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喝干。
随后赵周、嬴康、赵伯圉等人也依次给何承桂敬酒。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何承桂一辈子何曾受到过如此高的尊敬。
不一会儿,在嬴康等人的敬酒下,何承桂就有些晕晕乎乎了。
“何大哥,陇川这么大的地方为何只有你一家人呢?”见何承桂有些晕晕乎乎了,嬴其趁机问道。
“哎---,这还不是散国那帮无用的官员做出来的蠢事吗?陇川本来就靠北,距离陇山很近,按说应该多加派兵力驻守在这儿。可是人家那些胆小怕事的官员们却不敢与戎狄为敌,只知道一味地退缩,最后竟然还有人要提出放弃陇川,退缩到渭水以南去。”
“这样一味地退缩,那散国就不怕自己的领地完全被戎狄吞并吗?”
“哎---,大人,您这话说的,我们散国的官员要是能够理解到这么深远可就好了。他们只知道眼前打不过戎狄,就知道赶紧逃跑,哪里还想身后的事情呢?”
嬴其默默听着何承桂的说法,心中暗自盘算着。
何承桂继续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前些年散国就开始把我们这些陇川百姓往渭水南岸迁徙了。”
“哦?把你们往渭水南岸迁徙,这就等于摆明了要放弃这儿了?”
“可不是吗,这两年来已经有近万户百姓从这里迁走了。大人,你是不知道当年这里有多么繁华了,到处是庄稼,山上是牛羊,每到丰收时节,金黄的麦子和黍稷,简直是人间最美的图画啊!可是今天,哎---,看着都让人心寒啊!”说着何承桂有些伤心了。
“我能够看得出这里原来是纵横交错、渠道较多,看来这一个国家的执政者无能了,确实只能让百姓受苦了。”嬴其不由得感叹道,“既然人家散国都准备放弃这里了,何大哥你为何不跟着迁走呢?难道真的等着戎狄再次过来灭了你们家吗?”
“不是我不想迁走,只是离开这里之后,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上次我就嬴康公子说过,我们那些迁徙道渭水南岸的邻居几乎没有一个生活的快活的,不但要给当官的送钱送物,有的人家连自己姑娘都送给那些掌握分配土地的官员了。就这还不行,我听说人家当地人呢,也不把我们这些迁徙过去的人当回事,时不时给我的邻居们人为的设置一些磕磕绊绊。”
听到这些,赵伯圉等人的牙关都咬得痒痒了,“这帮狗官,要是我非杀了他们不可。”
“另外,我还听说,人家官府征税的时候,我们这些迁徙过去的百姓的赋税要比当地的百姓还要高一些。”何承桂继续说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
嬴其等人听的眼睛都直了。
“你说你们俩是秦人?”许久何承桂才吃惊的问道,“既然你们是秦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这话问的真是有水平啊!
难道是秦人就不能来关中了么?
嬴康一下子被何承桂这没头没脑的话给问住了,“我们,我们来关中过来看看吧!不过,我还真有事要跟你说,不知你是否愿意跟我去营帐里一叙,我们也好请你喝酒啊!”
这个?
何承桂听罢,稍稍楞了一下。
别看秦人也是王室的百姓,但是在当时的关中百姓来看,秦人跟西北的戎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秦人的穿着跟自己差不多罢了。毕竟戎狄是游牧民族,而犬丘的秦人也是养马的,与关中种植庄稼的百姓生活方式大有不同。
基于以上的怀疑,当嬴康提出要在大帐里邀请何承桂吃饭的时候,何承桂还真的有些担心。
“难道何大哥还真的不信任我嬴康吗?”
“哦?你叫嬴康?那他叫什么名字?”何承桂听到嬴康的名字后,指着赵伯圉道。
“他名叫赵伯圉,我们是好兄弟。”嬴康指着赵伯圉对何承桂说道。
“哦,我明白了。”随后,何承桂狠了狠心说道,“不管你们你如何,这一次我信你们了。走,我跟你们过去。”
反正此时的陇川已经没有了百姓,他本人也不被散国所重视,还不如相信一回这几个秦人。
“好,请何大哥上马,我带你过去。”嬴康高兴的说道。
要知道,能够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那些被关中北行排斥的秦人能够取得当地百姓的信任,那就更难了。
带着何承桂,嬴康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了嬴其的大帐。
“何大哥,这位就是西垂大夫嬴其。”见到嬴其后,嬴康给何承桂介绍道。
啊?
这个黑黑壮壮的中年人就是西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