诙谐的语气让某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勾唇角道了句;“习惯就好。”
工作上的事情,总得有些插曲才能好好过不是?
二人坐在洛杉矶某处不知名的中餐馆里,点了四菜一汤,缓慢吃着,如同家宴,沈南风时不时找话题同她浅聊几句,提及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绝不提及感情。
只因他知晓,沈清现在心里难受绝大部分原因来源于那段感情。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沈南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如他所言,他也不坏,最起码从未想过要破坏沈清的婚姻,他做的,一直都是在守护而已,而这些,陆景行做不到。
沈清这辈子的感情之路,过得也算是分外苦了。
遇见沈南风的时候,这个男人能给他依靠,给他陪伴,却输给了现实。
遇见陆景行的时候,他不怕什么现实,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将她拉到身边,却输给了陪伴。
此时,沈清在想,早前,当陆景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天神般降临在派出所将她带走时。她到底是脑子里有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觉得陆景行这个男人能让她光明正大去依靠。
此时想来真是好笑。
一顿晚餐结束,沈南风付款,离开中餐厅,二人沿路朝沈清在外公寓而去。
沿路,有小女孩卖花,沈南风许是今日心情极好,收了小女孩手中一捧花献给沈清。
她怪异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只听他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束花,一句俗语。
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2011年1月15日,陆先生正身处江城,陆太太离开第五天,他整整五日未联系到人,每日只能透过外人的嘴里得知她干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连续三日,当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家爱人身旁某人时,男人在也坐不住了。
连夜吩咐徐涵准备前往洛杉矶。
起初,他以为沈清只是想静静,可随后,当他知晓她所谓的想静静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时,有些恼怒了。
所有的隐忍一瞬间都变得没了意义。
2011年1月16日,中午时分,沈清正靠在阳台翻看手中书籍,沈南风的秘书还如往常几日一样送来午餐,她伸手接过,此时正在餐桌前摆弄打包盒时,门铃声在再度响起。
原以为是秘书去而复返,当看见门口男人时,沈清有片刻晃神。
这个政务繁忙的男人此时竟然能有空闲的时间来洛杉矶,沈清不觉有些好笑。
夫妻二人站在门口,她问;“你怎么来了?”“接你回家,”男人此时一身笔挺西装,黑色西装上微微有些皱褶,可见他来时有多匆忙。
而在看看女人,她离开江城五日,少了那股子沉默,多了些许淡然,这些,陆景行都能看出来。
有理由让面前男人不进来吗?似乎没理由。
于是,她侧身让男人进去。
这是陆景行第一次迈步进这间房子,他知晓沈清在洛杉矶有房产,也知晓在什么位置,但今日、第一次来。
洛杉矶的这处房产与江城那处房产在装修上天壤之别,这处房子采用的是田园风,看起来异常温馨。
他缓缓扫视一圈,眸光落在餐桌上的打包盒上,男人迈步过去准备伸手查看,却被某人挡了回来。
夫妻二人目光相对,她说;“翻别人东西不礼貌。”“医生说头一个月要注意调养,你就是如此调养的?”他自知理亏,可以任由沈清离开江城,离开沁园,但独独不能任由她不听医嘱,身子骨回头落下毛病,他去哪儿后悔去?“也没见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沁园营养师除非配备齐全我不也是瘦了十来斤,洛杉矶伙食再不行,也没将我吃死,”她故意怼他。
陆景行闻言,微眯眼,神色凉凉。
紧抿的唇瓣足以看出他此时在极力隐忍,隐忍自家太太这些歪门邪道刻意挑衅的话语。
“身体落下病根回头难受的是你,”男人深呼吸,尽量忍住自己心中阴沉之火,对自家这位年幼的爱人开始苦苦劝说,好言规劝。
“国家政事都不够你忙的?”还有闲情来管我如何生活?
后一句,沈清没说,但陆景行想也想的到,她在撵人。
闻言、男人轻挑眉,转身,来开一侧椅子坐下去,话语硬邦邦;“后院火没灭,没心思放在政事上。”闻言、沈清笑了,转身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陆景行的份,而后坐在餐桌上当着男人的面将打包盒打开。
一份中餐出现在他眼前,一份时令蔬菜,一份清炒牛肉,一份玉米排骨汤。
看似包装简陋,但东西也都是些家常有营养的东西,如此一来男人面色才稍稍好些。
“难怪总统阁下百忙之中抽空联系我,原来是陆先生的功劳,”忌讳吗?不忌讳。
有何忌讳的?
该说就说。
女人悠悠然的话语让男人放在身侧得手缓缓缩紧,深邃的眸子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并未接她的话语,反倒是见她吃的差不多,他才淡淡开口;“阿幽、我们回去吧!有问题我们好好解决。”
“怎么解决?”她问,将问题抛给陆景行。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眼,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婚、不可能离,这场婚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继续走下去,是携手并进,还是形同陌路选择权在于我们,阿幽、你如此通透,怎会不知晓这么浅显的道理?”
“携手并进?倘若我想进你们陆家这个大染缸,我还瞎嚷嚷什么?成全彼此就是成全自己,你何不成全我们呢?”沈清与陆景行的想法总是背道而驰。
他想解决问题携手并进,她想退缩回到原位。
陆景行觉不会轻易放过沈清,而沈清也不会成全陆景行,与他一起跳进陆家这个大染缸任由总统府的人将她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过的生活。
陆景行与沈清之间,这条路,太难走。2011年1月15日,陆先生赴洛杉矶,欲要接沈清回家,后者岿然不动。
这日晚间,沈南风与陆景行二人撞面,男人跟男人之间总能因为一些很微妙的事情产生出火花,但这二人站在沈清十八楼公寓内以视线厮杀对方时,沈清打了圆场。
陆先生说;“南风真是好空闲,正值年关工作繁忙之际,还能日日让秘书给阿幽送餐食。”
沈南风闻言,浅笑道;“自家妹妹,外人不疼,我疼着。”
你来我往之间,火光迸发,沈清坐在一侧静看二人,说心里无半分情绪是假的,不提心吊胆,不可能。
2011年1月16日,远在洛杉矶的沈清接到沈风临一通电话,话语中道及公司董事会,让她务必回来,后者虽不喜,但应允了归程。
在来说说沈风临,2011年1月15日晚,正在睡梦中的人接到来自洛杉矶一通电话,陆景行阴沉客气的话语在那侧响起,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竟是沈氏总经理为何如此悠闲,有空闲的时间浪荡洛杉矶之类的话语。
陆景行身为晚辈,平日里也算是客气有礼貌,但今日说这话,即便是在睡梦中的沈风临也瞬间就惊醒,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攀升而起。
可即便如此,他的立场依然坚定。
“洛杉矶分部的事情近来一直都是南风在负责,他人在洛杉矶在正常不过。”
一通电话,话语不多,二人总共说了不到四五句话,陆景行道了晚安便收了电话,次日清晨上班时,沈风临吩咐秘书冯俊将沈清从洛杉矶招回来召开年底董事会。
后者应允。
2011年1月23日,沈清在洛杉矶呆了十三日后返回江城,此时,离传统春节还剩14天,章宜前来接机时,同她念叨起近日公司境况。
路上,她问;“回哪儿?”
她毫不犹豫答道;“清水湾。”
章宜懂,将车子一路使劲了清水湾。
下午三点整,她开了清水湾房门进去,尚未将东西放好,门铃响起,章宜疑惑是谁会如此准时,大门打开,沁园管家南茜站在门外。
沈清闻言,回眸望了眼,见是南茜,面色不由得垮了垮。
只能说,陆景行好本事,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她想,即便他人不在身旁,她在洛杉矶的一举一动也不能逃过她的法眼。这个男人,权势滔天。
章宜对这位管家的态度有些许改观,原因是在医院那几日,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也算是尽心尽力照顾沈清。
侧身让她进来,小心翼翼道了句;“南管家谨慎些,她累了一整日了,脾气难免不好。”
南茜伺候沈清如此之久,自然也知晓这位太太的脾性,点点头,招呼身后人将东西送进来,而后让他们快速离开。
一来一往之间,不过短短数分钟。
厨房内,南茜开始将东西摆在冰箱内,而沈清此时在楼上冲澡洗漱,章宜呢?她在联系组里人将办公地点挪到清水湾来。
并未告知大家今晚做好加班通宵的准备。
曾几何时,她听到有人说过如此一句话,一个人,情深意重与否,薄情寡义与否,不能通过一件事情去看透他。
像沈风临这样的男人,你说他薄情寡义,他情深意重,你说他情深义重,他又薄情寡义,真真是善恶难辨,分不清好坏。
夜色浓重,冬日里的寒风呼啸的刮着,此时车内,父女二人神色深沉坐于后座,沈清并未想过该如何开口继续,反倒是沈风临先行一步开口,他说,“我但愿你还是以前那个沈清,强势霸道,绝不认输,认清楚的事情绝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
对于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沈风临这个做长辈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此时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如果沈清低头认输,如果按照陆家人的指示一直往前走,那么总有一天她会失去自我,总有一天她会在总统府这个大染缸里尸骨无存。
他宁愿沈清还是以前的那个沈清不会轻易低头认输,不会委屈自己,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她自己想的事情都会义无反顾一头扎进去。
她的女儿年纪轻轻,有主见,有能力资本为什么这辈子男人过活。
身为长辈或许应该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有着洞悉事事观察人心的本事,自然知晓,这种时候如果轻易原谅建行吃苦受难的人必定还是他。
闻言,沈清笑了我,话语轻嘲,“我以为你会劝我在这场婚姻里好好过,不要无理取闹,要理解,要体贴丈夫,”他当真以为沈风临会如此说,没想到今天晚上的场场谈话,每个人都让她刮目相看。苏幕也好,沈风临也罢,他们二人之间都有着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一个当婆婆的怂恿自己儿媳离开,一个做父亲的怂恿自己女儿一定要有主见,不要轻易向丈夫低头。
自古豪门贵族中个个都是戏精个个都是演戏高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行事准则,每个人有每个人看待问题的眼光,每个人有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方法,苏幕有苏幕的一套方法,沈风临有沈风临的有一套方法,该听谁的?这夜,沁园院子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照耀进车里,披在父女二人身上,女子面容淡淡,中年男人面色凝重车内气氛怪异凝重,沈清的一番话语落下来,沈风临放在膝上的手搭在了车门扶手上,笑意融融,“只能说你不太了解你父亲。”
出于父爱,沈风临从未想过要沈清不好。
这日晚,沈清目送沈风临离开,自她成年回国后,实属头一次。
晚间,陆景行洗完澡从卧室出来,沈清坐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男人准备上床睡觉,只听身后传来凉凉声,“我想回洛杉矶住一段时间。”
话语淡淡,但足矣让陆景行感到惊慌,良久之后,男人稳了稳心神,站在床边转身望向自家爱人道,“春节将至。”
沈清透过镜子望向陆景行,嘴角浅笑泛起,去年,她如此说过陆景行,当这个男人远去大西北时,她也说过如此话语,如今,风水轮流转。
“还有一个月,”她细算下来是如此。“公司正值繁忙之际,”男人在找借口。“地球没了我,照样转,”对于男人找的这些蹩脚借口沈清不屑。
倘若什么都任由他来说,自己这婚姻生活该过的有多悲催。
“阿幽,”男人惊慌了,话语带着轻声乞求,“有问题要解决,不能逃避。”正在抹护手霜的沈清听闻此言停了手中动作,透过镜子看陆景行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怒火了,猛地转过身面对站在床边男人,冷声道,“怎么解决?是你放下高位靠向我,还是我委曲求全靠向你?”女人的质问在这诺大的卧室显得有些咆哮,陆景行静静站在一处见自家爱人“蹭”的一声起来,而后迈向衣帽间,寻了一圈再度出来,准备伸手按响内线,却被某人抓住了爪子。
沉声问到,“不用找,我睡沙发,母亲在,惊动她不好。”
他知道沈清在找什么,主卧室内怎会有多余的被子可用?
他知道沈清想用如此方法来发泄自己心中怒火,也知晓沈清如此做就是为了获得他的不满,从而答应她那什么“好聚好散”的狗屁理论。
行嘛?不行。
这场婚姻一开始本就是他谋来的,沈清怎样,他都忍。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陆景行的忍力惊人。
无论沈清如何闹他,他总是由着她的性子来。
以往,某人闹他时,不耐烦时他会轻斥两句,可如今?并没有,陆先生知晓自家爱人的小心思,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晚间,沈清起来上厕所,男人一如既往惊醒,说不感动或许是假的,但此时,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因素,这份感动,她不会轻易承认。
2011年1月10日,沈清清晨起来收拾东西,而此时,正在沁园书房与好友商榷要事的陆先生并不知,苏幕上来时,她直接了当告知想出去住几日,苏幕应允。
这日上午,沈清走时,陆先生浑人不知。
上午十点,陆先生拨冗出来看了眼自家爱人。上午十点十分,陆太太开车出门,苏幕送她离开。
上午十点半,陆先生工作结束,送好友下来时未见陆太太人,问了嘴,却被南茜告知,走了。
闻言,男人平静的眸子蕴了一股子温怒,“去哪儿了?”“洛杉矶,”客厅沙发上的苏幕随意翻过一页书,轻轻浅浅的应着自己的话语。
陆景行怒了,即便好友尚未离开,这股子怒火他也压不住了,他与沈清之间的关系,并非分开就能了事。
初结婚,身在江城,沈清尚且都能将他打入冷宫,此时,若是远离,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会越来越远。苏幕抬眸望了眼陆景行,将自家儿子满身怒火收进眼里,而后看了眼南茜,道了句,“南茜,送俞长官与程长官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解决。二人相视一笑,转身朝外而去,车上,程仲然问,“你觉得老陆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老俞一边看路一边漫不经心道,“老陆这样的男人就不该结婚,或许说不该跟沈清结婚。”
陆景行这样的天之骄子,怎能结婚?结了婚也是祸害人家。
“跟谁结?”程仲然笑问。
“严安之啊?”他在问,话语中带着某种情绪。
“找个不爱的人,是谁都不重要,”这是俞思齐的回答。
沈清这样的女孩子,嫁给陆景行太憋屈。
陆景行这样继大统之人,也不应该被儿女情长牵绊住手脚。
他们之间,不合适。
“婚途漫漫就不知道这关该怎么过,”程仲然伸手按开车窗,一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问到。“过不去不怕,就怕一关难过又来一关。”皇家,从不缺乏问题,但凡陆景行要回首都,总统府必然会对沈清有所要求,陆家的男人可容不得任何负面新闻,沈清只怕是没那么好过。
沁园的山路,畅通无阻,二人一边浅聊一边下车,速度也是极快。
程仲然此时在想初见沈清日,那个在医院电梯流泪的女人。
在看看如今这个女人,二人很难重叠在一起。从首都回来那晚,程仲然回去时正巧听见自家弟弟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走近询问才知晓,被傅冉颜吐了一车。
身为长兄实在是见不得自家弟弟跟那种不学无术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便道了句,“你离她远点。”
岂料,程博然火了。
前脚还在骂骂咧咧的人转眼变了性子,“怎么就离她远点,我觉得她挺好的。比起那些豪门心机女,傅冉颜这女人简直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程仲然身为保家卫国的军人,自然是对傅冉颜那种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的富家女提不来人和兴趣,此时见自家弟弟跟斗鸡似的护着他,也懒得跟人闲话,转身进屋去了。
不料才一进客厅,便顿住了步子。
为何?
他们家沙发上大大咧咧躺着的一坨是谁?
细看秒,而后一声惊天地的爆吼声在屋子里响起。
“程博然。”
屋外,正在擦车的某人一个激灵,心想、完了。
这一声狂吼,也将沙发上的某人给惊醒,“咻”的一下从沙发上惊坐起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眸子望向门外,这一望,心情不好了。
这夜、最近过后的傅冉颜死活不肯回家,只因若是回去了傅家二老可能会扒了她的皮,于是乎、溜到了程家,不料程老大今日回来。
于是乎,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傅冉颜被惊醒之后愣了三秒,还不待程博然狂奔进屋,只听见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这大半夜的,一女子坐在程家客厅扯着嗓子大哭着,怎么看怎么惊悚。
程仲然也楞了。
满天问号在天上飘,而后只听某人哭了一阵儿之后开始肃控了,起头就是一句;“你们当兵的没一个好东西,打着保家卫国的幌子净是干些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们算个屁啊?屁都不算。”
闻言、程仲然笑了,双手叉腰站在客沙发前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某人,奇了还,他在自家还能被外人骂,还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游手好闲的富家千金骂了,真是好笑。
程博然见此,伸手拉了拉自家老大的袖子,指望他能消消气,结果,后者显然没那个心情。
正准备开口言语,只见傅冉颜伸手抹了把眼泪,端端正正跪坐在沙发上接着道;“我家沈清那么好的女人,就因为那个当兵的,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陆景行那个贱人,只知道欺负我们家沈清。”
“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这辈子碰上了陆景行啊。”
某人一边说,一边抽泣着,乍一看,不知晓的人还以为她受尽了委屈,哪里晓得,她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抱不平。
“你家沈清怎么了?”刚从首都回来的某人想起这几日陆景行在首都的脸面,不由多问了嘴。
问出来了吗?
肯定是没有的。
听着傅冉颜哭了分钟过后,程仲然想,自己脑子可能是有问题,不然怎会一本正经坐在沙发上跟这个醉了酒的豪门千金聊起了天。
转而,将眸光落在程博然身上,只听他哆哆嗦嗦道;“我也不知道啊!今晚大家一起吃饭来着,不过沈清却确实是瘦的吓人,跟吸毒过度的人死的,只剩下皮包骨了。”此时,俞思齐认真看着路况打着方向盘,程仲然靠在副驾上一转头将眸光落在俞思齐身上,神色然然道;“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傅冉颜喝醉酒,在我家客厅坐着嚎啕大哭,哭诉沈清遇人不淑,遇到了陆景行,你说、到底是怎样的婚姻才能不被身旁人看好?”
俞思齐并未急着回答,反倒是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而后等红灯的时候道;“肩负责任不同,自然要背道而驰,不能怪沈清身边人,一个女人想要的,老陆都给不了人家。”
程仲然闻言,有些好笑,歪斜着的身子一本正经做好,望向俞思齐道;“沈清想要什么?”
俞思齐感受到他某种好眼神,白了他一眼,而后道;“先不说沈先生江城首富的身份,单单是沈清这些年的成就,你觉得这样一个女人会缺钱花?会贪图那些所谓虚无的荣华富贵?”
“那倒不像,她那么有头脑,赚钱是分分钟的事情,”程仲然道。“所以、你觉得她想要什么?”俞思齐将问题抛回去。
程仲然识相闭嘴,确实,沈清这样的女人,不缺少金钱,不缺少那些虚无的荣华富贵,她要什么?她要的是陪伴,而对于陆景行来说,时间就是权力,时间就是与权力赛跑,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与沈清稳固这场婚姻,以至于,沈清身旁所有人都不看好这场婚姻。
就连傅冉颜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都能看的出来,其余人呢?——沁园书房——
陆景行满身怒火无处可撒,在面对自家母亲怂恿沈清离开时,他尚且能碍于长辈身份隐忍下来,但此时,当沈清不声不响离开时,他怎么也控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