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么鹤丸殿和小贞,就拜托你了,小俱利。”
“烛台切。”小乌丸坐在垫子上开口。
烛台切前进的步伐一顿,就听到小乌丸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那么不用顾及我们,请直接出手吧。”
烛台切回头,看到烛光下的小乌丸一脸的平静。其他付丧神们满脸的杀气,完全赞同小乌丸的决定。
“如果说,你为了不让审神者迁怒我们,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忍耐的话,那我们就太不风雅了,不是吗。”
歌仙兼定起身走出去,在衣袖里面掏了掏,拿出一个蓝色的小布包,往烛台切手里塞了进去。
“这是我从上一任阿鲁基那里偷偷拿来的,虽然是最低档的御守,没有办法治好伤,但应该还是可以抵抗审神者的一击。所以,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烛台切低头,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被保存很好的御守躺在他的手心。他猛地攥牢,没有在说话,朝着远处更加黑暗的天守阁走去。
高耸的天守阁,在夜里有些阴森。烛台切刚才来的时候,是和本丸的大家一起来的,大家战意高昂,气势汹汹,就算是来找审神者麻烦,倒也没怎么恐惧。
可是现在,他抬头看着黑夜里,没有一丝亮光的天守阁,这把善于照顾别人的太刀,只觉得浑身发冷。
烛台切一个人走到天守阁的阵法前,两只狐之助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两只黄白色的狐之助身上,还沾着一丝鹤丸殿的血迹。它们打量了一番这把太刀,公事公办的开口。
“烛台切光忠,请你认真执行近侍的任务。”
“不要像之前的过激行为一样莽撞。”
说完,阵法上出现了一个口子,正好让烛台切走进来。
他吸了口气,迈步走进去。不用回头,他也能听到,那个阵法在身后缓缓闭合的声响。
一路沉默的跟着狐之助往上走,最后站在了审神者的部屋前。
“审神者大人,烛台切带到了哦。”
“哈哈哈,甚好,你们下去吧。”
屋子里传来审神者的声音,那声音烛台切并不熟悉,但是在广告、宣传片里面总是听到,是那把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三日月宗近的声线。
这个审神者,对于三条的爱,还真是偏执。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本丸里没有三日月宗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把迤逦的刀,不用面对这么恐怖的事情。
烛台切发散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体却标准在的对着幛子门行礼,“烛台切光忠,静候您的嘱咐。”
“烛台切吗,进来吧。”部屋外面的阵法瞬间消失。
他顿了一下,暗暗调整了本体刀的位置,弄到了一个更好出手的角度上,随后拉开门。
他新上任的审神者坐在窗户下面,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窗外月光正好照在一旁的矮榻上。
朦胧的月光,配上矮榻上凌乱的样子,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汗与血的味道。
烛台切不敢想象,鹤丸国永在屋子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请问审神者大人有什么需求么。”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烛台切的问题,偏偏烛台切也不敢抬头,只能站在那里静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审神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是等待他主动?
过了一会,审神者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用紧张,过来。”
烛台切静静地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停在一块血迹前。随后,他就看见眼前的审神者抬起了衣袖。
“帮我脱。”
帮他……?
烛台切眼睛一下就红了,居然用这种方法来侮辱的吗!仅仅是取乐还不够,居然要让他们付丧神自己动手来满足他的欲望。
可是想到本丸里的大家,练度极低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小贞,烛台切强忍住怒意,恭敬地上前,手上灵巧的给审神者褪去沾满血迹的外衣。
他一边忙碌,不时还暗搓搓的扫过审神者姣好的脖颈,思考着怎么往上面砍一刀。
似乎看起来,审神者没什么戒心。
烛台切手附上了刀柄,就在这时,门外的楼梯口传来叽里咕噜的声响。
“审神者大人!时政来人了,您快出来。”狐之助在外面焦急的大喊起来。
烛台切看着审神者要站起身,急忙后退,手松开本体,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一点点的遗憾。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没有等到回应,焦急的在楼梯口继续叫喊,却一步不敢往上走,审神者大人说了,不让他们进入这一层。
三日月在狐之助期盼的眼神中拉开门,从通道的阴影里,走到月光下,带着新月的眼眸似乎在泛着光,“哈哈哈,终于,来了么。”
完全无视了紧张兮兮的狐之助,三日月慢悠悠的带着烛台切往外面走,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老头,正是那个大御所。
大御所似乎是换了一身正装,此时带着一群护卫,站在传送阵旁边,恪尽礼仪,没有往本丸里面多走一步。
三日月走上前去,“哈哈哈,晚上正是赏景的好时光,不知道大御所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半夜打扰,十分抱歉。”大御所微微颔首表示失礼,随后直接顺着话头,把鹤丸国永分体力量暴增的事情说了一通。
“……就是以上异常,月君大人力量强大,可能对此更加敏感,不知道您在那个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三日月低头想了想,似乎很是苦恼,“那个时候,我正好和鹤丸国永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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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看不出情况有多么的恶劣一样,刀都没有拔出来,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要去找一个人,操作这些时间溯行军的人。
那个背后的人到底在哪里?
无形的神识慢慢扩大着规模,三日月漂浮在半空中,发丝在神识的冲击下微微晃动。
突然,三日月出阵服的衣摆被风猛地一带,晃开一丝弧度。
一只体积巨大的时间溯行军在空中飞过,离三日月还差一点点距离,嘶吼着没有打到,张牙舞爪的掉落下去。
三日月低头,就见在底下的树林里,时间溯行军开始行动。
似乎是因为高度不足,时间溯行军打不到人,所以他们在背后的人操控下,一个个开始搭人塔,甚至还有一部分两人一组,充当炮台,将同伴手抛过来攻击。
刚刚差点擦过他衣摆的,就是被手抛上来一个溯行军。
差点就被脏兮兮的时间溯行军袭击,三日月急忙拔高,底下的时间溯行军还跟随他拔高的角度,进行中调整。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时间溯行军还有这种智商,这一定是背后的那个人操控的。
破空声一响,又是一只时间溯行军被手抛上来。
这一次,时间溯行军的位置角度都很好,那只巨大的时间溯行军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正正朝着三日月砍来。
“轰——”
幽暗的森林上空,一道如月牙一般的光划过,与天上那新月极其相似。
飞起在空中的那只时间溯行军瞬间化成粉末,缓缓飘落下去。
“嗯?”
一丝力量的波动传来,三日月抬头看向远方的树林,直接无视了底下又要抛上来的时间溯行军,直接朝着刚刚散发出一丝力量的地方冲去。
树屋里面,两个人同时挑眉,看着监控屏幕,上面是被定格的画面,月牙一样的刀光划破天际。
白发青年轻笑一声,“真是困扰,这一次来的可完全不一样啊,如果说之前遇到的那些刀剑,是天上的星辰,那么这一个,就像是黑夜里的月亮一样耀眼呢。”
“那个刀纹,是刀剑付丧神吧,号称是最厉害的五个中的一个。”
“确实。啊呀,没想到一个激动,居然被发现了啊。”窝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起身,丢开一个激动,被他烧焦的棉花糖。
“嗯,那么这次就轮到我去看看了。对于有趣的事情,我很拿手呢。”
“沉不住气又性急的小孩。”一旁的日式矮榻上,黑发的青年不置可否,他也站起身,“我去把溯行军带去封印阵法,虽然是些失败品,但不能被你们玩没。”
俩人同时行动起来,虽然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但是谁的心里也没有放松。
虽然他们之前遇到过一些流浪的付丧神,其中不乏有些特殊经历的,甚至一些可以用出前任审神者的阴阳术。
只不过,就算那些刀剑再厉害,也不过是比一般的满级刀厉害一点,厉害的程度也有个度,不过就是正常的暗堕刀。
也就是说,他们再怎么厉害,也还在规则里面。
而冲他们追来的这一个,可完全不一样。这个可是强多了。之前跑出来的那些刀剑付丧神,没有一个像他这么厉害的。
就怕是,时政弄出来了什么新的东西,这样的话,想要对抗起来就变得危险了。
走出树屋的白发青年嘴角带着笑,“就算是用些手段,也不能让时政继续发展这种力量了。”
三日月不知道远方的树林里发生了什么,他只察觉到,突然之间,那股力量的源头就被屏蔽了一样,再用神识去查看,什么也看不到,似乎哪里都很正常。
他操控着脚下的刀剑停下来,抬眼看向远处,那边是已经感应不到力量的森林。凭自己的感知探查过去,只能看到和其他地方如出一辙的森林。
“让人产生幻觉的能力吗?”
三日月对于幻术之类的东西并不了解,门派里当时也只有一部分通过音乐来制造幻觉的,他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的能力并不强悍,所以没有鲁莽的冲进一个未知的幻阵里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三日月继续探出神识,准备仔细搜索一番。
可是神识扫过,之前的力量没有找到,反而发现,之前被抛在后面的时间溯行军,居然在飞速的减少。
被调走了?
三日月眼底一沉,他可不打算放任这些时间溯行军逃跑。
系在腰侧的刀轻轻一推,刀身横出,他正准备出刀先将这些时间溯行军拦下来。
眼前火光一闪。
一道极大地火焰喷塑从他身前冲过,带起空气中一阵炽热,哔啵作响。
一个身负洁白双翼的白发青年飞到对面,“啊哈,不行哦,不能随便对其他人的手下动手哦。”
三日月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升起来一丝疑惑:时间溯行军还有这种生物的么?
他忍不住把关注点放在了其他地方,视线盯着对方身后洁白的羽翼。
那个东西,看起来,似乎是真的。
而且,似乎不远处还有一个同伙,那个家伙也很奇怪。
虽然离的老远,但是三日月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感应错后,三日月确认,那个家伙的同伙的身上,有一股神明的气息。
神明的后裔么。