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宜,是我。”
里面的动静静了一瞬,旋即便传来了端木宜带着丝丝哭腔的声音,“我谁都不想见,你也走!”
端木恒听这声音,心头顿时一紧,当即便是一阵阵心疼,更是对景琉生出了阵阵恼怒,他究竟是怎样轻薄了她,才让她变得这般狂躁。
端木恒心头的恼意顿时就涌了上来,“我这就去宰了黄景琉!提着他的人头来给你赔罪!”
端木恒怒气冲冲地就要走,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大哥,你别去!”
端木恒脚步当即顿住,他转头,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站在门口的端木宜,她以往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模样,何曾露出过这般小女儿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头发披散,眼睛通红,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整个人瞧着都透着一股可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在端木恒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没有这般过。
端木恒顿时便升起一阵阵心疼,他上前,轻轻揽着她的背,端木宜便靠在他身上,心里的委屈全都化成了滚烫的热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端木宜痛哭流涕,端木恒要宰了景琉的心思就更强烈了起来。
难怪,方才在将军府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友善,他眼底眉梢,都散发着一股容光焕发的喜色。
原来,那些欢喜,全都是因为识破了他妹妹的秘密,占了他妹妹的便宜!
好个找死的登徒子!
端木宜哭了好一阵,才终于止住了。
端木恒细细地瞧她,便见她的嘴唇上,还被咬破了一口,端木恒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心头的恼怒更盛,胸腔里,便似有人架着熊熊大火一般,炙烤得难受。
“那个禽兽,我去找他算账!”
端木恒冲动地又要直接冲出去干架,端木宜又一把拉住他,硬是把他拦了下来。端木恒很暴跳,“你总是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吃了这么大的亏,就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吗?”
“你怀疑蛛网的人吗?”堕星魂问。
昏黄灯光在慕容北辰身上镀上了浅淡的光辉,但他的眉头却是紧紧锁着,那暖色的光没有给他染上半分暖意。
“不知。”
已经很久,慕容北辰都没有过这种茫然的感觉了,可是今天晚上,他却连续说了两次不知。
自从遇到凝猫之后,他的冷酷无情杀伐决断就一点点被侵蚀,他成了一个满身软肋的普通男人,所以他开始有了迷茫,有了对未知的彷徨。
他虽然恼怒于端木恒对他的利用,但是,那毒当真是蛛网的人下的,那今夜端木恒贸然提起宝藏,岂不是草率地打草惊蛇了?
他觉得真正布局的人不会像端木恒这么蠢。
堕星魂一身白衣,显得他整个人如贵公子一般清贵,而他的一双眸子里,却尽是岁月留下的点点睿智。他眸光微亮,黑曜石般的眸子波光流转,薄唇轻启缓缓道来:“不管是不是蛛网的人做的,他今夜说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嘟宝糯宝的毒,是局中的引子,木芙蓉和兮萝是
局中的棋子,而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那宝藏。”
他给凝猫的那份地图里,并没有标注这里有任何宝藏。
那么,谁知道这里有宝藏?谁知道宝藏的秘密跟他有关?或者,自以为宝藏的秘密跟慕容北辰有关?
堕星魂和慕容北辰的心里,此时的想法是同步的,他们两人同时确定了目标,只不过,慕容北辰确定的是木芙蓉和蛛网,堕星魂心里,却暗暗多了一个怀疑对象:景琉。
……
这一边,端木恒回到了府中,他心里好奇妹妹究竟是怎样折腾黄景琉的,竟然让他没有半分变色。
于是,端木恒一回到府中便往端木宜的院子去了。
而一路走来,他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端木恒的神经很粗,但是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他刚走到端木宜的院外,便听到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而侍卫们都被吩咐了不能靠近,一个个都神情肃然。
端木恒深觉事情诡异,不对啊,这整件事都不对啊。
他抓住领头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堂主为什么发了那么一通火?”
侍卫神色诡异,似乎有满腔的话要说,但是又要生生憋着的感觉,光看着,便叫人觉得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