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天纵狡猾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光,但转瞬即逝,除了他自己心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道:“皇上此言严重了,但既然如此,在下也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
司徒公绰回南阳的事没出半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南阳城,一时间两个男人为苏璃争锋相对的各种传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百姓口中的谈资。
可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却在家里悠闲的嗑瓜子,完全没受这事的影响。“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长点心,六王爷为了你可放弃了南部监国的任务,快马加鞭了三天三夜回来,你心里就没点赶感触?”看着地上一地的瓜子皮,和椅子上悠闲的某人,郑天宇觉得自己可能跟错
了人。
喝了口茶水,苏璃才不慌不忙的道:“慌什么,临危不乱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品质,你这么毛躁能干啥。再说,司徒公绰应该不会傻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回来,他心里有分寸。”
虽然苏璃不了解司徒公绰,但她脑袋里装了许多原主跟他的回忆,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性格。
“好吧,当我没说。”郑天宇耸了耸肩,无语道。
秋心拿着扫帚扫起地上的瓜子皮,忧心道:“但是小姐,咱们就这样待着什么也不做真的好吗?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了多日,咱们却从没去过皇宫,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时间拖得越久,秋心心中就越是不安,生怕苏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该来的总会来,你躲不掉的。”苏璃挑眉道。
这不,她话音刚落,就见外面进来一个仆人,通传道:“小姐,六王爷说在偏殿等您,请您速速前往。”
“好,我知道了。”
说完,苏璃眨眼看了看秋心,给了她个“你看我说的对吧”的眼神。
偏殿内。
司徒公绰心中很很是复杂,看着没什么变化的苏家,一幕幕记忆涌上心头,这里充满了他和苏锦绣的回忆,虽然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但每次回到这里,他都能想起那些美好的事情。
他正想着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回头,只见女子一身白衣,腰间系着流苏玉碎的衣带,一张绝美的脸蛋不施粉黛却依旧惊艳,只是与回忆中不同的是,那双俏丽的眉眼中多了慵懒散漫,微勾起的眼角带着邪魅和肆意,更添几分韵味
,好像向阳而开的罂粟花,美丽耀眼却致命。
“璃儿,我…”司徒公绰顿了下,他本以为许久不见苏璃,他对她的情感会放下不少,但见面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思念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段时间过的好吗?父皇和那个云天纵有没有为难你?”他关切的问道,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能问出口…我很想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我吗?
司徒公绰很冷静,直视着情绪极激动的父母,他眼中无波无澜,“我喜欢苏璃,就算她跟我退婚了,我也依旧喜欢她,这你们不是不知道,但现在你们却要让她嫁给一个她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这叫我怎么
在南部安心监国!”
“公绰…”丽皇后小声道,“他们两个见过面,而且镇北王对苏璃很满意,也不算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吧…”丽皇后自己说的都觉得没有底气。
“呵,如果真像母后说的那么好,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的话,苏璃为何会一次又一次拒绝进宫?”司徒公绰冷笑道。
“这…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司徒经纬有些震惊,为了让司徒公绰安心在南部工作,有关于苏璃一切的信息他都派人封锁起来,可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父皇不必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明白苏璃不愿意,就足够了。”
这些年司徒公绰也并非安分守己的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在暗中也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关于苏璃的消息,他也是费了好些心思才查到的。“父皇,恕儿臣说一句,您以为苏璃功高盖主,完成这么多攻击,打破了朝廷狮鹰两派的平衡是为了您的皇位?”司徒公绰冷笑,“如果您真的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苏璃从来不想有什么皇权,她就像
一只自由的凤凰,她的格局远远不止孤竹国这么小,您…”
“够了!”司徒经纬冷呵一声,微垂的头掩盖了脸上如被戳中心思的神情。
他又何尝不知道苏璃并非池中之物,只是…他只是害怕,害怕这好不容易坐稳的江山被人夺走,所以宁可所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你还太小,不知道什么是心机,苏璃那女人心机重的很,远不是你能想象!”
“父皇,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司徒公绰坚持道,“难道您没发现自从鹰派上来后,城中百姓的日子明显变好了吗?朝堂的气氛也改善了很多啊!”
“行了,你别说的,再说下去,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面对司徒公绰的劝告,司徒经纬选择无视。
“对啊,公绰你就别说了,快跟父皇认个错…”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苏璃赐婚一事。”
而就在三人吵得正胶着时,外面又传来一声通传声:“禀告皇上,镇北王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闻言,司徒公绰一怔,那个执意要娶苏璃的男人就在外?
“传。”司徒经纬命令道,然后随手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惫的样子。
“是。”
没一会儿,就见云天纵步伐闲适的走了上来,在皇上面前悠闲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臣云天纵,参见皇上。”他慢慢的行礼,连声音也是慢慢的。
司徒经纬似乎习惯了他这副德行,摆手道:“起来吧,不知昨晚王爷去了哪里,今天早上朕本想邀你一起用早膳,可负责通传的太监却说,你不在寝宫,不知王爷去了哪?”
司徒经纬话说的题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话中有陷阱,分明是在质问昨晚云天纵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