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独守空房

其一,她男人是谁?先生?

其二,如果她口中的男人不是先生,那是谁?

这,爆炸性新闻。

好想八卦。

“让不让我进去?不让我进去我就硬闯了,”傅冉颜在方狠话。

刘飞闻言,一招手,唤来个人,将她从车上拉下来,而后在将人塞进后座禁锢住,

沁园保镖开车,亲自将傅冉颜送下山。

一路上,傅冉颜大呼小叫,惊呼不断,满嘴的绑架非礼震的众人耳膜生疼,一群常年在男人堆里打转的男人会怜香惜玉吗?

想多了,所以,当傅冉颜失去意识的时候才知晓已经来不及了。

沁园保镖为了避免自己耳朵受她荼毒,直接敲晕了她。

如此女人不丢出去,难不成留着她挑拨离间?

门口闹剧持续了进半个小时,所以,当众人回来的时候沈清已经上楼休息了。

刘飞停滞主宅门口询问南茜;“太太呢?”

“歇息了,”南茜浅应,而后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狂妄之辈,”刘飞道。

这晚,闹剧结束有些迅速。

迅速道沈清还未来得及询问。

军区部队里的陆先生接到刘飞电话,将前因后果都听完时,面色阴寒的快滴出水来。

徐涵见此,赶紧出去拿着手机给沁园一众保镖通风报信。

这群傻鸟,什么事都敢说。

莫不是当兵当傻了?

“再说一遍,”陆景行语气阴沉道。

“什么?”说什么?刘飞蒙逼。

“那人说太太怎么她了?”陆景行一字一句可谓是咬字极为清晰。

刘飞闻言,一阵倒抽,心想,完了,说漏嘴了。

“说,”话语不容置喙。

“她说太太抢她男人,”刘飞眼一闭心一横,麻溜的说完这句话等着领赏,一屋子人听完之后,一个个的朝他竖起大拇指,纷纷露出崇拜的目光,真敢说、沁园谁人不知陆先生及其宠爱陆太太?他是向上天借了胆子不成?

“查,”这个“查”字,陆景行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这件事情,不管真与不真,他必须要彻查清楚。

沈清若真抢了她男人是一回事。

但她有胆子口出狂言又是另外一回事。

沁园保镖知晓,这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晚,十一点半,沈清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睡觉,不料床头手机响起,看了眼,伸手接起,按了免提。

陆景行平缓的嗓音从那侧传来;“阿幽、在干嘛?”

“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感冒好些了?”陆景行此时站在月色下,指尖夹着根烟,烟雾缭绕,面色沉如水,却在同自家太太言语时,语气异常轻柔。

天晓得,他刚刚听闻你那句话时,心里是何种抽疼。

沈清抢她男人?并非不信她,只是,这话语来的逃过莫名其妙。

他必须查清楚,查查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他亲眼闹事,敢在他的家庭中口出狂言。

“差不多了,没什么事了,”沈清起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毛巾放回浴室。

“不可大意,”陆先生轻提点。

“恩,我知道,”沈清浅答,语气平缓。

若是下午时分,陆景行这通电话过来,她定然不知晓以何种心态去接听,可此时,她竟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似是一瞬间便想通了。

上午十分沈南风的那通挑拨离间并没有白做,最起码,陆太太又恢复了以往的清远疏离,语气中的话语如往常一样平静。

她那颗缓缓靠近陆先生的心,正在一点点往回拉。

“阿幽,想我吗?”陆景行轻抬手,吸了一口烟,轻启薄唇,烟雾缭绕,眯了他的眼。

许是知晓沈清不会回答,而后他浅笑道;“怎么办?我想阿幽了,”他话语中带着丝丝浅笑与无可奈何。

是真的无可奈何,这丫头,眯了他的心智,时时刻刻惦念着她。

明明知晓这丫头无心,可。还是甘之如饴靠近她,想要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揉捏着。

他怕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叫沈清的毒。

今晚听闻那人不知真假的一句话,竟然觉得万般心痛。

不敢想,若有一日这丫头真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思及此,他眯着眼睛轻点烟灰。

不不不、这种事亲他坚决不会让其发生。

任何苗条他觉会准时见它扼杀在摇篮里。

“阿幽,”许是许久未听闻她的回应,陆景行在那侧浅唤了声。

“恩?”她浅应,抬手附上自己面颊,绯红一片。

“晚上吃了什么?”他问,似是在聊及家长里短。

沈清闻此言,一阵咯噔,不是。向来只问南茜的嘛?

“喝了些粥,想吃些水果,南茜不让,”前面一句话,算是回答,后面那两句,到像是孩子气的告状。

陆景行原本阴霾的情绪被沈清这孩子气的回答给逗笑了,闷声浅笑道;“是不能,想吃什么水果?让南茜榨杯温热的果汁给你算上来,”

“算了,”原汁原味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加工过后永远都是加工过后。

沈清想,也许南茜并未告知他今日沈南风来过的事情,不然他又怎会直至现在都未提及半分?

“怎么了?”陆景行好心情,一抬眸,只觉今晚残月都格外美。

“不想吃了,”沈清浅应,伸手掀开被子躺进去,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旁边。

陆景行悦耳的笑声传到自己耳内时,她有一丝丝晃神。

她见过陆景行的笑颜,一笑百媚生,美景黯然失色,今晚他心情如此愉悦,只怕笑颜也异常俊美。

如此人,她怎敢轻易失心?

陆景行的存在宛如天上明月,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生来便耀眼夺目。

“晚上若是饿了,让守夜佣人给你弄点吃的,”陆景行交代她。

“好,”她轻声应允。

“躺床上了?”听闻她嗓音闷闷的,陆先生询问道。

“恩、躺下了,”她直答。

“丫头,明天周四,”陆先生提醒,他恨不得明日直接跳过周四到周五。

这日子,真真是异常难熬。

尝过肉鲜的恶人又怎愿在回归每日青菜的日子?

若此时他在身旁,必然是抱着丫头好好温存一番了。

“丫头,怪我吗?”陆景行突如其来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

问的沈清有些转不过弯,“嗯?”

她话语轻扬似是在询问。

“人家结婚,新婚燕尔都是腻歪在一起,我却让你独守空房,连生病都不在身边,怪我吗?”陆先生话语低沉,带着满满的失落,似是在自责。

他是自责的,自责自己不能给沈清一个好的婚姻状态,不能再她虚弱无力的时候陪在身旁。

不能与她夜夜耳鬓厮磨,将她带上巅峰。

甚至一度想过,若是他长期照顾在沈清身边,只怕二人感情早已磨合的差不多了。

“没有,”她实话实说,不仅不怪陆景行,还感谢他给了自己喘息的空间。

他们之间的婚姻,到目前来说不算好不算坏,比起那些坏的,他们算是好的,但比起那些好的他们又坏得透顶,而婚姻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目前来说,陆景行长期在部队与她而言倒是一种好事。

她不敢想象,如果陆景行这样可进可退的男人,长期在自己身边,她的这颗心只怕早已沦陷,温柔时如春日阳光温暖人心,寒冷时如南极冰雪冰冻三尺。

陆景行此人是蛊惑人心的好手。

一般人岂是他的对手?

“我的好丫头,”陆先生靠在阳台笑的一脸宠溺,此时的他,万分想将沈清搂进怀里好好蹂躏一番,他的小妻子,何其懂事。

是谁说她无心的?

他的爱人明明是有心的,不过是因人而异。

陆景行对沈清要求不高,只要她将心放在自己身上便足可。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与沈清而言,亦是难上加难。

她从未想过在去爱别人。

又岂会在短时间内将自己这颗动荡不安的心安放到别人身上去?

只怕是做不到。

若是沈南风来之前,她想,她尚且可以呢考虑,可沈南风那番话结束之后,一切似乎被翻上了台面,再无可能。

章宜走后不久,沈清转身回屋,便见南茜拿着手机过来,轻抿唇,伸手拿过电话。

那侧温柔的桑一流淌至耳内,“好些了吗?”

“好些了,”她轻应,迈步至落地窗前迎面晒着冬阳。

“吃饭了吗?”陆景行在那侧停下手中事物便给沈清打电话。

“吃过了,”沈清始终乖巧回应,陆景行问,她答,一句多余的话语也没有。

“要多吃些,”陆景行说,接着轻唤道;“阿幽。”

“恩?”她语调轻扬,似是在询问何事。

“是我不好,让你白白受苦了,”陆景行在那侧拿着手机一声轻叹,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在家里呆着不好?部队天寒地冻的,险些将她冻坏了。

在沈清眼里,陆景行是强势霸道的人,他的柔情,不过都是伪装,可此刻,他温声同自己道歉的语气,着实是。让她心理狠颤了一番。

他强势霸道,却也柔情。

他强取豪夺,却也知晓低头认错。

沈清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直至陆景行在那侧轻唤,她才回神。

“在想什么?”陆先生问。

“没、换季感冒发烧是常有之事,不用放在心上,”沈清出奇的,在宽慰陆景行,婚后头一次。

陆先生在那侧浅笑,一侧的士兵路过,差些晃瞎了眼。

军区阎王爷笑了?这可真是六月飞雪,八月冰霜,稀奇的很。

陆景行很“美”,容颜俊逸,气质非凡,周身自带王者气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足以成为人们效仿的对象,许是因从小生活在大环境下,鲜少有流露真情的时候,可唯独面对沈清,他的一举一动格外真实。

此时的陆先生,很高兴。

为何?

只因他的太太似乎开窍了,这颗石头正在发热当中。

此番一路走来,何等不易?

北极地带的一颗石头,慢慢的正在往燧石的方向发展,如此。真能不喜?

“我家丫头长大了,”陆先生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他家丫头,知晓宽慰人了。

可不就是长大了么?

闻言,沈清面上一热,陆景行这话语,何等宠溺。

伸手,附上冰冷的玻璃,借此来降下自己一心燥热,她怕自己想多了,怕自己在这场看似可有可无的婚姻里失了心。

如若真是那样,等着她的,便真真的只是地狱酷刑了。

“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吹冷风,有什么事情做的让南茜跟刘飞替你去做,都是手脚利索之人,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让他们帮你解决,”陆景行在那侧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同她交代着,沈清侧耳倾听。

虽未应允,却句句都记在了心理。

她上心了,可、面上依旧冷清。

“我后天回来,”陆景行不忘叮嘱她。

“恩,”她应允。

“不要忘了我,阿幽,我待你是真的,”我想跟你白头偕老也是真的。

他天生贵胄,为人低调而又刻板,不喜高调宣誓主权,更不喜生活中出现任何外在因素。

可却在面对自家太甜时,愿意接受外在因素,愿意去尝试。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特例。

许是知晓沈清凉薄,便提醒她一声莫要将自己忘了,几次相处下来,他也知晓,沈清此人,你若在她面前,她断然会乖巧的很,可你若不在,天高皇帝远,她说话语气常年不变,见不到她微妙表情时,你永远不知她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许是玻璃上的清凉不足以降下她内心那股子燥火,于是转身回茶几处,将刚刚未喝完还未来得及收走的半杯凉水灌下肚,降降火。

南茜远在餐室过来见此,一声轻唤。

正好落入陆景行耳里,他紧张询问;“怎么了?”

沈清见此,眉目紧蹙看了眼南茜,似是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而后对陆景行道;“没事,茶几上的半杯水是凉的没注意端起来喝了口。”

她话语轻缓,似是撒谎乃家常便饭。

不足为奇。

陆景行在那侧蹙眉,伸手抠着桌面,紧抿唇,而后道;“想喝水让南茜去倒温的。”

“恩,”沈清轻应。

二人浅聊了几句,陆景行督促她晚些时候去睡个午觉,临挂电话时,他说;“阿幽,很抱歉,你生病我不在身边,别怪我。”

陆景行这话结束时,沈清愣在原地许久未回神,再回眸,却发现眼眶已经湿润。

这辈子,只有两个人对自己说过这话,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前者成了她的哥哥,后者是她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

多年前,她在国外生病,沈南风隔着越洋电话,语气低沉,嗓音中带着哽咽,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在这番话,竟然是九年之后的事情。

明明她才二十三岁,可却总有活了三四十年的感觉。

太阳高照,阳光恶毒照的脸颊生疼时,她才缓缓转身,背对阳光,冽去心中那一抹不安与动荡。

这日下午,沈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险些睡着,若非南茜喊她,当真是梦周公去了,

她睁开朦胧眸子,见南茜站在面前,请问道;“何时?”

“沈少爷来了,”南茜答,话语中带着轻柔之味,生怕扰了这位半睡半醒的夫人。

闻言,沈清心理一咯噔,沈南风?

“让他进来,”客在门外,按理不得驱之,若白白赶他走,沁园上上下下会如何看待自己?

沈南风来时,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沈南风的车子缓缓驶进院内,而后推门下车,进屋,迈着急切步伐朝她而来;“阿幽。”

这声阿幽,道尽了所有情绪。

沈清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引着他朝楼上书房而去。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沈南风随后进屋,顺手带上书房门,担忧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还好吗?阿幽,”他在问。

“挺好,”她语气轻缓,带着刻意掩饰。

“阿幽。”

“你不该来,”沈南风话语未说完,沈清半路截住,语气中带着清冷,他不该来沁园,

他们之间,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见的次数多了,谁还能保住那颗清冷的心不去动荡?

对于沈南风,她万分清楚界限所在。

“我只是来看看你,”沈南风语气中带着急缓。

“看了之后呢?是能让你宽心还是能让我宽心?”

不自觉的,她话语拔高,带着些许激昂。

“何必呢?你我之间,事已至此,难道还想着有什么转变?”她并不想将话语说的太难听,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当它不存在的。

“就算是兄妹,兄长关心妹妹难道不应该?”沈南风眸光中带着狠历。

闻言,沈清猛然一滞,片刻功夫,将狠辣的眸子扫向沈南风,兄妹?

这说辞,万分妥贴,找不出丝毫借口。

少顷,她抬头望天,一阵轻笑从唇间溢出来,带着讥嘲;“你若早先就是如此想法,也不会苦了我白白失了一颗真心,沈南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一门心思与我攀上关系?何必一门心思跟在我身后,你何必呢?

沈南风见她如此绝望话语,心理似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剜似的,连血都流不出来。

看着沈清半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兄妹?见鬼的兄妹。

她这辈子最悔不当初的事情就是随唐晚进了沈家。

兄妹?他哪稀罕什么破兄妹之情。

“阿幽,失了心的何止是你一人,”沈南风良久之后才苦涩开口。

一时间,书房空气静谧,连二人呼吸声都听得到,沈清与他对岸而站,二人面色均是不佳,南茜敲门送茶上来,家气氛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却见两人除了面色不佳之外,并未有任何异常。

“沈南风,你我之间,错在你不该平白无故招惹我,”她恨透了沈南风,明明从一开始便知晓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却还要如此待她,白白夺了她一颗真心。

让她在然后许多个夜不能眠的日子里辗转反侧。

“不、我沈南风这辈子错在不该随唐晚入你沈家门,”若我没入沈家门,你我之间,早已终成眷属。

他不后悔招惹沈清,更不后悔出现在沈清的生命里。

她的存在,让他知晓这世上何为爱。

哪怕当时他只有十几岁。

“可现在,晚了,”你入了沈家门,我嫁给他人,你我之间,终究只能是兄妹。

沈清这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惋惜,她们之间,终究是晚了,一切都成了过往,终究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多年前,他初见沈南风,他穿着贵族学校定制的校服,白衬衫,藏蓝色的长裤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很干净,而自己?

一个刚刚和一群小伙伴翻墙头进来的脏丫头。

那一刻,她觉得,沈南风这种人,是别人家的孩子,要离的远些。

初见沈南风时,沈风临与唐晚正在交往中,还未婚。

此后,他成了她的小跟班,到哪儿都跟着。

她哭她笑她闹,他均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