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身上浴袍趟在浴缸里,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她闭着眸子聆听这场持续了一整日的秋雨,心中各路思绪席卷而来,彼时陆景行在床上的言语如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在回放。
起先,他怒火中烧,满面阴狠,强取强攻。而后,他一边进退得宜,一边同她说教。
再来,他循循善诱轻哄让她呼喊出声。后来,他恶心肆起故意刁难,让她叫苦不迭。南茜候在门外看着手表时间,陆先生吩咐十分钟便可,她不敢有误,九分五十八秒,敲响盥洗室门,见未有声响,轻唤了两声,沈清听闻,但未开口应允。十分十一秒,南茜第三次敲门未果。
陆景行似是摸透了沈清性子,放下手中公务朝盥洗室而来,见南茜伫立在门口,一脸为难,脸色一跨,几步跨过去,推开了盥洗室门。却见她正慢悠悠从浴缸出来,才披上睡衣。见此,陆景行心里一沉,压着一股火,临出去时冷锐的眸子直扫南茜,沉声道;“他人不懂事,南管家也不懂事?气温昼起夜降,该添该减需我教你?在其位谋其职,何为本分,你自己掂量清楚。”
陆先生怒火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太太素来洗完澡出来只着一身睡衣,也未有不妥之处,可今日现在竟会因这种小事教训她。陆景行沉声教训南茜时,沈清系腰带的手顿在原地,直至他带上门出去,她才继续手中动作。而后对着镜子擦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漫不经心对南茜道;“先生是在指桑骂槐,您不用放在心上。”沈清此人,怎么说?
她冷淡无情,不轻易与人交心。但在陆景行迁怒于他人时能主动开口解释。善恶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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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三十二分,陆先生拧了条热毛巾出来替她擦拭面颊,而后轻柔开口;“要起来了,没睡够上飞机再睡。”
沈清没忘,陆景行前些时日说陆老生日,他们今日要前往南方同老先生庆寿。
“陆景行、你不能强迫我,”她低垂着头颅望着薄被,语气低沉。
陆先生拿着毛巾的手并未停顿,看着她浅声道;“你我是夫妻,夫妻情事乃常事,何来强迫一说?”
若等她心甘情愿,只怕他这辈子都吃不到肉。沈清是石头,捂不热时只好狠心敲碎。
“沈清,我没你想的那么坏,”第一次是意外,她心有芥蒂放不下,他知晓,便也忍着了些。
可婚后数月,她性情冷淡,极少有对他笑脸相迎,他便也忍了。
最为受不了的,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生歹念,想逃离这场婚姻,怎行?他陆景行行至二十八载,始终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有心爱之人红尘作伴,又岂会放任她离去?这诺大的国,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与沈清之间,本就是先得身,在得心,那晚沈清醉酒,一通电话过来让他幡然醒悟,沈清的心,不好得,那便得身吧!他隐忍两日,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