中,能有什么担心的呢?于是刘同对嬴康道:“按照司马大人的意思,我已经掌控了散城的一切,想必不会有什么担心吧?”
嬴康笑了笑道:“当下散国的形势是建立在相国跟石驼将军联手的基础上。有朝一日,石驼将军不再跟相国联手,你将如何掌控散国呢?”
刘同明白嬴康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有一天石驼跟自己闹僵了,自己改何去何从?
这一点刘同还没有想到,当然了现在忙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现在嬴康一经提醒,刘同只觉着后背一阵阵发凉,“不会吧,君上的死,石驼他也是有责任的,若不跟我联手,太子钊也会处死他石驼的。”
“还请相国大人记着嬴康一句话,石驼是散国本地人,相国大人是外人,内外是有别的。”随后嬴康对刘同拱手道:“任籍离别前,我曾对他有所交代,关键时刻还请相国大人找一找他,或许对你会有所帮助。”
说罢,嬴康辞别刘同直奔千邑而去。
太子钊走出寝宫,声音低沉着对刘同和石驼说道:“君上薨了。”
春秋时代每一种人的死都有不同的称呼,天子去世称作崩,诸侯去世称作薨,士大夫去世叫做卒,只有平民去世才称作死。
所以太子钊说散盘子薨了,也就是去世了。
“太子节哀,还请早作打算,向天子奏禀君上去世的消息,并向列国报丧。”刘同听罢向太子钊建言道。
“哦---,明白了。”太子钊木然的说道。
“禀太子,请太子下令,由相国大人主持君上大丧期间的一切事务。”石驼趁机建言道。
由相国主持君上大丧期间的一切事务?
太子钊明确的听出其中的味道,“由相国主持君上大丧期间的所有事务,那我做什么呢?”想到这里,太子钊不由得望了望石驼,没有回答。
“请太子下令,由相国大人主持君上大丧期间的一切事务。”石驼见状再次提醒道。这一次石驼的言语中已经多了一些不耐烦的味道。
“君父过世,我身为太子理应担起国家的重任,不需要他人为我分担。”太子钊说道。
“按理应该如此,可是当下君上刚刚过世,太子作为君上唯一的儿子,理应为君上守孝。守孝期间,国家事务不可荒废,而相国大人执政多年,有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可由他先主持国政。”石驼继续建言道。
“这个?”太子钊迟疑了,通过石驼的话语,他能够明确的听出其中逼宫的味道。
按说,国君去世首先应该让自己继承君位,然后再由自己主持先国君的丧礼。但是刘同跟石驼倒好,绝口不提自己继承君位的事情,而是一味地提出要由刘同来主持国家的政事,逼宫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容我好好想一想。”此时的姬钊虽说是散国的太子,但是根基并不深厚,在国内也没有太多的大臣支持,面对石驼和刘同的逼宫,他犯难了。
年轻人有一腔热血当然是好事,但这一腔热血要跟实际相结合,如果只是一味的莽撞冒进,最终只能撞得是一头疙瘩。
现在太子钊明确的感受到了来自散国内部的压力,这种压力让他回国后准备清除异己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