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的凄惨的汉子,应该是本地人,似乎知道他的还不少,听这意思,这人还是个厨子?
“青青,要不我们把他也收留了吧?我那酒楼,正好缺个掌勺的。”祁安生当然不是爱心泛滥,她对这些旁人,是很少能冒出多余的同情心的。
救下这人,能收获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厨,'海壳子'的处理方法,她还不想这么快流传出去……
一个被掌柜救下的,签了卖身契的大厨,还不值得信任?
祁安生带着很有亲和力的笑容,走过去,“田大厨是吗?你媳妇病了没钱治?我最近打算开个酒楼,正好缺几个厨子,咱们,去那边谈?”
田大刚本来已经绝望了,他除了一手厨艺,别的什么都没有,也不认识什么有钱的朋友,这才求到高掌柜这来,没想到高掌柜不止不想帮忙,还为了避免麻烦,把他扫地出门了……
“小姐,哦不,掌柜,您这边请,这边请。”
疏散了围观的吃瓜群众。
坐在一旁的茶馆里,要了壶银针,祁安生和这田大刚极其迅速的达成了协议。
田大刚感恩戴德的签了契约,他的薪酬不变,每月两块碎银,不得泄露酒楼机密,在酒楼不倒闭的情况下,终身为'青莲酒楼'服务。
而祁安生需要在每月例钱外,额外支出80两银子给田大刚,供他给媳妇治病。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80两银子的难处就能让这么个汉子跪地哭求。
祁安生收了契约,直接把银子给他了,让他先回去陪媳妇好好把病看了,五天后来青莲酒楼找她。
付南青喝了口茶水,自从知道'青莲'二字的意思,她就总觉得有点别扭……
这些琐事消磨了不少时间,二人出了茶馆,马上去买了吃食带回去了。
回到酒楼,和一众木工吃了饭菜,因为祁安生这掌柜整日在这盯着,人又大方,好饭好菜供着众工匠,是以,工程进展很快,一楼大堂的活计,已经按祁安生的要求做的差不多了。
下午,留孙阿牛在酒楼看着进度,祁安生拿着从县衙捕快得到的地址,带着付南青奔着城西去了。
这县城,东西分明,东头这就是酒楼临立,衙门等政府机构,以及有钱人家的庭院也都建设在这块。
而西城区,大体算得上是贫民窟,贫苦的百姓,和找不到工作又没有土地的农民在这苟延残喘。
因为二人穿的都是付南青找人定做的,质地舒适的锦衣,在这西城区贫民的眼里,算是有钱的'大人物'了,一路迎来了不少诧异的目光。
“估计就是这了。”这一路,不乏有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祁安生心中暗自警惕,却也是不怕的。
她的衣襟里,贴身放着把,前不久请人打造的轻薄的短刀,那柴刀虽然威力不小,但常带着,也太影响形象了不是?
面前的这个房子低矮破旧,灰黑的瓦片粘在房檐上,看着就是很久没有修缮的样子。
祁安生礼貌的敲门,“里面有人吗?”
过了半晌,这破屋里才传来了苍老的人声,“……什么人?”
态度十分不耐烦。
“老人家,您先开门,我们慢慢谈。”祁安生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依旧很礼貌。
那老妇终于舍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开门,入目的是一张极其苍老的脸,干瘪且多皱的面庞上,布满了老年斑,瞧着就是一副半只脚踏入棺材板的样子。
“婆婆,这补药您拿着喝,对身体好,这点吃的您留着和白小姐晚上吃。”本来听了前半句这老妇表情舒缓了些,听祁安生提起'白小姐',神色又骤然绷紧了。
她冷哼一声,抬手就要关门。
祁安生伸手挡了下,“婆婆,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是开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